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疼吗?”
男生抬起她的手臂,低头轻柔地吹着伤口。
看着那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痕,顾瑾言实在想象不到,如果不是他碰巧遇到了,结果会有多可怕?
就在二十分钟前,顾瑾言下班经过城郊,便看到一条恶犬青眼凶煞紧紧地咬住一个女孩的手臂,就要把人掀翻在地。
“疼……”
女孩眉头微皱。
闻言,顾瑾言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你倒是会疼,刚才被咬着的时候怎么不赶紧挣脱?倒是越战越勇。”
顾瑾言又想起刚才,她虽一只手臂被咬着,皮肉被撕扯开,但却没事人一样,眼神凌冽,另一只手还冷静捡起旁边的木棍狠狠地就往恶犬身上打。
“你知不知道如果这伤口再被咬深点,手臂会留……”
“知道。”
小姑娘不是生怕自个身上留点疤?
看那恶犬的模样,有很大几率携带狂犬瘟热,得赶紧去医院打针才行。
“你要是知道,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你爸妈呢?让他们赶紧接你去医院打个预防针。”
“他们没时间。”苏木梨低垂着眼眸。
“发生这么大的事没时间!”
不过想来也是,不然就不会这大晚上的让她一个人在城郊。
苏木梨低下头沉默,水珠在眼眶里打转,却又抑制着不让它流下来,手紧紧地抓往衣角,气愤、委屈让她无法喘息。
顾瑾言见她要哭的样子,自知说错话了,语气变缓和,叹了口气,“你这也不能耽搁太久,算了,你在这乖乖待会儿,我去去就来。”
他走到旁边,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又急急忙忙地披了外衣出门。
苏木梨倒也安安静静地待着,无聊地在那自顾自抠着手指,仿佛伤的不是她,只是一块没有感觉的皮肉。
身体上的疼痛远没有心理上来得残忍。
约莫过了半个钟。
“咔嚓——”
顾瑾言一进门就火急火燎地脱下外衣,提着一袋子东西进来。
初春的夜晚凉,一些残余的冷气也被卷了进来,苏木梨只是穿着单薄的秋衣,忍不住一个哆嗦。
见状,顾瑾言将门关上又将外衣丢给了她。
“披上。”
苏木梨抬头望着他,接过了衣服。
“为什么帮我?”
顾瑾言没有接她的话,只是在她面前坐下三两下打开袋子,拿出一支装着液体的玻璃管,敲开。
“没受伤的手放过来。”
苏木梨没有动,而这时顾瑾言已经撕开包装纸取出了新的针管,缓缓将液体抽入。
“快!”
银白色的针在灯光的下亮得刺眼,倒映在地上摇摆不定。
见她呆着,顾瑾言直接抓住她的手,在表面涂上碘伏消毒,看了一下血管的分布,直接一针推入。
管内的液体越来越少,逐渐到了底。
顾瑾言递给她一根棉签,将针拔出,“自己按好了。”
“打的什么?”
“预防针,我在医院工作,刚才临时调用了一支。”顾瑾言解释道。
苏木梨若有所思,能随便调用针剂……在医院的职位应该不低。
“所谓医者仁心,为医者,能帮就帮。”也算是回答了她之前的问题。
顾瑾言盯着她:“那么现在,可以说说你的情况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