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那一大杯啤酒,伊泽瑞尔也无心在酒吧再逗留了,他匆匆结账便走上了街。
脑子完全是乱的,矮人的感觉确实比普通人要灵敏,如果矮人老板说的是真的,那么瓦罗兰就要出事了,只可惜矮人老板并不知道艾卡西亚是什么地方,不然他也好多问一些详情。
伊泽瑞尔满心想的就是尽快回到战争学院,问问瑞兹先生他知不知道瓦罗兰正处在危机之中,如果有可能的话,再写封信给崔斯特让他小心一点,最好暂时呆在比尔吉沃特不要回来了。
正当他漫无边际的思考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脆脆的声音:“请问,您是来自战争学院的伊泽瑞尔先生吗?”
伊泽一回头,再一低头,就看到了面前的小女孩儿。
应该是小女孩吧,矮人都有着很年轻的面容,再加上小小的个子,眼前的这个矮人一头银白色的头发,一双大耳朵,看上去尤为可爱,令人感觉有点违和的是她扛着一个几乎和她本人一样大的炮筒,这么看来这个矮人倒还是一个士兵呢。
“是我。”伊泽瑞尔道,“你是?”
“我是来自麦林突击队的炮手,我的名字叫崔丝塔娜。”一边说着,崔丝塔娜一边从衣兜里取出一张信笺递给伊泽瑞尔,伊泽瑞尔一眼就瞧见信封上战争学院的徽记,他急忙接过信封打开,里面是瑞兹熟悉的笔迹。
“让崔丝塔娜告诉你一切,跟她回战争学院。对了,别忘了带点矮人酿的葡萄酒给我。瑞兹。”
根本没有功夫去想葡萄酒的事情,伊泽瑞尔的眉头紧紧的皱起来,瑞兹说的话看上去没头没脑,他也想不明白到底什么意思,看来只能问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了。
“瑞兹先生说让你告诉我一切。”伊泽瑞尔有点犹豫的道,“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我想,瑞兹先生说的大概是逆命行动吧。”崔斯特娜回答道,“您跟我来。”
第二天,伊泽瑞尔坐在战争学院派来的马车上,身边是崔丝塔娜和璐璐,马车里还放着三大桶矮人酿的葡萄酒,而他坐在那里,还没有回过神来。
逆命行动,艾卡西亚,虚空兽……还有那些稀奇古怪的名字,科加斯,克格莫,卡兹克——多半就是他遇到的那只吧。
坐在马车上,伊泽瑞尔知道,自己的探险,又将揭开一个崭新的篇章。
“就是这样咯。”伊泽瑞尔对着崔斯特耸耸肩,“严格来说,我是被崔丝塔娜请过来的呢,你呢?为什么你会跟诺克萨斯阵营的人一起出现?哦,还有这个人是你的朋友?”一边说,他一边指了指格雷福斯。
“我叫格雷福斯,来自比尔吉沃特。”格雷福斯笑笑道。
伊泽瑞尔也回以一个微笑,他本来似乎还想说点别的,却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基兰来了,我们安静一点。”
说话间,宴会厅的门再一次被推开,门口站着的除了瑞兹,还有一个白胡子老头。
坦白来说,这个老头看上去比瑞兹更像是一个魔法师,至少从形象上来看是这样,他老的好像已经走不动路,但是精神依然矍铄,他背着个很奇怪的东西,看上去似乎是一座大钟。
“基兰先生。”瑞兹毕恭毕敬的道,“您要不要讲几句话?”
基兰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时间周而复始,而命运一往无前,你们肩负着瓦罗兰的未来——也或者可以说是过去和现在,无论如何,祝你们好运,我会在战争学院为你们祈祷。”
虽然崔斯特没有听明白基兰说的每一句话的意思,但他还是跟众人一起鼓起掌来。
说完之后,基兰和瑞兹也找了个地方坐下,紧接着宴会厅的门就再一次开了,而这次鱼贯而入的,却是端着热气腾腾佳肴的学徒们。
晚餐也终于正式的开始了。
这一顿晚宴非常的丰盛,即便是跟诺克萨斯法师团相比,也并不逊色,崔斯特本来以为战争学院这样一个地方在食宿上应该是相当清苦朴素的,但是看到首先端上来的龙虾奶油浓汤,他就知道自己肯定是想错了,而后面的菜也一再的向崔斯特证明了这一点。
饮料提供的并不多,除了伊泽搬回来的橙汁以外就是葡萄酒了。几乎每一个人都在喝酒,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卡特和泰隆都在碰杯对饮。
班德尔城的葡萄酒也确实酿的很好,也许是因为那里的环境,也许是矮人有自己的秘方,对十四个人来说三桶酒应该是不少了,可是很快第一桶就见了底。
“你看,她还在喝果汁。”格雷福斯拍拍崔斯特的肩膀道。
几杯酒下肚,伊泽和格雷福斯早就称兄道弟起来,此时此刻随着格雷福斯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迦娜依然端着橙汁小口啜饮,似乎葡萄酒的香味对她根本构不成任何诱惑。
“她跟平常人不一样的。”伊泽瑞尔道,“她是风暴之女。”
“风暴之女?”崔斯特道,“她不是人类吗?”
“她是的,她是祖安的孤儿。”伊泽瑞尔道,“但是她对于空气魔法有着异乎寻常的天赋,尤其是对于风的掌控,随着她对空气魔法的修习,她的气质变得越来越纯净,但是你也知道,魔法的力量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她现在大概和真正的元素生命没有多大区别,如果你非要说她已经不是一个人类……也不是不可以。”
“她很美。”格雷福斯道,“是那种让人远观的美。”
“是的,第一次看到她我也被震惊了,不瞒你说,我还去搭讪了一下,所以我才会说出刚刚那些话来。”伊泽瑞尔笑笑道,“她就是风的化身,但缺乏人类的感情,所以不要太靠近她,更别对她有想法。”
伊泽瑞尔虽然是在说迦娜,但是听到崔斯特耳里,又别有一番滋味,明明不是酒量很小的人,但他却无端的感觉自己已经有些醉了。
如果不是醉了,为什么眼前重重叠叠的,全是伊芙琳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