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数日,男人只要兜中的零散钱币够得上一杯咖啡加袋面包的价格,他都会来Time travel坐上一会。得知这件事后店长特意回了店内一趟,在见到这位特殊的客人后他破天荒的留了下来,闲暇时他会和男人在二楼靠露台的舷窗旁来盘Chess。
诚然这是男人的爱好,店长的兴致并不在此,他不过是仗着自己对万事万物都略通一二,依此为媒做个陪客听众罢了。真正让他感兴趣的是男人的回忆和过往,这位面容憔悴透着一股破败沧凉气息的客人眼里写满了故事,唯此中妙趣值他驻足留神。
男人终是不愿提及曾时名姓,只是大概的将往事述了一二。
他出生在江夏的某处渔村,父亲经营着一处码头,手下有数十条货船,大小也算是个富户,母亲家境一般,二人皆是家中的独苗,自中学时相恋到大二那年奉子成婚步入婚姻殿堂。爷爷奶奶走得早,他自出生便未见过,外公也在他三岁那年辞世,未在脑海留下太过深切的映象,疲于生意往来,父母二人几乎没时间去参于他的成长,有限的童年里伴他最久的当属外婆。
一切不幸皆始自六岁那年,外婆走后不久,父母便大闹了一场,原因简单父亲婚内出轨,背着母亲在外面有了相好。他只记得那女人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姿容娇好音轻语柔,茶艺更是修到了满分,唯一美中不足是她带了个三岁的女娃。谁都知道那女人不过是图他的钱,可父亲不那么想,于是又一个亲人离开了他。似是为了恶心那个负心汉,两个月后母亲也抛下他和一位年轻的叔叔组建了新的家庭,于是那天他身边最后一位亲人也离他而去。
母亲离开那日天际密布阴云,绵绵细雨将世间一切浸润的如含怜泪,男孩蜷着身子泪眼望向窗外那辆远去的轿车,他知道从那刻起他便是个“孤儿”了。
遭逢此变,男孩开始变得内向寡言,他似将自己的心神关在间狭小窄牢囚了起来,阻着自己尝试纳新融俗的渴念,亦不愿再让他人闯入。
数年后,男孩似乎已经渐渐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结果这时他父亲的一波骚操作,竟又给他昔时未愈的心神上狠狠的补了数击,让他本就濒临溃碎的情绪彻底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