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书,破旧到已经看不清外面皮纸的颜色,也不知道在这里放了多久,没有书名,也没有署名。 翻开第一页:
“大家好,我是本次小说叙述的作者,平平凡凡的普通人,以下故事纯属虚构,闲来无趣,偶尔提笔。事先说一下,我讲故事的方式很特别,一般第三人称,偶尔第二人称,经常第一人称,又或者某个角色的独白,时不时也会加上自己的小感想。如果介意的朋友,随君之意。”
说到写小说,男女情爱是亘古不变的话题,随着近代社会科技文明的崛起,我们的精神世界显得匮乏和浮躁,这也是我们即便物质充裕,但是依旧感到空虚困苦的根源。
也许在座的各位不相信真爱,因为我们短短的人生不曾被那个未出现的他或者她爱着,但是这并不代表没有那个人。
因为那个爱你的人,即便跨越时空,超越时间,消逝肉身,阔过银河的彼岸,他(她)就在那里,等待着彼此的救赎。
我的女主人公叫宋时汐,她和大家一样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上学,毕业,工作,订婚,但是这是她想要的吗?
让我们的镜头来到这个华丽宴会厅,在二楼这个身着白色订婚礼裙的女人,对准镜头:
“这是我想要的吗?我也不知道,更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从小到大,本就如此,幼儿园起,到学生时代,书本,知识,升学考试,大学期间,又或者谈个过家家的恋爱,以此证明自己是个普通的正常人。
但这些年我一直费解,为何这样生活方式就是普通,谁规定的正常人做正常之事呢?”
宋时汐想了二十几年,她想不通,挤破脑袋也想不通。她或许是知道的,可能自己的某些想法和行为是‘不正常’的,这些年她尽量隐藏自己的不同,记忆起她就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听父母的话,听老师的话,听大家的话。
她在听话啊,可是直到此时此刻,一个大的问号摆在自己的面前,对啊,这副身体,这个灵魂是谁的?是我自己的,那为何我这二十多年来一直在听别人的话,模仿别人的人生?订婚,结婚,生儿育女,了了余生,不!这不是我想要的!”
结果是:她逃跑了!
“为什么要跑?”陈真美也发出同样的问号。
“这不是我想要的。”
她一直在强调这一点,因为宋时汐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理由,按理说自己家庭条件不错,对方也是门当户对,无论从外表,学历,性格都是无可挑剔,可就是太正常了,正常到不正常。
既然如此,索性来个不正常之举吧!
“我只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你知道我不喜欢父亲鹰一样的敏锐,也不喜欢母亲鹿一样的温顺,但你要问我想要成为什么,可能我自己都不清楚。”
陈真美是宋时汐从小到大的玩伴,今天她特意为了好友的订婚宴赶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国,没想到就看到自家闺蜜当众分手。
说实话从小到大关于宋时汐的事情,陈真美不敢说有十分的了解,七八分总是有的,只是这个女人就像一个变数,你无法用正常的思维去理解她,你以为她这样,可她却是那样,怎么来形容,就是当你认为她是一个不正常的人,但往往她的行为举止和别人并无差别。但是如果你真的把她当作正常人去看待,她绝对会做出让你大吃一惊的无常举动。
“好了,说正事这是那个人的地址,她回国了,但是说不准,你最好早点看看去。”
说完把纸条递给她。未等宋时汐询问下去,只见陈真美的电话响起,依稀听见:“出事了!”
陈真美就这样慌慌张张的离开。
就这样留下宋时汐一个人呆坐那里,眉心又是一股莫名的刺痛感,她紧闭双眸,像是有种力量打通她的任督二脉一样,双眼放光。
明明刚才看见一个长相平平,身材平平,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的男人走进餐厅,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突然怎么了,好像有一种莫名的力量让她的视线无法从男人的身上离开,莫名的熟悉,安心,可是宋时汐翻遍大脑二十几年的记忆,她不认识他。
但是当她睁开眼睛再次注视时,男人平平无奇的脸居然变了,变得深邃,五官灵动,不,哪怕宋时汐自认为已经是阅男无数,也从未见过这样长相的人,就是无法用正常词汇去描述的美,连带着身材和外形都发出一种金黄色的光芒,那是她从未有过的悸遇。
紧接着她感到自己与地面分离,毫无触觉的镜头一转,她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她不曾见到过的大厅里,那华丽的宫殿,连带着奇装异服,奇形怪状的人们,像是古装仙侠剧的神仙打扮又有着古典欧洲贵族的气息,总之,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情景。
她清晰的看见着那些‘人’的呼吸说话,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每个人面色沉重,好像在谈论着什么,只见中央簇拥着一个男人,男人尊贵无比,她小心的向前走着。
可是那些人们似乎看不见她的存在,宋时汐壮了壮胆子,向前走去,试着拍了拍背对自己中间的领导者,只见男人转过身子,就是刚才那副男人的模样,她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了男人的面颊,是真实的有触感的。不过男人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像是面对亲近的人,诉说自己的苦楚,连带着她莫名的心痛。
当她尝试去触碰其他人,依旧是毫无触感,宋时汐对于这种感觉就像全息投影一样,只又那个男人注视着她,然后缓缓走向她,她紧张急了,连忙闭上双眼。
宋时汐再次回过神来还是那个餐厅,对面还是个平平无奇的男人,宋时汐有些混淆了,但是这幻觉太真实了,她久久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又瞄了瞄普通的男人,宋时汐有些好笑自己刚才的想法,自言喃喃道:
“哎,真是糊涂了,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她一定是没有休息好,最近发生太多事情,是应该美美的睡上一觉。想着宋时汐踱步走出餐厅,示意出租的车辆,只不过在餐厅的一角,男人注视着离去女人的背影,露出一丝不寻常的表情。
“然,什么时候你才会记起我,记起你自己啊。”
这边陈真美自己驾驶着车辆,驶过西城,在一处废弃的工厂停下,穿过这片废墟,在西北角有一处毫不起眼的洞口,穿过这个洞口是一个狭长的走廊,有两位身着黑衣的蒙面人,那二人拿起叫不上名字的激光一样的扫描仪从陈真美的头划过脚底,一切正常后,才缓缓开开那双不起眼的门。
门里面还是一个长廊,夹道两旁都是一群黑衣的蒙面人,再往前走就是一道金属门,门的中间是机械一样的圆盘,陈真美在一旁的录入器上按下手指,并把眼睛正对着摄像头一样的扫描仪器,过了两秒钟金属大门机械转动,一分钟后大门才完全打开。
陈真美长舒了一口气,缓缓走进。
大厅的两旁站满了黑衣面罩的人,但是明显看得出来,他们区别于地球的人类,尤其是那些人五颜六色的瞳孔和发色,连带着布满鳞片或者毛发的皮肤,依稀看得出他们是我们地球规划的哺乳动物又或者是海洋生物的雏形,但是他们的四肢和体态和地表人一样。
陈真美虽然来这里多次,可是每一次她都感受到不寻常的压迫感,以及那些半兽人不屑的眼光,即使她的内心有一万点不愿意,她仍要来这,因为她没有选择。
众人缓缓为她打开个口子,
“尊上,饶命,尊上,再给小的一个机会。”
映入陈真美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全身黑袍的人掐着一个人的脖子甩到地上,另一个身着常服的人蜷缩在地,满脸惊恐的哀求着。
“我说过,和地表人恋爱是多么愚蠢的行为?做错事,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那声音陈真美无法用正常人类的音色去描述,似空灵,似深渊,毫无人的情感,就如同那无底的深渊传来冰冻北极的回音,是那么叫人呆滞,甚至连恐惧的心理都无法散出,就是窒息的压迫。
说完,那人已经没气了。
“那个女人怎么样了?”陈真美知道那是对她说话,她咽了口唾液,无法拒绝的陈述:
“回墟,她可能快要醒了?”
“哦?这么快,这说明他也来了。”
“去吧,呆在她身边,有需要我会叫你。”
“好,但我可以见见他吗?”
“放心,只要你听话,我是不会像你们人类一样,违背契约精神的。”
陈真美不再言语,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她没有任何讨价的余地。
夜里
“醒来吧,我的至高无上的主,醒来,醒来!”
宋时汐被惊醒,近来她经常多梦,她梦见自己曾是个威武的将军,如木兰般传奇悲烈,梦见自己是那天上的神仙,就连伏羲女娲见了她都要三拜九叩,还梦见自己有一世是个卑劣的丫鬟,受尽折磨。
宋时汐拂过脸颊,竟然涌出不明的液体,悲伤的情绪久久环绕,不能离去。
她打开灯,此时已然没有睡意,随手拿了一颗烟,望向窗外的万家灯火,又是心口一种刺痛,但这次显然痛感很厉害,疼的她喘不过气来,宋时汐猛猛的灌了一口桌边的红酒,瘫坐在地。
此刻她意识模糊,只是依稀看到一个人影打开房门走了进来,就这样昏死过去。
“主人,您终于回来了,想死你了。”
宋时汐只见一团毛茸茸的小家伙朝她的怀里走来,
那圆滚滚的小家伙有点像藏獒犬的模样,但是那双杯口大的蓝色眼睛,摄人的可怕,宋时汐一开始有些被吓到,但是看着小家伙因为自己的抗拒,做出了委屈的表情,她心里不忍,还是小心翼翼的触碰,只见小家伙突然跑开:
“雅雅再也不喜欢主人了,雅雅等了您三万年,可您如今却和雅雅这般生疏。”
宋时汐望着小家伙离去的背影,有些不舍和不解,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看向自己身穿白衣,珠盈宝饰,头发柔润乌亮,已经跨过腰间,和现实自己的中短发截然不同,她发现自己的皮肤和手指更是娇嫩,就像那游戏世界的建模一般。
掠过镜子,她发现自己好美,美的有些不真实,即便在现实世界的自己也算是姿色上等,可是同镜子里的女人简直是云泥之别。
对着突入其来的变故她有些怔愣,因为似乎没有出现小说一般的人物带领自己熟悉这里。
宋时汐环顾四周,是有些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古董花瓶,但是也不缺现代科技的产物,时钟电器。掠过窗外竟然都是古色的摩天大楼。空中有各种悬浮的轨道,那轨道就像是全息投影,各型各色的人,驾驶着不同的飞行工具在空中运作。
“你醒了?”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