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阅览静安先生文集佳作时最爱那句:“朱颜辞镜花辞树”,彼时只是惊艳于先生意境之高远及先生对文辞的把控与拿捏,入世后倒是多了几番别样的见解,年岁愈长所思愈盛,何曾想至心念老迈之时这些遐想臆测反倒尽皆淡却散去。
阅者索问书者作答,非今时独有,古来有之。阅者所思书者着墨时或未尝思,阅者所感书者着墨时或未曾感,所以才会闹出阅者否书者解文之辞之言的笑话。于阅者而言,读物能于己有益,览之有所悟有所得便可,穷追竭思书者执笔时的心态情境只会自我作困图落下成。
实在话讲《梦 魇》并非一部优秀的作品,于小说而言它过于另类,于文学而言它又有些萧索枯乏。依稀记得初时撰写它的目的并非是为了扬名或妄图赖它换得些许银钱,而是为了能于往事中审视自我,理顺和明悟一些此前未曾勘破或仍旧执迷的陈念。
余常叹时岁如刀,尘世诸般皆难脱其消洗,日子一久很多东西都会被动的依势而变,或遗失了心与诚变得麻木散了少年心气与那凌云壮志,亦或几经磨洗后铅华尽去澄明通透落个孑然一身称孤道寡。
人的惰性和私心便注定会是思其坏易,念起好难,同流合污易,洁身自好难,所以俗世往往是浊者众而清者寥,伪常存而真鲜觅。偏偏世人皆善自我标榜,惯做那抱揽牌坊的巷口站客。
正所谓一念起则万恶生,多数人皆难抵抑心头萌生的贪欲恶念,松缰之刻大错便已酿成,此后纵能惊觉神醒,亦已深陷泥沼,沾惹的污泥纵沐净水亦难洗净,总有残垢留存隐于夹缝。
所以那些思不通,悟不明,理不顺的残念便化件件琐碎的故事伴星夜潜入梦中,待你身历亲体后,自会明了。
诚然梦中故事不知凡几,非书中几章残篇可以盖述,然那些怪诞抽象的太过扭曲不足一一道来。
百载悟道今日云开,如今归来方觉自我重复惜时少年之态,所以故事到这里也就结束了,感谢各位观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