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嫣儿想了想,还是很诚恳的回答道:“回皇上的话,这簪子虽然精巧,可是在嫣儿看来,却没有黄金来的好。”
听到慕嫣儿这样说,皇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哦?这簪子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之物,更是代表着四国花神的崇高荣誉,你竟然觉得没有金银俗物好,是何道理?”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微微的严肃,似乎对慕嫣儿刚才的回答很是不满。
惨了,怎么把真话说出来了,慕嫣儿在心里暗暗叫苦,有时候她这张嘴啊,就和大脑同步率高到不行,想到什么就把什么说出来了。
思索片刻,慕嫣儿斟酌着回答道:“这簪子虽好,可是却只能惠及嫣儿一人,黄金白银虽然俗,可是却能帮助天底下所有贫穷的人。”
慕嫣儿说完之后,许久没有听到皇上的回答,全场也因为皇上刚才有些严厉的语气,变的十分寂静,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胸口“砰砰”的跳个不停。
也不知过了多久,皇上开口,声音里面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严肃之意,反倒是有几分询问的意思:“那你认为,为君之道,当如何?”
我去,考完跳舞,现在怎么又来考政治?,慕嫣儿在心里郁闷的吐着槽,但是面对皇上的提问,又不得不回答,她飞快的转动着脑子,一字一句的说道:“嫣儿认为,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民为水,君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大胆。”听得慕嫣儿这样说,皇上还没有说话,身边的内侍倒是先大喝了一声。
慕嫣儿没有说话,正主都没有说话,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皇上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椅背,好似陷入沉思中。以君王的尊严来看,慕嫣儿此话,当得上是大逆不道,可是以他多年的君王生涯来看,这话,又十分有道理,若是今日当着民众的面,给她定了藐视君王的罪名,怕是会失民心吧。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些头疼,这个慕五公主自从来了东凌国,就没有一天安生过,她似乎天生就是招惹麻烦的体质,连后宫几个嫔妃都对她有所怨愤。
思索片刻的皇上,对慕嫣儿的称呼都变了:“嫣儿有宰相之才啊!看赏。”
听到皇上这样说,慕嫣儿的眼中露出了兴奋的光芒。很快,内侍就端着一盘黄金走上来,看见黄金她的眼睛都笑成弯弯的月牙儿,早知道卖弄几句治国之道就会被赏赐,她在原来的世界的时候,就应该把资治通鉴背下来。
“谢皇上赏赐。”慕嫣儿复又叩下头去,这次倒是真心实意的。
燕茹公主看着台上的慕嫣儿,眼睛里面闪过嫉恨的光芒,现如今慕嫣儿得了皇上青眼,不凭借容貌,也会以“才女”之名名扬四国,她倒是小瞧了她,现在不除,日后必成心腹大患。更何况自己心仪的男子,对慕嫣儿总是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想到这里,燕茹公主向凌浩云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他果然一脸微笑的望着慕嫣儿的背影。
恨恨的咬着牙,燕茹公主的指甲都掐进肉里,必须除了她。
慕嫣儿端着黄金回到座位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怎么藏都藏不住,一旁的墨瑾玄有些不屑的看她,她都没有发现。
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女子,墨瑾玄的心里除了丝丝的不屑,更多的是几分惊奇,若说她有大才,她却喜欢黄白俗物,若是说她是草包,可是回答皇上的问题,有理有据,天衣无缝,简直是无可挑剔,就仅仅凭借这一句话,都可当得上是宰相之才,这两种矛盾的特质,为什么会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
墨瑾玄用手扶扶眉心,忽然想到自己用一份考题诈了她三千两黄金,以她爱钱如命的性格,当是受创不轻,想到这里,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连自己的都没有察觉的笑容。
自家公主满载而归,名兰当然要好好夸奖她了:“公主你好厉害,说起道理来都是一套一套的,皇上还说你有‘宰相之才’呢。”
慕嫣儿被名兰夸了两句,心情也很是愉悦,她将黄金递给名兰:“收好了,我以后的肉可就指望它了。”
想到自家公主嗜肉如命的样子,名兰禁不住笑出声来:“是,遵命。”
夜已经深了,承雅苑里,慕嫣儿“哎呦哎呦”的哼哼着,而一旁的名兰则是在给她揉着肩膀。
皇上的举动,就是一个明显的风向标,从竞技场回到承雅苑的慕嫣儿,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一波一波来道贺的人。结果就是因为坐的太久,肩膀受损,疼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来访的人有宫中的妃嫔,也有大臣的家眷,她们有的亲自到访,有的遣贴身宫女,而送上的贺仪,无一例外,全是黄澄澄的金子。慕嫣儿今天,可真的是“数钱数到手抽筋”了。
被名兰按了一会儿,感觉肩膀舒服了几分的慕嫣儿,一边把玩着手里的金元宝,一边感慨着:“名兰,你说要是天天都能这样,那多好啊。”
名兰看着自家公主嗜金如命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这些人不过就是看着皇上夸了慕嫣儿,便上来巴结罢了,名义上是道贺,实际上还是做给皇帝看的,只有自家公主,抱着黄金傻乐。
慕嫣儿没有察觉到名兰的担忧,嘴里哼着改编过的歌曲,翻来覆去的把玩着手上的金元宝:“最最亲爱最最宝贝,就是黄金,最最高兴最最希望,是有武功……”
实在看不下去自家公主这么没出息的样子,名兰决定自己找点事情去干:“公主,明天的宴会你要穿什么啊?”
“怎么还有宴会啊?”听名兰这样说,慕嫣儿顿时苦了脸,这古人的生活娱乐活动实在太少了,不是斗来斗去,就是宴来宴去,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