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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与自己和解

冬天的雨很冷,阴森森的感觉,无论裹多厚的衣服,总感觉缺少温暖。又到了周末,对于疲惫的工作者来说,这是好不容易盼来的日子。窗外的天气暗沉,屋内灯火通明,披上外套的心侬不舍被窝的温暖,靠着床头发呆。逸莎睡眼惺忪,慵懒的说道:“要起床吗?”

睡在沙发的子婷露出头,瞄了瞄床上的心侬和逸莎:“不想!”

心侬挣扎着从床上起身走到窗前,撩起窗帘看了一眼,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转身拿起桌上的手机,一边翻阅手机一边进了洗手间。心侬洗漱之后开始准备早餐。子婷和逸莎也赶紧起床。没过多久,三人有说有笑的进行着早餐,享受着美好的时光。她们聊着生活趣事,聊着理想,聊着计划,在她们的欢声笑语中,房间充满幸福和阳光,仿佛没有烦恼和忧愁。三年你一言我一语,决定今天的出行计划。

三人精心打扮一番后,穿上各自喜欢的外套,拿上心仪的包,愉快的出门了。

她们首先来到书苑,安静地选好书籍后,坐下来,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接受知识的沐浴和知识带给她们的快乐!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就到了午餐时间。三人高兴的离开书苑,来到了精挑细选出来的餐厅,点上各自喜欢的餐,沉浸在无限的喜悦中。突然,心侬的手机来了一通电话,备注只有一个字“她”。犹豫了几秒之后,心侬接通了电话。

“侬侬,吃了中饭吗?”

“吃了。”

“周末要好好休息哦。”

“嗯!”

“你来参加婚礼吧?我给你定好住的地方。”

“我还在考虑”

“侬侬……妈妈希望你来!”

面对来自电话那头的恳求,心侬只有答应后结束电话。放下手机,心侬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惆怅。她很不愿意去见她母亲,更不愿意以参加婚礼各种方式去。

子婷看见心侬表情凝重,关切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什么麻烦?”

“要去参加婚礼,我亲妈的婚礼。”

这个消息突如其来,让子婷和逸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两人都愣了愣,眼神互相交汇。子婷安慰道:“我们……没事,我们一起面对,一起去参加。”

子婷和逸莎都清楚心侬心里有个地方不能触碰,那就是她的母亲。心侬从没有和任何人提及过她的母亲。一个人独自长大的孩子,只言温暖,不语悲伤。心侬不敢面对,也无从面对。

“你怎么打算的?”

逸莎直接提出问题。在面对问题时总是直接了断,她明白越不敢去面对的事情,往往到最后越痛苦。

“不知道。”

心侬轻声回答,好像怕别人发现她心里的恐惧。逸莎紧锁眉头:“总得去面对,要不然拖得越久,越是承重。”

听到这里,心侬身体仿佛触电般惊醒。对心侬来说,这个问题承重了快要三十年,她不想这么累下去,于是心里按下决定,勇敢去面对。

心侬思量一番后,放下手中的餐具:“我们一块去吧!”

心侬一说完,子婷和逸莎异口同声道:“好的。打扮爽爽的去。”

三人又是这么默契。彼此了解,彼此守护。

结婚的日子一天天逼近。三人备上行李,提前一天去了心侬母亲结婚的城市,在筹办婚礼的酒店住下。时间之余,三人漫步街头,细细品味着这座城市。结婚前一晚,心侬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太多的情绪让心侬无法定位自己心里的感受。毕竟从未见过,本应该最熟悉贴近的人,却如此陌生。好不容易熬到早上,三人打扮精致后,在婚礼宴席处静静地等待着。

婚礼并没有像年轻一代人那样,没有T台,没有乐队,没有摄影师,只有几桌宴席,从桌数看,宴请的客人并不多。

这时心侬的母亲来电话。

“侬侬,起床了吗?”

“起来了,已经在宴席那里。您在哪里?”

“我快到宴席了。”

三人顺着方向,看到一位新娘模样打扮的女子,慈祥,神态自若。从这位女子身上可以找到心侬的影子。确切的说,心侬身上有着她母亲的影子。

面对越来越近的新娘,心侬开始紧张,紧张到手开始用力拿着手机,强压住这种紧迫感。逸莎察觉到心侬的不安和紧张,立马挽住心侬的胳膊,喜眉笑眼对着心侬。见好友的提醒,心侬镇定下来,笑容可掬。

“你是侬侬!长大了!”

心侬母亲眼光从看到三人那刻一直锁定在心侬身上,直到走到三人跟前。

“伯母,新婚快乐!”

逸莎和子婷一同说道。

“谢谢!你们是侬侬的好朋友吧!真好看,多谢你们平常对心侬的照顾。”

说着,心侬母亲握着三人的手,眼里泛着泪光。

“新婚快乐!”

心侬不知道如何称呼,但还是送上祝福。

“快坐,饿了吧!我先去弄早餐给你们吃。”

“伯母,我们吃过了,您先招呼客人。”

“不忙不忙,还早。”

心侬母亲一直拉着心侬的手舍不得放开。

依莎和子婷早在前几天想法子让心侬母女能有单独相处的时间。两人相互对视后,逸莎说道:“伯母,我们给您弄个妆!”

“好好。谢谢你们!”

四个人来到了房间。逸莎和子婷没一下功夫帮心侬母亲把妆弄好。看着一旁的心侬急切和沉迷的眼神,逸莎和子婷悄悄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坐在沙发的心侬母亲,起身挨着子婷坐着,紧紧握着心侬的手:“对不起,侬侬!”

面对母亲的道歉,心侬心墙彻底破防,鼻子酸溜溜,眼泪也开始涌出。

“侬侬,妈妈离婚也是没办法。妈妈知道你生气,一直不愿意和我说话。原谅妈妈,好吗?”

“我没有怪您和我爸爸离婚。我生气是因为快三十年,你都没有来看过我。”

心侬说出了埋藏心底的话,也许是委屈是恨或者是自己和内心的僵持,心侬脱开了母亲的手,捂住脸起身背对着母亲。

“是我太自私了。我也想见你,但不敢,怕你怪我。”

心侬母亲泪如雨下,声音带着恳求。

“妈妈,今天是您的好日子,不哭了,开开心心的。”

心侬心里早已经原谅了她母亲,只是心侬还未和自己和解。相对自己的委屈,她更希望母亲幸福。心侬终于开口了。

“妈妈,今天是您的大日子,要开开心心的。”

说着伸手轻轻抚去了母亲眼角的泪珠。

听到心侬开口叫妈妈,心侬的目前激动万分。

“好,我们一起开心。”

心侬母亲一遍擦干眼泪一遍拉着心侬的手。

门外的两位好友眼眶湿润,一直屏住呼吸,生怕打破了屋内的美好景象。心侬为母亲整理衣裳和妆容,开门,和逸莎,子婷,三人一同将母亲送上婚礼。

参加婚礼后,三人回到城市,这次的旅行,对子婷和逸莎是难忘的,对心侬来说,更是对自己的和解。三人整理好心情,又投入工作中,灿烂微笑着迎接每一天。

生命总有缺失,即使世界薄凉,依然要满好心繁花似锦觅安宁,静静地喜悦,浅浅地微笑,去深爱,去释怀,唯岁月无恙,心意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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