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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人疯猫飞

时间就这么飞快的过着,又过了一年。一般来讲,坐牢的人有两个极端化,一种人老得快,一种人不容易老。说实在的,这里生活有规律,干活也不是太累,不干活反而不好,虽然吃的不是很好,但是管理当局是算好了的,多少植物蛋白动物蛋白油,多少瓜果菜多少叶子蔬菜,多少水果。还有营养品比如纯牛奶,奶粉,麦片等等,如果说营养不好,可以看看某些人,有几个刚好成年的,进来时很瘦弱,后来长得高大威猛。老得快的都是有心理负担的,不容易老的都是没心没肺的。菲博特不时在村子里遇到雷克的太太,但是雷克不会和她说什么,心想要是哪天其他的狱警看到两个人讲话,肯定会怀疑什么。

菲博特总觉得空气中弥散着一点怪异,他把这个感觉和同事说了,同事说没觉得啊,而且监区的两个精神病终于通过了精神病鉴定,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以前一直怀疑他们是装病,鉴定迟迟下不来,结果得派几个犯人看着他们,还经常闹出各种事情。当然,如果装精神病装久了,可能就变成真的精神病了。“如果平安没事,很快监狱长要升官了,监区长要升副监狱长,你肩上也要加一颗星了,加星就要加工资,你吃饭抢肉就不要那么凶了。”另外一个同事说:“哈哈,就他那个老婆,加薪也一样要抢肉”。

也许菲博特的感觉是对的,终于出事了,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首先是一个犯人喝消毒水死了,长期的安宁造成了麻痹,消毒水的储存管理很松散,导致出事。接下来一个犯人在要出狱前几个月因为心脏病猝死。监狱里面总是要死人的,但是意外死亡,还有死的太多都会影响官员的上升,如果再出一件事,监狱长就麻烦了,于是监狱加强了管理,每个环节都弄得很紧张,弄得狱警和囚犯都很疲惫,然后一个晴天霹雳劈下来,监狱长就傻了。

有人举报某个囚犯有一个手机!!!!幸好是在别的监区,接下来鸡飞狗跳,然后查出一大堆的犯人都用这个手机打了电话,然后这个囚犯还打了很多境外电话------,然后上报国家警察总局,根据侦查信息,那个囚犯竟然还在狱内指挥着自己的贩毒卖淫等生意。上头派了督查过来,整顿了一个月,一大堆的囚犯因为被查出用那个手机打过电话,然后被关小黑屋,为毒枭带手机进来的两个警察被逮捕,那个大毒枭先被押解到别的监狱等候处置。好不容易送走了督查,准备松一口气,结果督查又悄悄的返回来,而且让人看住门岗,不让门岗通报,结果随便在一个勤杂工(也是犯人,不过可以在监区外监狱内走动)身上发现了一张纸条,纸条的内容是一些同案犯相互间传递消息。(同案犯不能在同一监区,大案的甚至不能同一个监狱)接下来又是整顿,犯人在车间劳动时也不敢抬头说笑了,只管埋头干活。

接下来又是一个犯人在车间发病,虽然这个犯人经常去看病,但是监狱医院检查不出结果,这次一送出去检查就被下了病危通知书,现在犯人亲属要找记者了。反对党借此大做文章,总检察长和司法部长面对记者回应说已经关注这个监狱发生的事情。监狱长被上头骂的要死,说可能影响下一届选举,升官肯定是没指望了。

督查第二次进驻,本来菲博特是没资格去陪督查的,还不到那个级别,但是督查觉得似乎每个能看到的狱警都在骗他,所以看到菲博特和他的肩章上可怜的杠杠和星星,就叫他过去谈话,然后两个人往前走,避开那些陪同的狱警。但是菲博特也没讲什么,稍稍讲了点其他狱警不大讲的小问题好使谈话真实一些,但是其实什么也没讲,因为他还要在这里讨生活呢。只是看到又有两只猫公然在阳光下干那事,督查眼睛不断的瞟着那两只猫,菲博特还担心督查一句话就要把监狱的猫全杀掉呢,于是说了一句:“监狱老鼠多”。督查回应道:“现在的猫都是宠物,不抓老鼠”。等回到监区,监区长副监区长找他问话,问督查问了他什么,菲博特老实回答了。果然,副监狱长说:“聪明,好像说了点什么,其实又什么都没说”。然后有拍拍他的肩膀说:“不错不错,有前途。”

但是没过几天,菲博特又被监区长副监区长骂的要死!!!!“如果不是你,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因为又出事了,雷克疯掉了!!!!雷克的疯和其他的人疯,完全不一样,早上一起来就不对劲,雷克不会说话,不会走路,只能爬,只会发出奇怪的声音,折腾了一早上,大部分人都去工厂了,留下几个犯人在监区陪着雷克,快到中午了,才想起雷克还没吃东西,但是雷克竟然用手抓东西在鼻子上嗅,而且只吃肉食------。折腾了几天,雷克终于发出一点声音,但是有点像猫叫。雷克被安置在监狱的医院里,医院也被折腾的受不了,还好上级部门派来了医生,最后雷克被接走了。雷克太太被监狱叫来谈话,还给她看了雷克犯病后的视频,雷克太太也是极其惊恐,不过后来菲博特在村子里看到她一次,倒没觉得雷克夫人有什么异样。

那只猫还在监区。但是没几天,就转进来一个新犯,没有老犯愿意睡雷克的那张床,后来新犯也知道了雷克的故事,死活要调铺位,后来那张床就一直空着。至于那只猫,还是大摇大摆的在监区走动,有一次监区长又在发表他的演讲的时候,猫从所有囚犯的前面走过去,所有的人都看着它,监区长也停止讲话看着它。有一天大家回来,发现很多杂物箱都被打开了,里面的食物被拿走一些,但是对面的床铺没有狼藉一片。有一天在厂房后门给货车装货的时候,猫突然钻进货厢里不出来,犯人们说,算了吧,要把货全部清出来才能把猫赶出来。这是一个本地的厂家,然后司机接了一个电话,老板说有变动,要他直接把货拉到外地某厂。然后猫自己出来跑掉了。

从此以后菲博特再也没有在监狱里见过那只猫,虽然那只猫皮色很普通,但是菲博特还是能一眼就把他认出来。后来听说,有一天,有一只猫,呆在一辆大车的门踏板上,警卫去赶它,它跳下来又跑到另外一边的踏板上,门卫有几道岗的,赶了两次,加上后面排队的大车不断按喇叭,警卫就随它去了。监狱还在持续的整顿中,同事说:“以前觉得监狱里面的猫比流浪猫过得好,现在猫都不愿呆在监狱里”另外一个说:“也就一只,还是那只呢,其他的猫不是还在吗?”至于雷克,大家都不愿意谈起。

菲博特感觉在村子里很久没遇到雷克夫人了,她也许到德克勒市去了,一般精神病犯人都在那里的精神病院里面,那也是和司法部合作的精神病院。又过了一年,菲博特一直在犹豫,是不是该换个工作了,不过不管怎么样,先过了这个带薪假再说。

终于等到了休假,海边的空气真好,菲博特看着沙滩上的人有点出神,老婆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心想:“男人就像猫一样,看见了美色就像猫闻到了腥味。”果然,菲博特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似乎是雷克夫人和一个身材健美的男人在一起,雷克夫人身材还是很好的,只是,终究是年纪大了一点。那个男人似乎有点不耐烦,菲博特情不自禁的走过去,他太太有点紧张地看着她,不过看到雷克太太,又觉得不必那么紧张。菲博特走近一点,果然是雷克夫人,她也不认识他,但是那个男人?碰巧那个男人转过头,那个人看到菲博特,征了一下,随后恢复了平静。突然传来一声猫叫,果然,那只猫就在脚下,在一个猫笼里,那个猫的目光,叫费博特头皮一阵发麻,怎么觉得这个猫有人一样的目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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