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齐组的便衣马顾宇和一个派出所的警察查重点人口查到了丁三租的房子。
王强打开门看见一个便衣和一个警察站在门口,镇定了一下,然后问他们干啥。
民警说:“我是咱当地派出所的小王,他是街道办事处的,我们对罗城常住人口进行普查。”
王强说:“主人不在家,我是他朋友,要不你们改天来吧。“
便衣马顾宇说:“没关系,我们就是了解一下基本情况。主人不在,我们可以先和你聊一聊。”
“你们又不是找我,和我聊啥了。”
“你先打开门好不好。”
王强只好打开门:“那请进吧。”
王强给二人让坐,递烟。
马顾宇说:“我们不抽烟,谢谢。”
小王问:“这家的户主叫丁三是吧。”
王强说:“对。”
“是租的房子吧?”
“对。你们都知道呀,那还调查个啥了。”
“我们只是核实一下,你也不要紧张。”
王强笑了:“我紧张了么?”
小王也笑了:“你不紧张,腿怎么一个劲的抖?”
王强说:“唉,从小的毛病,坐下腿就抖来抖去,为这事还挨过我妈的打呢。”
马顾宇问:“你叫什么名字?”
“牛刚。”
“多大年纪?”
“三十岁。”
“哪里人?”
“山东淄博。”
警察掏出一个本在旁边记。
马顾宇继续问:“有身份证么?”
王强:“有。”王强掏出身份证递给便衣。
马顾宇看完还给王强:“你和丁三是怎么认识的?”
“我到他的……哎?我怎么感觉象是审犯人呀。“
民警说:“你不要误会,我们都是例行公事。”
马顾宇解释说:“牛刚同志,这次市里统一安排了普查活动,所以我们问得详细了一下,不要误会。请你配合一下。”
丁三打开门进来:“这是?”
民警说:“丁三,我是小王,你办户口的时候咱们见过面。”
丁三说:“噢,对,对。我见过你,你们来有什么事?”
民警说:“市里对常住人口进行人口普查,所以来调查一下。”
丁三说:“噢。牛刚不是本地人,不算常住人口。你们有啥问我吧。”
马顾宇说:“刚才我们了解了,牛刚是住你这里,对吧。”
丁三回答:“不是。他住公司。”
“公司?”
“靠朋友帮忙,我弄了个小公司,牛刚是我在劳务市场认识的。人挺能吃苦,性子好,能干,我就留下他了。”
“开了个什么公司?”
“搞建材,就在华泓大厦七层,有机会去坐坐。”
警察小王说:“好好干,将来做我们片区‘两放人员’创业典型,还能争取国家政策支持呢。”
丁三:“那好啊。”
警察对马顾宇说:“顾宇,你看还有啥事?”
马顾宇说:“就这吧,咱们去下一家。”
两个人起身打招呼出门。
丁三说:“水还没喝一口就要走呀。”
警察小王说:“这一段时间事情多,赶时间。”
丁三说:“你们警察真辛苦呀。”
警察小王说:“以前还好,今年连着出了几个刑事命案,特别是前一段时间那个银行爆炸抢劫案,简直没白天没黑夜的忙。”
两个人说着走出门。
丁三送走两个人关门回来。
丁三径直走进卧室,王强跟进来。
丁三问王强:“他们问你啥了?”
王强说:“姓名,年龄,户籍,看了看身份证。对了,那个穿便衣的货还问我和你是怎么认识的。”
“这不是什么常住人口普查。是上回银行的案子在排查嫌疑犯。”
“那咱咋办?手头这个生意还做不做?”
“让他们查去吧。你放心,咱们的计划很周密,这些雷子就是挖地三尺,也找不出咱们的破绽。”
“我知道三哥你聪明,心细。我和你是难友,要不是这张假身份证,这次排查说不定就叫他们查到了。”
大刘,孟津,程华等人在大办公室里加班。
柯处走进来道歉:“对不住,又让大家加班了啊。”
孟津开玩笑:“柯处请客就行。”
柯处说:“一会儿去吃刀削面。”
众人纷纷抱怨:“我们都吃了一个礼拜的刀削面了。”“还吃刀削面?”
柯处说:“咋,吃刀削面吃伤了?”
大刘说:“老齐最爱吃刀削面,我们组陪他吃了五天了。”
柯处笑了:“你们打赌输了,这事我知道。老齐是预审专家,这方面打赌你们十有八九要输。来,大家坐。”
大家落座。
柯处说:“大刘,你把这几天查访情况讲一下。”
大刘说:“经过这几天的查访,共查到李根勤有五个手机号,其中两个手机号都送给别人用了。他最近三个月有三个号在用。这三部手机号呢,有一号是专门和家人联系,还有一个号联系的人多是生意上的朋友,第三个号联系的人比较复杂,而且家里人也不知道他有这个号。”
朱建国说:“李根勤这个手机的使用情况非常频繁,人员也很杂,多是他向外打出去的。给他打进来的比较少。我们对这个号中联系过两次以上的人进行了查访。有作案时间的人大约有二十多个。”
柯处说:“这么多?”
朱建国说:“这些人都说不清那天做了什么。就算是和这个案子没关系,我看也没干什么好事。根据上次案情会的分析,案发现场出现过陌生女子。女子年龄为20到25周岁,长发,血型为O,有喷香水的习惯。我们把这个条件适当放宽以后,进行第二次排查,结果最后有一名女性嫌疑最大。”
大刘继续说:“这个女孩名叫陈丽华,19周岁,短发,不过后来我们调查发现,陈丽华在案发后剪过头发。陈丽华的血型为O型,喜欢喷名牌香水,香水的牌子是登喜路。这个女孩平时花钱大手大脚,一身的名牌,社会上接触的人也很广。”
柯处说:“这个人弄起来了没有。”
大刘说:“因为这个案子还有一名男子,我们怕打草惊蛇。现在对她采取的是监视措施。跃武,鹏飞,我还有孟津换班监视。现在跃武和鹏飞当班。”
柯处说:“和陈丽华正面接触过没有。”
大刘说:“没有。”
柯处说:“除了和现场的证据能对上。陈丽华外围调查情况怎么样?”
程华说:“外围情况是这样。陈丽华是外地人,初中毕业,人长得很漂亮,也很有气质。她来罗城打工已经三年了,据陈丽华以前所在单位的同事,领导,还有陈丽华的邻居讲,这个人比较虚荣,交过不少男朋友,甚至有一些年龄差距比较大的。陈丽华去年到李根勤的工厂打工,很快就和李根勤来往密切。不过据她的工友反映,这个女孩比较精明,李根勤一直没占到什么便宜。反倒在陈丽华身上花了不少钱。”
柯处说:“我的意见是不要监视了,尽快把陈丽华给传回来。如果陈丽华是案犯,他的同案犯可能会为了避免嫌疑,与陈丽华断掉联系。我们监视她就失去了意义。而且,陈丽华这个人虽然年纪小,但她的社会经验多,又是外地人,长期在异地生活,这种人在其他城市也很容易落脚生存,而且不恋家。她既然做了这么大一个案子,很有可能正在寻找逃跑的时机,一旦跑了肯定不会再回老家,那时候再找她就困难了。我们的时间很宝贵,在陈丽华身上耽误的时间太多,反而会贻误战机。你们说说你们的意见。。”
大刘说:“我赞同柯处长的意见。”
众人也表示同意。
大刘说:“柯处,那今天晚上就开始行动。你看怎么样?”
柯处同意,并立刻安排行动。
几辆小车开到陈丽华的住处,停到小区。
车上下来七八个人,大刘、程华等人在内。
监视陈丽华的跃武迎上去。
大刘问:“情况怎么样?”
跃武说:“人还在屋里,没有其他情况。到现在,她屋里没进过外人。”
“鹏飞呢?”
“鹏飞在楼道里。”
大刘说:“来,来,大家过来,分一下工。”
大家围过来。
大刘说:“程华,你还是带一个人绕到楼后,防止对方爬窗逃跑。”
程华答应。
大刘继续说:“跃武,还有你,你们在楼下。”
跃武答应。
大刘说:“其他人跟我进去。目前屋内的情况,据跃武讲只有女孩一个人在,但大家不要大意。一个是枪不知道在谁手中,另一个是不能完全确定屋中是否还有他人。一定要注意安全,明白么?”
人们都说明白。
大刘带着剩下的四个刑警走进楼道。
在楼道的鹏飞接上他们五个人,来到陈丽华门前。
鹏飞上去敲门,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女孩的声音:“谁啊?半夜敲门。”
鹏飞说:“公安局的,查暂住证。”
“半夜睡觉了查啥了查,这不是扰民么?”
“请你配合一下。”
“有事明天再说。”
大刘说:“现在是晚上七点五十分,不是半夜。你赶紧开门!”
女孩很硬气:“就不开,你们有本事等到天亮。”
大刘吼:“不开撬门了!”
“我没犯法。”
大刘说:“没犯法就打开门,接受检查,听到没有?”
女孩说:“就不开。”
大刘对便衣小高低声:“来,小高,你过来。我们已经确定,这是犯罪嫌疑人陈丽华的家。现在她不开门,咱得采取一下手段。”
小高点头,拎着一个箱子到保险门前,打开箱子,取出撬门器,安装好,然后仅用半分钟时间就打开了保险门,露出里面的木门。
大刘一马当先,一脚踹开木门,里面传来女孩的惊叫声。
人们纷纷冲进去。
大刘把客厅一个女孩摁住,其他侦察员纷纷冲进来。分头到各个屋子寻找是否有其他人。
孟津和一个侦察员冲入一个屋子,看得出是女孩住的房间。发现没有人,开始搜床下,衣柜。
两名侦察员冲入另一个屋子,书房,没什么人。两名侦察员打开阳台的门。
鹏飞先看了卫生间,然后进厨房。
客厅,大刘女孩:“叫你开门咋不开门?”
女孩只是哭。
孟津出来:“刘哥,没搜到有其他人。”
大刘继续问女孩:“你叫啥名字?”
女孩没说话,还是哭。地板上有血。
孟津看到血:“好像流血了。”
大刘命令女孩:“抬起头来。”
女孩抬起头,下半张脸全是血。
孟津看了看:“这是咋搞的,血里糊茬的。”
大刘说:“估计是刚才趴在门后面偷听,被门砸的。车上带着急救包了,让程华给拿一个上来。”
一个侦察员拿起步话机说:“019,019。拿一个急救包上来。”
楼下跃武急切的声音:“咋,谁受伤了?要不要支援?”
鹏飞接过步话说:“没有异常情况。一个女孩躲在门后,被刘队大脚踹门砸伤。你赶紧送个包上来。”
孟津对女孩说:“你先去洗一洗,去,到厨房把脸洗洗。”
孟津带着女孩去厨房。
几个侦察员开始细细搜索房间。
跃武走进来。
跃武一进来就说:“刘队,刚才吓了我一跳。我以为咱战友受伤了。”
大刘说:“这女孩有意思,躲到门后偷听。你赶紧给他止下血。估计是鼻子碰伤了。她在厨房。”
跃武进厨房。
陈丽华所住楼的楼下,程华已经回到楼前:“听说小姑娘受伤了。”
一名警察说:“小姑娘挺横的,不开门,躲到门后边。”
程华笑了:“刘队的大脚全局可是出了名的。这小姑娘真够倒霉的。”
在陈丽华的家中,女孩的血已经止住,鼻孔塞着面巾纸,坐在卧室的床上,一只手被铐在床上。
大刘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
女孩说:“没事了。”
大刘说:“陈丽华,我现在问你话,你要老实交待,要争取政府宽大,立功减罪。听到没有。”
女孩说:“我不是陈丽华!”
大刘说:“胡说。我们跟踪你好多天了,你的所有情况我们都掌握的清清楚楚,你以为你能蒙混过关?告诉你,我们没有十分的把握,就不会来抓你。”
孟津说:“传唤证都给你开好了,你还抵赖!”
女孩说:“我真的不是陈丽华,我是她姐姐,我和她是双胞胎姐妹。”
在场的人都愣了。
大刘问他:“你叫啥名字?”
女孩说:“我叫陈美华,是陈丽华的姐姐,不信你们去我老家查。”
大刘问:“你什么时候来的这里?陈丽华去哪里了?”
女孩说:“我妹妹打电话让我给她看房子,我就来了。我们今天中午在联华超市见的面,她给了我钥匙,我就先走了。”
大刘问跃武:“跃武,你想想今天下午你没有没跟丢的时候?”
跃武说:“没有,除了陈丽华上厕所,她一直没出我的视线。”
女孩说:“她就是在卫生间给我的钥匙。”
大刘说:“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包庇罪。”
陈美华说:“我不知道她犯了法,她说她要出门几天,让我替她看房子。我到联华超市的时候,她打我传呼让我去卫生间找她,我就去了。这也算包庇啊。”
孟津问:“陈丽华现在在哪儿?”
陈美华说:“不知道。她社会关系广得很,从来她有啥事都不告诉我。”
大刘问陈美华:“你做什么工作?单位在哪里?”
陈美华说:“我在罗城城西一个电子加工厂做普工。你们可以调查,沙发上那个包里还有我的工作证,身份证。”
孟津过去,从包里掏出身份证和工作证,看了看证件,又看了看陈美华,把证件交给大刘:“如果证件是真的,她们的确是双胞胎。”
柯处长在办公室听说了这情况,也觉得很稀奇:“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我搞了这么长时间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大刘说:“我们向陈美华的老家,还有陈美华的单位都进行了核实,陈丽华和陈美华的确是双胞胎姐妹。不过两个人的性格大不一样。陈美华虽然性格倔强,脾气不好。但她不爱抛头露面,与社会上的闲人没什么交往。陈美华平时打扮也很朴实,和陈丽华完全不同。”
“但是,陈丽华和陈美华穿同样的衣服,说明她们姐妹两个早有预谋,更说明你们已经暴露了。陈丽华脱身之后,肯定已经逃跑。”
“这次监视的确是出了问题。”
“大刘,你们得抓紧对陈美华的审讯,尽快从她嘴里撬出陈丽华的下落。我们得到线索越晚,陈丽华跑得就越远,抓捕困难就越大。案情走到这一步,离成功破案已经不远了,我们已经基本确定陈丽华就是犯罪嫌疑人,绝不能让这条重要线索在我们手中断掉。不然的话,就是前功尽弃啊。”
“我明白,我回去加强一下预审力量。”
“要不让老齐帮你们一下。”
大刘马上拒绝:“我们组份内的工作,总是让老齐来出手帮忙,同志们心里感受都不会好。柯处长,我向你保证,三天之内,拿下陈美华。”
“陈美华已经被控制五天了,再等三天时间太长,我只给你两天的时间。如果两天时间拿不下陈美华,我让老齐上。”
“好。”
审了五天,陈美华什么也没有说。
这次轮孟津、程华、鹏飞三个人进行预审。
孟津对坐在对面的陈美华说:“陈美华,已经五天了,你真的想顽抗到底呀。你知道陈丽华犯的是什么罪么?你包庇她,就是在加重你自己的罪行。”
程华接着说:“你才十九岁,一个女孩最美好最黄金的年华才刚刚开始,今后的几年,应当是你一生中宝贵最值得回忆的青春美好时光。陈美华,我想你不希望那段时光,只有铁窗的回忆吧?”
陈美华说:“让我再想想。”
孟津说:“陈美华,五天来你翻来覆去就是这句话,让你再想想,让你再想想。时间已经给了你不少了,你要想到什么时候?我告诉你,你现在的行为就是严重的包庇罪行,判你十年都有可能。”
陈美华说:“十年我也认了,我不能毁了我妹。”
程华说:“你错了,不是你毁了她,是她毁了她自己。”
陈美华低下头不说话。
鹏飞问:“你咋不说话了?”
陈美华抬起头,慢慢起起她们的人生经历:“爸爸在我们九岁的时候就不在了,村里人发现我爸的时候,他躺在公路上,他是被一辆汽车撞死的。到现在,我们也没有找到肇事司机。一年以后,我妈改嫁,后来再也没有回来。爸爸是独生子,妈妈那边的亲戚们都不管我们,只有爷爷和奶奶把我们收养长大。爷爷和奶奶很疼我们,家里种的地根本就不够供我们上学,爷爷就去南方打工。冬天我们和奶奶砍柴生火,家里一点儿也不冷;夏天我们和奶奶一起进城拣破烂,攒够上学的钱。这样子日子,我觉得很幸福。但爷爷后来也不知道在厂里得了啥病,回来就不行了。爷爷不让住院,说浪费钱,其实我们也没有钱。我们眼睁睁的看着爷爷一点点的瘦下去,最后死的时候,就剩下一把骨头。”
陈美华泣不成声。
三个人安安静静的听着,程华也有些眼圈红了,程华递给陈美华纸巾。
陈美华哭了一会儿,举起带着手铐的双手擦了泪:“爷爷去世以后,我和妹妹就都不上学了。奶奶身体还好,但她毕竟快六十岁了,一个人种着四亩地,身体也吃不消。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帮奶奶,我能做的就是和奶奶一起喂猪,种地。妹妹虽然叫我姐姐,但她比我更懂事,她绣了东西到城里卖,她说我学习好,还应当上学。我要能考上好大学,将来就有钱孝敬奶奶。所以我又回去上了几年学,妹妹一个人进城打工。她在城里受了不少委屈,吃了不少苦,但她从来不跟我和奶奶说。只有一次,我发现她在屋里偷偷的哭。我那时突然明白,她为了我们牺牲了很多很多。去年我考上北京一所大学,但我没有去。我不能再让妹妹受苦了,我把录取通知书放到自己的衣服箱底,然后来到罗城打工。”
鹏飞问:“你妹妹陈丽华在罗城的情况你了解不了解?”
陈美华说:“虽然我们经常见面,但她的事很少跟我说。不过,奶奶那里,妹妹寄的钱比较多,最近两年妹妹手头也比较宽裕,具体她在罗城作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钱,我的确不太清楚。我也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但是我相信我妹妹。我妹妹这个人的性格就是心劲高,宁牺牲自己也不想让家人受苦。她就是犯了法,也一定是迫不得已被逼的。”
孟津说:“如果是被胁迫,我们查清事实之后会依法从轻处理。但你现在要说清楚,你妹妹去了哪里。你这样拖延时间,对你没有好处,对你妹妹也没有好处。“
陈美华说:“能不能让我再好好想一想,我现在心里乱得很。”
预审回来后孟津向大刘报告:“这个小姑娘难缠的很,这到几天了,一句有价值的话都没说。”
程华说:“陈美华姐妹两身世比较苦,姐妹两个从小相依为命,感情很深。要让陈美华主动交待陈丽华的下落,需要花时间。”
大刘说:“这不行,时间上来不及了。柯处只给了咱们组两天时间,如果到后天晚上陈美华还不吐口,预审工作将转交给老齐。”
孟津不满的说:“这不是丢我们一组的面子么?上次已经让老齐参与了一次预审,这次再让老齐参与,明摆就我们一组自己承认自己的预审水平不行。”
朱建国说:“常规审讯不行,是不是想个策略?”
大刘说:“大家动一下脑筋。”
程华说:“陈美华姐妹从小失去了父母,是爷爷和奶奶把她们两个带大的。特别是她们的爷爷在六年前去世后,奶奶一个人拉扯她们。她们和奶奶的感情特别深。我看陈美华在被提审的时候,每次提起奶奶总要抹眼泪,是不是把她的奶奶请过来会有效果。”
大刘说:“我看行。陈美华的老家离这里有四个小时的路程,现在是下午一点二十分,我们马上出发,晚上就能到。”
孟津说:“那我去吧。”
大刘说:“你还是留下来,你和鹏飞,跃武继续审讯。我和建国,程华去。咱现在就出发。”
孟津提醒说:“你们还没有吃午饭呢。”
大刘站起来就走:“一会儿到商店买几个面包,带上开水。路上吃。”
高速公路上,程华在开车,鹏飞在后面睡,大刘在副驾吃面包,喝的保温杯里的水。
大刘边吃边说:“一会儿鹏飞醒来,你也睡会儿。”
程华说:“不用,我能坚持得住。今天天气挺不错,再有两个半小就能到天镇。”
大刘说:“那哪儿能行?今天后半夜都是你们三个人熬下来的,咋能不困。今天接上陈美华的奶奶,晚上就要连夜赶回来,一会儿你还是休息一下吧。”
程华这才答应。
等汽车开到天镇的派出所的时候,是鹏飞开的车。大刘和鹏飞下车。鹏飞叫程华醒来。程华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到了啊。”
鹏飞说:“到了。你休息一会儿也下车吧。”
这时候派出所的人闻声出来。
派出所小高远远的喊:“你们是罗城市局的吧。”
大刘答应:“对,刚到。”
小高回去把所长叫出来,和大刘、鹏飞、程华一一握手:“辛苦了,今天路还算好走。走,里边坐。”
大家寒喧着进屋,坐下。
所长介绍情况:“陈美华的村子离这里还有二十多公里,不过路是平路,比较好走。开车二十多分钟就能到。她奶奶叫骆芬妮,村里人都知道是个好人。脾气好,人性善,爱帮助人,今年六十一周岁,身体还算硬朗。说起来她的家庭在村里不算穷,因为有两个孙女在外边打工,每年寄不少钱回来,家里也没啥负担。不过,以前的确是过过好几年苦日子,特别他爷爷病的时候,家里挺凄惨的。”
大刘问:“那骆芬妮现在还在村里不?”
所长说:“在。我已经跟村委会打好招呼了,咱吃了晚饭就过去接人。”
大刘说:“所长,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先去把人接上,说不定去了老人还没吃饭,咱在饭桌上和老人边吃边聊。劝劝老人配合咱们工作,这样时间下也能抓紧些。”
“好,我安排个车。”
“就用我们的车吧。你给咋找个路熟点儿的好司机。”
“小高,你去把程志明叫来。”
小高答应一声出去。
一行人来到村里,先找村支书,村支书带着大刘,程华,鹏飞,所长来到陈美华家。
村支书说:“就是这家。现在就老太太一个人住的。”
鹏飞看了看:“院子修得不错么?”
村支书说:“两个孙女孝顺,唉,老太太受了一辈子罪,儿子也死得早。老了总算能享几天清福了。”
几个人走进院子里。老人骆芬妮听到动静出来。
村支书对老人说:“他婶,这是公安局的同志,来找你了解个事。”
骆芬妮问:“公安局的?找谁了?”
大刘说:“大娘,我们有个情况想跟你说一下,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工作。”
骆芬妮很客气:“你们坐,进屋坐。”
进了屋子,骆芬妮问大家:“你们吃饭了没有?熬了点稀饭。馍刚蒸好。我去弄点菜。”
大刘说:“别麻烦了。”
骆芬妮说:“不麻烦,院子里种着菜呢。你们大老远辛苦的。是我孙女办户口的事吧,她早说要把她姐俩个的户口办到城里去。”
大刘等几个人互相看看,没有人忍心先说出她孙女的事。
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骆芬妮感觉气氛不对:“咋?不是办户口的事?我孙女出事咧?是哪个孙女?”
大刘努力让自己说出那本来早已熟练的工作用语:“陈丽华涉及一起命案,我们来调查。”
骆芬妮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