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这房子就是我租给他的,他就是个赌鬼,隔三差五的就有人过来催债。你看看外面的墙上,都是那群讨债的人写的字。我要早知道他是这个样子,说什么都不会把屋子租给他。”
“那找他讨债的人,您还有什么印象吗?”
房东大妈想了想,说“前几天刚有人来过的,应该是1月7号,有个光头还带了一个男的来,在门口偷偷摸摸的。”
“关于这两个人你还记得什么?”
“他们来的时候大约是晚上七点左右,莫云飞刚回来就被他们堵在门口,他们恶狠狠的跟莫云飞说再不还钱就杀了他,当时好像还动手
了。”
“你最后一次见到莫云飞是什么时候?”
“就是那天晚上,那两个凶神恶煞的人走之后,小莫也匆匆忙忙走了。之后就没再回来过了,我还以为他出去躲债了。”
很快,张警官就找到了房东所说的这个光头的具体身份,是在县医院的外科医生齐铭。
张警官和你刚刚到医院大厅,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就转身朝医院后头跑去,张警官察觉不对,上前追了几步,没想到那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跑的更快了,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抓住他。
经过审问,他正是嫌疑人齐铭,张警官吩咐手下到他家中进行搜查,在其家中竟搜出了一把带有血迹的剪刀以及一张10万元欠条,借款人是莫云飞。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我真的不该在黑诊所接活,但那个病人的事和我没关系。昨天听说那齐局个黑诊所被查封了,我就知道你们会找到我。”
“什么黑诊所,说清楚一点?”张警官厉声问道。
“我赌博输了不少钱,孩子准备去冬令营的费用也让我搭进去了。我最近在黑诊所接点私活,有黑吃黑的混混打架,受个伤不敢去医院,都偷偷来这儿解决了。”
“做流产手术死的那个女孩儿,和我没关系,真的,我是个外科医生,给她引流的不是我。”
“黑诊所的事会有人继续跟进,我们找你还有其他的事。莫云飞死了。你家里搜出的剪刀上还有他残留的血迹。”
“他死了?你们怀疑是我杀的?”
秦云一直默默的观察着齐铭的反应,他听到莫云飞死亡时十分震惊,看起来不像是故意伪装的反应。
“有证人看到你和他曾经因为赌债的事情起过争执。”秦云对他说道。
“莫云飞赌钱欠了我10万,欠了好几个月了一直没还,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找他要了好几次账。但我真的不敢杀人。”
“你最后一次见到莫云飞是什么时候。”张警官又接着问道。
“1月7号,我去找他要债。”
“那天都发生什么了,说具体点。”
“我实在急着用钱,1月7号就叫了我一个朋友和我一起在他住的小院门口等他回来。”
“他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一时冲动,拿剪刀捅了他一下,并表示再不还钱就真的杀了他。他吓得不轻,跟我说马上回家找他爸要钱还给我。
“我就放他走了,我只是想要
回我的钱,从来没想杀他。”
“你带着剪刀去是一时冲动?”秦云问道。
“真的是一时冲动,家里的剪刀钝了,用着不方便,我买了一把还没齐局来得及放回家。那天在门口等他的时候,我心想,拿着包里的剪刀也好吓唬吓唬他。”
“10号晚上的七点到九点你在哪?”
“这个时间我在医院查房,同事都可以作证。”
经过传唤齐铭的朋友,其证词与齐铭完全一致,医院的手术排班表也对上了,同事和医院的监控证明,昨晚19点到21点,齐铭没有离开过医院,而齐铭的朋友同样被证实无作案时间,也被警方所排除。
秦云想了想,发现了其中冲突的地方,案件还是得去莫建国家寻找线索。
察觉到莫建国有重大作案嫌疑后,秦云和张警官带着搜查证,来到了莫建国的家中。警察们在家里的各个地方寻找着蛛丝马迹。
秦云环顾四周试图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
莫建国家中墙上挂着一家四口的合照,照片上的莫云飞和弟弟莫子威还是高中时青涩的样子。父亲莫建国的身高不高,比莫云飞还要稍矮一些。弟弟莫子威的个子倒是比哥哥高了十公分左右。
在浴室的墙面上似乎有些结痂的血痕,浴盆的排水管中也提取到了一些可疑的碎块。
秦云来到了书房,一个奖杯映入你的眼帘,你踮起脚勉强够到这个奖杯。是死者弟弟莫子威的
游泳比赛冠军奖杯,沉甸甸的,你仔细观察,奖杯的底部竟然有一条明显的裂痕!
二人立即将莫建国进行羁押,并将所有证物带回警局进行检测。
经过鉴定,地面的血迹和奖杯底座都检测出了莫云飞的DNA。排水管的可疑碎块中找到了属于莫云飞的碎骨。
在众多证据下,莫建国向警方进行了交代。
审讯室中
“是我杀了云飞。”
“说一下作案过程。”
“昨天晚上,云飞回家又问我要钱。说他欠了赌债,我要不帮他还债,债主就会杀了他。我老婆去世前因为疾病几乎把家里积攒的钱都花掉了,就剩下一点,是我留给二儿子子威出国读书用的,绝对不能动,我坚决不同意这件事。”
“之后发生了什么?”
“这个逆子,我说我坚决不同意,他便叫嚷着要杀了我。转身还说要把家里都砸了。我气不过,就顺手拿了书柜上的奖杯狠狠的砸了他的头,我也没想到,这一下就要了他的命啊。”
秦云听着莫建国的供述,总觉得还忽略了什么细节。看到面前老人佝偻的身躯,他突然明白了。面前的老人,以眼前只堪堪到他肩膀的身高,绝不可能顺手拿到你需要垫脚才能够到的奖杯作为凶器。
秦云回想起他们家中的合照,立刻想到而能让莫建国这样保护的人也只有他了!
最终,二人将莫建国的二儿子莫子威抓捕,经过长时间的审讯,他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莫子威显得很是激动,几乎是咆哮着喊出“都是他害的,都是他害的!他把母亲给气走了,他还想再要了父亲的命,是他毁了这个家!”
“10号晚上我回来看望父亲,刚走到门口便听到莫运飞和父亲的争吵,我本想转身离开,对于他现在这个样子我只能用恶魔来形容,他像极了一个毒瘤侵蚀着我们的家庭,我想躲开他,但屋子里突然传出了父亲的一声惨叫。”
“我急忙进屋,竟看到父亲被他推倒在地,他这个恶魔,难道还想杀了父亲?难道要我们全家人都被他害死他才肯安心?我一时冲动便拿起了柜子上的奖杯朝着他的后脑重重砸去.…”
“等到我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秦云看着他说道“但抛尸的人并不是你,而是你父亲。”
“没错,父亲当时也十分的害怕,我本想打电话自首,却被父亲给拦下,他说他会处理好这一切,让我立刻回到学校。”
最终,莫建国为了保全自己二儿子,在自家浴室中,用斧头和砍刀对大儿子匆忙的进行了肢解分尸。他拿出了家中陈旧的两个大行李箱,用塑料袋将分好的尸块强行塞入,拿出了手机,购买了凌晨的车票,准备在凌晨将尸体扔到另外一座城市,为了尸体不被认出来,他慌乱的用斧头将莫云飞脸部砸毁,但匆忙与恐惧之下,他忘记了自己儿子手上那极易辨识的缺损。
这周围仅剩的另外一户老人,半年前便被儿女接到了城里,附近只剩莫建国在这个小院里独自守着妻子的回忆不愿意离开。眼看快要天亮,莫建国将剩下的尸块匆忙包装,拖动行李箱上下摆放在了摩托车上,并用绳子捆绑,随后他骑着摩托车来到了车站附近,把行李卸下后朝着车站里走去。
他费力的拖着两个行李,找到了取票机。扫过码后机器却怎么都没有反应,离发车的时间不远了,莫建国越发慌张,眼盯着自己的手机和扫码的机器在原地踌躇,工作人员见状赶来,修理好机器后,莫建国终于拿到了车票。
可回头一看,箱子怎么少了一个?终于拿到车票的莫建国还没松口气就吓出一身冷汗,刚刚注意力都在车票上,连箱子什么时候丢了都不知道。这里人多眼杂,他慌了神,藏着尸体的箱子被人给偷走了,留在了这座城市,事情岂
非马上就会败露?本想将尸体抛尸他城,却不想在车站中遭遇变故,不敢细想的他慌乱的丢下了第二个行李箱,骑车离开了车站,他本想
在警方调查时表示自己很久都没见过自己的大儿子,不料这份掩饰却成了警方起疑的重要线索。案件就此拉下了帷幕,而背后的故事却让人唏嘘,原本可以幸福美满的家庭终归被一个赌字拉入深渊。
人生可以摔倒,可以停滞,但唯独不能走错了路。
沉迷赌博的人就像深陷泥沼的羔羊,一边渴望上岸,一边越陷越深。
赌桌上,新手怕老手,老手怕千手,千手怕失手,失手怕剁手,剁手之后呢?是家破人亡…
输钱多自赢钱起,很多人都存着一种侥幸心理,幻想自己会在下一局逆风翻盘,一夜暴富,可现实不是电视剧,没有彩排没有演练,
一失足即成千古恨。
即使细微如蝴蝶鼓舞,也能煽动千里之飓风。
所以,不要好奇尝试明知不对的东西,不要高估自己的自制力,更不要存着侥幸心理!当下的每一个微不足道的选择都可能决定人生的走向所以,不要好奇尝试明知不对的东西,不要高估自己的自制力,更不要存着侥幸心理!当下的每一个微不足道的选择都可能决定人生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