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傅不管跪拜着的刘鹏和拨动着四条腿打算慌忙逃离的赵师爷。一挥手,江平和小檀身上的枷锁就被撤去了。只见他赞许的冲着江平打量,不停地点头,江平心想,你这骑孔雀的老头是瞧姑爷呢吧,这个世界太纷乱,有人能变王八有人能骑鸟,小爷不掺和了,来世上这一遭,回家和小檀生孩子是当务之急。但还是凭借自己前世养成的社交牛逼症,过去纳头便拜:“晚辈江平叩谢夫子救命之恩,今日之恩小人铭记于心,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小子就先回家了。官场上的事情我也不懂,文人的境界我也不知。告辞。”
江平拉着小檀匆忙离开,趁在场人不注意弯腰把赵师爷翻了个身四脚朝天,站起来临了不忘记踢一脚正跪拜着的刘县令屁股。
柳太傅看着江平匆忙逃离并未阻止,刘县令后花园失守正欲发作,抬头看到柳太傅眼神射来的寒光,毕恭毕敬的头埋的更低了。
柳太傅叹了口气:“刘鹏,你做了什么,想必你心里肯定一清二楚,青天白日之下我也不想听你狡辩。你是我在文道院教出来的学生,虽然成绩不怎么优秀,但是老夫记得当年你求学时候勤勤恳恳,也是立志做个好官恩泽一方的。你看看你现在成何体统,苦修的浩然文气被你消耗的一干二净,身上沾满了红尘脂粉气息,读书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辈书生食君禄,承君恩,上应报效朝廷下应惠泽百姓。派你掌管一方水土,是让你广开言路为民做主的,可你倒好,偏偏要搞一言堂,行那男盗女娼之事。”
刘鹏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简直都快要哭出声来,苦苦哀求着:“学生万死不辞啊,但求老师饶我这一次,您不是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么,学生这就改,以前我没得选择,现在我愿意做个好人啊。学生也是有苦衷的呀,虽然学生已然不惑境界,但是苦求天命不得,只得终日借酒消愁,都怪这赵师爷,带领学生误入歧途。是他和学生说书本上求不得的知识要去往实践中得到,学生这才打起了进烟柳巷的主意。”
“老夫倒是要好好问问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书本知识你求不得,偏偏去那脂粉骷髅里寻?”
“禀师傅,学生看的是祖传的宫里带出来的春宫图,是我太爷爷当年伺候皇上时候赏赐下来的。”
“你这个孽徒,你这个孽徒啊。暂且不说这种求知方式对不对,你有不懂的地方完全可以问为师嘛。今日做下差点做下这弥天大祸,幸好为师来得及时,对了。去往烟柳巷你都是给钱的对吧,给钱就好。顶多是作风问题,治罪不会太深。”
刘鹏的哭声传过来:“可是弟子的儿子不曾给钱,而且骚扰的都是良家妇女,学生一看还有这种玩法,便也效仿,当下老师问起,学生瞒是瞒不住了,求老师救我啊。”
柳太傅无奈地摇头,“你这种行为按照天元律法是要施以阉割之刑,送进皇宫为奴一辈子的,好在你留有后人,不过你儿子怕也是要受阉割之刑啊,你不会就一个儿子吧。”
“太傅救我啊,我就一个儿子啊,我刘家不能无后啊。”
“想开点吧孩子,自作自受的事情谁也救不了,好消息是你们阉割的时候可以一起去,听闻净身房最近搞活动,割一赠一,你们上阵父子兵,也算赶上好时候了,老话说得好,一家人就是应该整整齐齐的嘛,你们祖上也是宦官之后,读书时候苦求光耀门楣,现在也算是得偿所愿了。老夫就不和你多费口舌了,你我师徒情谊自你离开文道院自习春宫图的时候就断的干干净净的了。”
刘鹏绝望地躺在地上,身下湿了一片,尿迹囚出来一大片的湿润,围着的衙役纷纷掩鼻躲开,树倒弥孙散,只余下翻不了身的赵师爷还在伸着腿挣扎。
柳太傅气道:“我本欲留你一点体面。谁知道你意志如此不坚,竟然当众吓昏过去,还尿了,真是成何体统!我辈文人真是羞与你为伍,你所积攒的这些文气也被你这肮脏罪行染了,索性我废除你一身修为,还你一个原原本本的解脱好了。”
只见得昏死过去的刘鹏身上蒸腾起一道道粉红色的气息,在夏日临近傍晚的风吹拂下飘向大街小巷,柳太傅摇头心想,这个孽徒究竟是修的什么浩然文气,没修出一个太平盛世来暂且不说,满脑子的淫秽思想使得自身简直像是一个催情丹炉。所幸这县城里飘荡的粉色气息对人体并无太大影响,只是对于凡夫俗子而已,是一味催情神药,不知道今晚要诞生多少新生命啊。
嘱托衙役给陷入顿悟的韩愈搭建一座茅庐后,柳太傅下令早早关闭城门,宣布今夜实行宵禁。
是夜,已经成家的百姓暂且不提,那些未出阁的姑娘以及未娶妻的少年郎,比如江平自己,都做起了春梦。
在江平梦里的小檀,衣衫半解,姿态撩人,踏着粉色的祥云来到江平的塌前,两世为人却仍是处男的江平,在这个夏日的夜里,热烈着回应着自己已然爱上的姑娘。
天蒙蒙亮的时候,江平已经洗好了昨夜贴身的衣衫。晾好衣服后,看到隔壁邻居家的董大也在晾衣服。江平拱手道“好巧啊兄台,你也这么爱干净。我就是受不了夏天这气温,又热又闷,衣服一天不洗就穿得浑身难受。’
董大尴尬着点着头。
拿着一盆正准备回屋,看到了侧厅脸色红红的小檀,怀里揣着昨日的衣服,扭扭捏捏地叮咛出声:“公子,盆子能借我用用么。”
据悉,多年以后根据当时的人们复述,七月下旬的某一天,约莫是夏天夏天快要过去的时候,县内所有的百姓心底里都留下了一个秘密,无论旁人怎么打听都不可能告诉,有的人把他写进了日记里,然而更多的人,更愿意相信,只有自己在那个浪漫的夏季,留下来了一个粉红色的回忆。
除了一名不知名的师爷,他人称赵百灵,县令刘鹏父子送进净身房享受买一赠一大酬宾被送进宫后,县里的百姓就把赵师爷给遗忘了。
赵师爷那天离着刘鹏最近,近水楼台先得月,吸入了大量的粉丝气息。深夜里的他伸长了脖子无助地哀嚎着,已经不期望有人路过帮他翻过身来了,只希望能够在这个湿润的夏日的夜里,路过一只母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