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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嘉陵湖畔

操场中间有一团越烧越旺的篝火,常青藤的所有师生和军训教官们手牵手围着熊熊燃烧着的篝火绕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圈,里三层外三层真可谓是人山人海了。

“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花。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声声我日夜呼唤多少句心里话……”眼眶红红的秦暮深情款款领唱起这首耳熟能详的军中绿花来。

说不出口的深情诉不尽的离别之意,秦暮纵然有千言万语也都化为了这首让人泪眼滂沱的军中绿花。

众人手拉手唱起了歌跳起了舞,手拍手肩碰肩高声歌唱着。随着火势变大橘红色的火焰直冲天际,把这一片的上空染得也变得温暖起来,氛围越来越热烈了!

秦暮的小手被身旁的兰浩紧紧牵着,兰浩深情款款的注视着秦暮,瞅得她有些羞涩得脸红起来。秦暮低下头娇嗔得瞥了眼兰浩,凌乱的脚步混在唱歌跳舞的人群中也不觉得很突兀。

兰浩瞧着秦暮宠溺地笑了笑,眼底眉梢暗藏起的心酸和苦楚压得兰浩胸口隐隐作痛。

“暮暮,晚会结束后等我。”兰浩终于鼓足勇气悄悄靠近秦暮低语道。随后兰浩左顾右盼瞅着篝火旁跳舞的众人,轻易不敢注视秦暮生怕被一口回绝。

不管怎样秦暮总觉得要给兰浩一个肯定的答复,这样拖泥带水的纠葛着也不是长久的办法。秦暮轻轻拽了下兰浩的手腕,冲着兰浩微微点点头以示同意。

兰浩忍不住咧开嘴轻轻笑出声来,戏谑地在秦暮的手心里很轻很柔地画着一个个小圆圈。

秦暮手心痒痒地好像有只小蚂蚁在调皮骚动着,她怒目而视地瞅着恶作剧的兰浩,终于还是没忍得住孩子气的冲动在兰浩手心处狠狠掐了一小把,秦暮扬起眉头朝着兰浩得意洋洋地嘟嘟嘴。

漆黑的天空之上繁星点点镰月弯弯,更映衬着孤寂一方的北斗七星愈加耀眼夺目。在熊熊烈焰的映照下,兰浩清癯俊秀的脸孔之上剑眉入鬓凤眼生威,更觉清雅绝美。

兰浩瞧着秦暮一副手舞足蹈的欢快模样,向着秦暮露出了一个明媚如春光的甜蜜笑容。

瞧着暗夜之中神采奕奕的兰浩,秦暮的心头突然往下一沉狂跳不止,像琉璃落入静水铮铮有声。

篝火晚会结束后,大一各班班主任负责把自家的新生们带回学生宿舍,秦暮则留下来和军训教官们处理晚会的清理工作。

忙活了几个小时才把操场上的杂物规整完毕,秦暮满头大汗地躺在凌晨时分的草地上,昂起头凝望着天空上一闪一闪的小星星,尖刀般的弯月在这稀稀疏疏的群星之中显得格外耀眼夺目。

“秦老师。”听到头顶上空的声音,太过劳累的秦暮一下子就惊慌坐起身来。赫然间乔芒神色躲闪的眼睛便闯入了秦暮的视野里,真希望不是她所料想的事情。

“秦老师,今天的篝火晚会你操心不少应该累坏了吧!”乔芒瞧着秦暮额头些许的冷汗,贴心替给秦暮一方蓝白相间的小手帕。

秦暮有些汗颜地接过手帕背转过身擦了擦脸颊处润湿的汗珠子,瞧了瞧这方沾满汗水的手帕,秦暮羞愧地对乔芒说道:“要不我清洗过后再还给你吧!”

乔芒轻轻“嗯”了一声,吞吞吐吐间还是决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秦老师,虽然咱们认识时间不长,可是我打心眼里觉得你是个好女孩子。”

乔芒瞧着有些微微吃惊的秦暮,诚恳地继续说道:“我也知道这句话说出来会很突然,可是秦老师我很喜欢你,自从遇见你第一次的时候我就对你念念不忘。快半个月了我都犹豫不决是否该对你表白,可是马上就要军训归队了,我怕再不说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秦暮轻轻皱了下好看的眉头,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不远处焦急等待的兰浩,随后很耐心听着乔芒继续说下去。哪怕再不情愿,都要认真听人把话说完吧。

“秦老师,咱们可以慢慢以普通朋友的方式尝试着相处一段时间,如果不合适的话你可以随时提出来……”乔芒怕吓坏了温柔娴静的秦暮急忙说下去。

秦暮有些抱歉地对满怀期待的乔芒摇摇头,“对不起。”然后站起转身就一路小跑走开了。

看到不远处的兰浩失魂落魄般急匆匆朝着嘉陵湖畔离开的身影,秦暮再也顾不得身后郁郁寡欢的乔芒,追着兰浩撒腿就跑。

秦暮的心“突突”地莫名跳个不停,心急如焚地追了很久才在嘉陵湖畔找到了呆若木鸡的兰浩。

瞧着还没开始做傻事的兰浩,秦暮忍不住欣喜若狂地失声笑了起来。只要兰浩还没做开始傻事,一切都是来得及的。

兰浩坐在黑黢黢的嘉陵湖岸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湖里游得缓慢的灰鸭子。哪怕瞧见秦暮气喘吁吁停在面前,兰浩依旧是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秦暮轻轻推了推兰浩,兰浩却始终一脸怅然若失的模样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波动。

“兰浩,你究竟怎么了,你别吓我好不好?”秦暮重重摇了摇一动不动的兰浩哽咽地哭出了声。

瞧着疯疯癫癫的兰浩,秦暮抱着浑身冷冰冰的兰浩就嚎嚎大哭起来,心里恐慌得厉害。

“对不起,我不该故意惹你生气让你误会的,我以为你很快就会忘了我重新开始的。你不要那么傻好不好,离了我还有一大把的好女孩等着你呢!”

秦暮知道兰浩就站在不远处瞧见了乔芒对她的深情告白,秦暮故意不去打断乔芒的话,或许兰浩误会她和乔芒的感情后就能够忘了她重新开始。

但是当秦暮瞧到兰浩丢了魂般冲向嘉陵湖的方向时,秦暮的心就不可名状地疼痛起来。该死,这个傻小子怎能自寻短见?

秦暮的脑袋乱糟糟地一团浆糊,她不顾一切扭头就跑甩下了一脸懵逼的乔芒。有千万个念头都在一同告诉秦暮一定不能让兰浩做了傻事,否则她秦暮就是罪魁祸首定会抱憾终身。

秦暮抱着浑身冰冷的兰浩哽咽地说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兰浩你赶快清醒过来好不好,我不再惹你生气让你误会了。……”

“兰浩,你听话乖点好不好,只要你能清醒过来所有的事情我都答应你好不好,兰浩你别吓我……”秦暮轻轻拍了拍兰浩的肩膀很轻很柔地说道。

秦暮小心翼翼把浑身冷得发抖的兰浩揽在怀里,瞧着失魂落魄的兰浩,秦暮强挤出一丝笑意很温柔地说道:“兰浩你别怕,我就在你身边,我没离开你啊,我谁也不要就守着你好不好?”

兰浩的眼睛渐渐开始有了点明晃晃的颜色,体温也慢慢回温起来。秦暮瞧着慢慢清醒过来的兰浩兴奋不已,一抹浅浅的笑容温柔地荡漾开来。

“你刚才说答应了我所有的要求我都听见了,一旦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可不许再反悔。”兰浩自刚才的昏昏沉沉中缓缓清醒过来,立马就紧张兮兮地坐起身,一把抓住秦暮急切追问道。

兰浩忐忑不安得紧紧盯着秦暮的眼睛不放开,秦暮含着泪微笑地对兰浩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答应你了,只要你能好好的活着所有的事情我都答应你……”

秦暮轻轻抚摸过兰浩额前的头发,然后是有点稀疏的眉、傲岸的鼻头,最后是两瓣淡薄的唇。秦暮哭了起来,一滴泪又一滴泪地落在衣服前襟处。

秦暮紧紧握着兰浩宽大的手掌,这才感受到一股实实在在的踏实感,心中所有的恐惧绝望顿时烟消云散,一股劫后余生的幸喜感油然而生。

幸福居然来得这样突然,兰浩高兴地咧开嘴冲着秦暮哧哧笑了起来,就像个大傻子似的。

兰浩拼命抑制住激动的心情,说服自己千万要冷静理性,很怕目前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个美好的梦境而已。可兰浩还是兴奋不已地紧紧拥抱着秦暮,一刻也不舍再分开。

嘉陵湖畔的小灰鸭越游越远,渐渐荡漾开了一层层波光粼粼的涟漪。漆黑的天空之上繁星点点镰月弯弯,秦暮和兰浩紧紧得甜腻拥抱了在一起。

这人间烟火风花雪月都好看,爱恨情仇也浪漫,绕过山河错落才发现你就是这人间烟火。

那个时候个人手机通讯业务还没开展起来,大一新生军训完贺军、乔芒和兰浩等等军训教官就返回了连队。

兰浩和秦暮此时只能借助鸿雁传书互述情长,但一直都是笔耕不辍,怎么也舍不得放下那一丝一毫的时间来!

秦暮的文采很好,兰浩每次通篇读下来都感动得直想哭,抱着单薄的纸张久久不肯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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