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节就这么让你难以接受吗?”
“抱歉,阁下,是我的愚蠢让我难以接受。”
尤多拉看了费歇尔两眼,以一种“你这小子怕不是有大病”的样子盯了一阵后,才让门外的人进来。
“我记得最近应该自己应该有向监管协会进行本月的报备才对,吉尔德先生。”
站在书房门口的正是监管协会的得力干将,同时也臭名昭著的秃鹫,吉尔德·科隆纳多。
与瑞文戴尔的其他权利部门不同,实权力度不大的监管部门却是最难对付的。
因直接受命于王庭的缘故,管理王国所有超凡者的监管局,有着比其他部门更大的胃口。
这位吉尔德是蛇人中的畸形体,天生无鳞致使他脸上长满了粗犷的肉痕。
光凭这恶心的长相也该知道他的童年有多悲惨,扭曲的童年加上权利的侵染,致使他变成了如今这样的人。
“尊敬的顾问大人,下面有人汇报在您这里监察到超凡力量的痕迹,或许您有什么要解释的。”
什么意思?是你们胆结石太大撑着胃了,还是脑子太小被结石夺了位?
就这么点小事也敢上门问罪?
吉尔德的发色与瞳孔都是绯红,如火焰般的色泽,在这双瞳孔的注视下,任何人都能察觉到他那深不见底的欲望。
无法言明的贪婪,恰如蛇会尝试着吞下大象。
“我想,我还没落魄到因为这点小事就要被人送进监狱。”
“当然,当然……”
与尤多拉的对视,吉尔德仅仅坚持了两秒钟就不得不被迫低下头。
“不过,我想一位治安官的造访想必是有理由的。”
“是的,有人举报您在王都豢养魔物。”
明白对方是个硬茬的吉尔德立刻表现出该有的卑微。
尤多拉大方的把手一挥,叫来布莱克松配吉尔德随便去查。
反正尤多拉没做过犯法的事,吉尔德惯用的诬陷手段对他也没用,还有什么好怕的。
吉尔德站在原地没动,到现在他也明白了,自己是拿这位顾问完全没辙。
“埃尔维斯殿下向您问好。”
“二王子?原来如此,难怪治安官会这么积极。”尤多拉停下笔,抬起头玩味的看着吉尔德,“这么说来,我们仁慈,善良而无畏的二王子殿下是向我投出了橄榄枝吗?”
吉尔德虽然不明白橄榄枝是什么意思,但他一听这些溢美之词就知道对方很感兴趣。
“当然,殿下希望能得到阁下的效力。”
尤多拉看着吉尔德,阴沉的脸上艰难的裂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兴趣。”
言语如同巴掌一般摔在吉尔德丑陋的蛇脸上,那叫一个响亮。
“……”吉尔德整理好情绪,用着冰冷的口气对尤多拉说,“希望您不会后悔。”
尤多拉注视着吉尔德离去的背影,不明白这些王子最近是怎么了,怎么表现的一个比一个急切,活像是明天就要戴上王冠一样。
当精灵王是死的吗?
“让我们继续吧,助手。”
尤多拉走到了书架前,从最左侧抽出藏起来的剧本,他准备配合费歇尔的意见对现有的剧情进行整改。
“您是怎么想到,那可是二王子,有英雄之称的埃尔维斯殿下!”
费歇尔从书架后面走了出来,一直都在的他自然是听到尤多拉和吉尔德的谈话。
可是让他敲烂脑子都没能想明白,尤多拉为什么要拒绝,这要是换成他,早就扑上去抱紧埃尔维斯的大腿了!
“有必要吗?都是王子顾问,又不会给我涨薪水。”
“薪,薪水?!”
费歇尔似乎是为了确认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出问题,又问了一次。
“你以为呢,总不能跳个槽就预支我一大笔钱吧?”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到底懂不懂,那可是二王子,为他效力的话,财富,权利,甚至是爵位不都能轻松拿到吗?!”
“冷静一点,年轻人……算了,还是解释一下吧,省的你觉得我是个蠢货。”尤多拉把剧本轻轻放在一旁。
“为王子效力说到底就是为王权效力,并没有什么本质性的区别,虽然大王子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可靠。”
尤多拉在座位上换了舒适的姿势继续解释。
“但这只是我们的看法,对我们的精灵王而言,所有的王子都一样,都是他的孩子,无非就是现阶段的好坏罢了。”
“而那点差别,说句难听的,就算是只野猪人,只要精灵王愿意,在资源的倾斜下,他也能胜过现在的所有王子。”
“但……这只是王子们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蠢货,我都搭上王族的船了,还有必要冒着劈叉的风险去换条只是看上去很好的船吗?”
“好吧,但我感觉还有那里不对劲。”费歇尔总觉的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
“好了,既然你的疑惑解开了,现在咱们就把精力放在故事上吧。”
哦,这该死的玩意,等这个月的薪水领到手,费歇尔决定就立刻辞职!
……
“您是要出游?”
布莱克松并没有因为这尤多拉最近这段时间的异常而产生任何惊诧,他只是个野猪人,他的大脑还不允许布莱克松产生异常这种复杂的逻辑。
“出游,这个词不错,但我更喜欢称之为外出取材。”
“您如果需要什么,仆从们会……”
尤多拉示意布莱克松不要再说那种蠢话,他需要什么东西会记得吩咐仆从的。
在这种时候去质疑自己的主人,显然是件不理智的事情。
“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出演一位双亲过世的少年,带着这个人类从马车上进入王都,直到您看到满意的画面,再把那一幕画下来?”
“出演,其实不用那么麻烦,那么只需要保证摆出我要的画面就好。”
费歇尔还是难以理解。
“难以理解?我只是想把自己的故事,用一种更加有力的方式展现出来。”
“有力的方式?”
尤多拉的话再次引发了新的问题。
“没错,文字能承载的信息太过片面,比起图画所携带的信息量要远远不足。”
文字是信息传播最简单的方法,同样也是效率最低的方法。
“所以我发明了……就当是我发明的吧,我发明了漫画这种更为高效的方式。”
尤多拉看着费歇尔沉思的样子,显然对方还是没能理解尤多拉这么做的含义。
“费歇尔,你能想象自己从书中看到一段能动的画面吗?”
并不懂尤多拉是什么意思,但能动的画,显然比干巴巴的文字要有趣些。
“好吧,虽然还是难以理解,但您发薪水您说了算。”
尤多拉耸了耸肩,听不懂是费歇尔的损失,与尤多拉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