谢景行的书桌上乱糟糟的,成堆的文件摆在书桌上,还有很多散落开来的速写人像。他握着笔的手停了下来,将纸张拿了起来,那是一个没画完的男人,一个戴着帽子,露出小虎牙的男人。
心脏剧烈跳动着,像是要跳出来,呼吸也渐渐地困难起来。谢景行整个人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家中电视开着,新闻上正在报着,“A市……日雷雨……气,请……居……减少外出……”
电视卡带滋滋声掺杂了外头雷鸣的响声,惊醒了倒在地上的人。
谢景行猛地坐起,他的手触碰到了身侧冰凉物体。侧身拾起这东西,是个望远镜,他端详着。
“谁!”谢景行喊了过去,整个人朝着后面挪去,整个背部贴上了墙壁,指尖因用力握着望远镜有些泛白,周围除了他的声音以外再无其他声音。
他的视线落在了这望远镜下,望远镜似乎在吸引他,让他不自觉将望远镜带上。戴着望远镜的他看向了窗外。
“砰——”一声枪声响起,他看到一个男人对自己开枪,倒在了地上。
“阿行,你杀了我。”他感觉到一人凑到他的耳旁,说了这么一句话。
谢景行猛地喘了一口气,整个人往后踉跄了下,望远镜也被他丢在了地上,取而代之的是,手中多了一把枪,他看向眼前的男人,男人带着帽子,他笑着,露出了小虎牙。
而男人的太阳穴上有个窟窿,他看着从窟窿里流出来的血。
“你……”
那是他刚刚看到的男人,此时却出现在自己面前。
谢景行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扑上前拿走男人面前的望远镜,拿着望远镜看着那个方向,那个地方除了遍地的血迹,哪还有一个男人的身影?
他咽了咽唾沫,不敢去看身侧那人的模样。缓缓才开口,“你到底是谁……”
“阿行,你忘了我名字。你怎么会忘了我名字?”男人温柔的声音中伴随着一声的笑声,他说,“阿行,你记住了,我叫陈匀时。”
陈匀时的话刚一落下,谢景行便感觉到自己手腕被人用力地攥住,他看着陈匀时出现在自己眼前,而陈匀时身后的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了。
似乎是察觉到这男人想要做什么,谢景行被攥住的手想要收回,但手腕被陈匀时死死拽着,动弹不得,“你想做什么?有话好好说!”
陈匀时却也只是笑笑,他拉过谢景行的手按上了自己的心口,“阿行,这颗心到死都是为你跳动的。”
接着他看到陈匀时从窗口摔下去,而他的身体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从自己面前摔下去。
陈匀时摔在地上后,谢景行的身体才恢复过来,他趴在窗台上,那看到那个男人到死都在对着他笑。他没办法思考,直接冲了出去。
但当他到楼下后,哪还有一个人?
“陈匀时——”他嘶吼了一声。
一声枪声,他倒在了地上。昏前,他闻到了从自己身上散发开来的血腥味。
“陈匀时……”
他闭上了眼。
消毒水的味道窜入了自己的鼻息间,谢景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眼的只有一片白面的天花板,他在病房里。
他稍微动了下,便是惊醒了身侧的人。
那人站了起来,单手撑在谢景行的身侧,他开口说道,“你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他不认识这个男人。“你是谁?”他虚弱的开口。
“我是培元区一大支队刑警队队长冬沛。”冬沛看了一眼谢景行,又说道,“我帮你把床位升起来下吧。”
在冬沛升床位的时候,谢景行又问,“我怎么了?”
“有人报案说你家楼下发生凶杀案,等我们来到现场,你的背部中了一枪,伤口在靠近心口的位置,凶手似乎是想要你的性命,但枪打偏了。”冬沛解释道。
接着他又是拿起了自己的包,在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另外,我们怀疑你是其他几个案件的嫌疑人,这是从你房间找到的画稿,这些画稿上的人都是我们案件的受害人。”
他将一张张的画稿展示给谢景行看。
那是他画的,但只是脑海里闪过的人被他画下来了。
他听到冬沛说,“所以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和这些受害人是什么关系吗?”
谢景行看了一眼冬沛,“没有关系。”
“你最好……”
冬沛的话还没有说完,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从门外进来的是另个人,那人看了一眼谢景行,“醒了啊。”但又很快凑到冬沛耳旁,“这家伙跟这几个受害人毫无关系。”
谢景行也是听到了他说的话,立马说,“我说过了,我不认识他们。这只是我脑子里想到的就画下来了。还有……”说着他就猛地咳嗽了几声。
那人立马是倒了一杯水过来,谢景行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我是个小说家,也是个画手,这仅仅是我想象力想到的。”
他们没说任何话,但对谢景行的话保持了怀疑。
谢景行只是看了眼他们,视线落在了递水的人身上,“你也是刑警队的?”
那人放下水杯站在他的面前,“我是培元区一大队刑警队队员许言崇。”他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自信。
谢景行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