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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孤儿院的日子

最近这些日子才5岁多的小秦暮一直都昏昏沉沉的,白天黑夜总喜欢朝着窗子外面傻呆呆地瞧着,始终一副无精打采的怂样。清早秦暮迷迷糊糊爬起床揉了揉困顿的眼眸,一副没睡醒的疲倦模样。

梦里秦暮好像看到了一个黑不见底的深渊,她重重坠落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洞里面,身体不受控制地急速朝下坠去。秦暮心里恐慌得厉害,苦苦挣扎了很久始终都不得解脱。

秦暮哭喊着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浑身夹着湿漉漉的冷汗,她一眼便瞧见了正低下头慌张瞧着她的孟丽。秦暮一下子就抱住了孟丽,然后把头埋进孟丽的怀里,“孟阿姨,我怕。”

孟丽弯下身把幼小的秦暮抱在怀里,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疼惜地说道:“别怕,有孟阿姨在你身边呢!”

孟丽用热毛巾很轻很柔地一点点擦去秦暮脸上的汗珠子,仿佛一个不小心便会擦破小秦暮吹弹可破的娇嫩皮肤。

孟丽暂时推下手中琐碎的杂事,给秦暮讲起了《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严冬时节,鹅毛一样的大雪片在天空中到处飞舞着,有一个王后坐在王宫里的一扇窗子边正在为她的女儿做针线活儿,寒风卷着雪片飘进了窗子,乌木窗台上飘落了不少雪花……”

今天孤儿院的王雅萍院长通知院里的小孩子打扮漂亮些,上午的时候将会有对教书的小夫妻俩来孤儿院。

秦暮从小便生活在这所郊区的孤儿院,自从记事起便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亲。每当其他身体健康的小孩都能够被领养夫妻带回家时,秦暮总是要伤心上几天。

秦暮忽然间听到孤儿院外有汽车鸣笛声响起,趁着孟丽去别的房间打扫卫生忙乎的片刻,娇小的她顺着脚下踩着的小板凳艰难爬上了窗台前高高的桌子,她攀爬着窗棱的位置眼巴巴地朝着窗外望过去。

孤儿院身体健康的小孩子们正站在院里中间排着整齐划一的队伍,向着那俩个教书模样的小夫妻林建安和夏乐乐说着早就排练好的欢迎致辞“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听着夏乐乐温柔的声音,瞧着林建安慈祥的面容,秦暮憋着嘴一脸羡慕的模样。其实秦暮也很想有对这样的父母亲,她多么想和别的小孩一样能够参加欢迎仪式,运气好的话或许就能被领养家庭选中成为父母亲的手中宝心头肉了。

可在秦暮2岁多的时候,王雅萍就曾告诉过她:“乖,你要听院长和孟阿姨的话好不好,一般领养家庭都是不会收养生病的孩子。”

接着王雅萍把稚嫩的小秦暮很温柔地搂在怀里道:“再说你心脏不好,我们也不放心把你这个小天使丢给不熟识的人啊!”

秦暮小心翼翼爬上窗台前的桌子,就看一眼也行啊,或许天空之上冲着她真就砸下来一个狗屎运呢!

秦暮不相信命运为何要待她如此残忍,不仅从小被自己的亲生父母亲弃养,还遗传了这该死的先天性心脏病。

秦暮冲着头顶灰蒙蒙的天空愤恨瞧了瞧,然后一步并作两步向着前院跑去,也不顾身后警觉追出的孟丽焦急呼喊声:“我的小祖宗你跑慢点呐,你身体不好啊!”

待到前院的时候秦暮这才停住脚步蹲下身靠近花坛,她认真扒拉下几朵娇艳的玫瑰折腾成了朵精致的花束。

秦暮整理下额角凌乱的发丝又拍了拍褶皱的衣服,然后嘴角微微上扬挤出了朵灿烂无比的笑容迈进前厅的院子。

瞧着林建安夫妻在王雅萍的陪同下正朝着后院大楼走过来,秦暮捧着那束娇艳的玫瑰朝着林建安夫妻娇滴滴地远远喊道:“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秦暮。”

一汪清眸似水,一沫黛眉如烟,两瓣薄唇精致而小巧,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比起寻常人家的孩子更是平添了几分清冷和锐利。这样的秦暮小时候瞧着已是这般楚楚动人,长大后也定会美艳不可方物!

“建安,你瞧这小娃娃好可爱啊!”夏乐乐对着林建安兴冲冲笑着道,然后赶忙上前几步亲切地拉起了秦暮软绵绵的小手。

“小秦暮,你今年多大了,告诉阿姨好不好?”夏乐乐把小小的秦暮宠溺地抱在怀里轻声细语问道,生怕太过粗鲁会惊吓到这粉嫩的小可爱。

“阿姨,我今年5岁多了。”说话间秦暮亲昵地搂着夏乐乐的脖颈,“波”的一声送给夏乐乐一个甜甜的吻,直哄得夏乐乐“呵呵”大笑起来。

林建安瞧着夏乐乐打心眼欢喜这个聪明伶俐的粉嫩娃娃,于是对夏乐乐宠溺笑着道:“乐乐,既然你和小秦暮这般投缘,就让她今天和咱们一起回家吧!”

别看秦暮才5岁多看起来很稚嫩的可爱模样,可王雅萍一直都知晓秦暮比起孤儿院其他的小孩子都格外聪慧敏锐。

如果秦暮没有先天性心脏病的话一切该多好啊,老天爷待这个稚嫩的小孩子实在太过残忍了!

瞧着林建安夫妻和小秦暮其乐融融的欢快气氛,王雅萍忍不住唏嘘不已,但该叮嘱的话必须要告诉林建安夫妻。

听到王雅萍关于秦暮病情的解释,林建安不禁沉下眼色来。如果秦暮身体健康的话,林建安和夏乐乐定会把秦暮领养回家当做亲生女儿般对待。可如今这样的情况哪怕夏乐乐心意已决,林建安也坚决不会同意!

王雅萍对着身后早就跟过来的孟丽略微不满地斜撇一眼,孟丽点点头走上前抱过秦暮,“夏同志,我先带秦暮吃会饭,你们和王院长再聊会!”

等到孟丽抱着闷声不乐的小秦暮走得远点,林建安这才郑重其事把秦暮的身体状况告诉了夏乐乐。

夏乐乐不可置信看了又看王雅萍,又对林建安再次问询道:“这件事你们是骗我的对吗?这个可爱稚嫩的小娃娃怎会得心脏病?”

夏乐乐抱着林建安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我本打算今天办理好领养手续就带小秦暮回家的,怎会这样……”林建安轻轻拍了拍夏乐乐,安慰地对夏乐乐说道:“今天你心情不好,我们改天再来好不好?”

林建安抱歉地对王雅萍尴尬一笑,然后带着夏乐乐悄然离开朝着孤儿院大门口走去。王雅萍一直把林建安夫妻送到大门口,等到汽车走得远点才关上了大门。

瞧着前院兴致勃勃期盼着能够被领养的孩子们,王院长不禁“哎”的长叹一声,为着孤儿院这些从小就被父母亲各种原因离弃的孩子们,更是为了天底下许许多多多像这些孤儿一样身世坎坷的孩子们。

生而为人能够安然活下去已是很不容易了,王雅萍只想拼尽全力给这些孤苦无依的孩子们一个温暖而安定的家。

哪怕这些孩子们自生下来便被自己的父母亲所遗弃,王雅萍也殷切的希望能为这里的每一个孤儿重新寻找到愿意接纳疼爱照顾孩子们的正常家庭。

被孟丽抱回员工宿舍的秦暮自来到屋子里,便把脑袋埋在被窝里不肯露出来。小秦暮躲在被窝里闷声不吭地痛哭流涕起来,心中说不出来的哀痛不已。

孟丽守在秦暮的床边,“小暮暮,哪怕将来的日子再不堪再难过,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好不好?”孟丽疼惜地把小秦暮揽在怀里,忍不住眼角有些润湿。

“小暮暮,还有我和王院长守在你的身边陪着你呢,你还有我们啊你不是孤儿,你始终就是我和王院长心里最疼爱的小宝贝。”孟丽温柔地对秦暮一遍遍劝慰道。

听到孟丽的话,秦暮拉拉孟丽的衣角,“孟阿姨你别哭,暮暮也不哭,我们都要好好的呢!”秦暮轻轻擦去孟丽眼角的泪水,小小的年纪却说着大人的话,聪慧懂事得实在惹人怜爱。

秦暮仰起头瞧着窗外亮晶晶的星星,对着孟丽喊道:“孟阿姨你快瞧,今晚有星星呢!”孟丽点点头,抱着秦暮很轻很柔地给小小的秦暮唱起了首很好听的歌谣: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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