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吹乐响,蓦然有一种出殡队伍的感觉。
当然,并不是说这个声乐不好听,只是在孙国瑞的印象中,一边走一边吹乐都是出殡队伍的做法。
“父皇,这一路上他们都要吹着乐器嘛?”
马车内,孙国瑞一脸好奇的对着一旁的梁帝问道,这音乐听着沉重森严。
感觉更像了。
“这倒不必,这只是一个态度,告诉天下,朕的御驾出行了。”梁帝温和的对着孙国瑞说道。
原本他是想让孙国瑞按着梁史记载的那样,“无意中”被使团带去国境线“偶遇”圣母的。
怎奈多了个二虎,梁帝没敢冒险。
万一孙国瑞没有混入使团的队伍那问题可就大条了,有圣夏保底梁帝才能放开手脚去建立圣梁。
所以他的意思很明显,孙国瑞必须得去边境,就算是绑着,也得抱过去。
最终让梁帝决心亲自下场的原因还是昨天那青色的身影。
那是一只青色的小蛙,梁帝不知道它的来历。
只是它十分人性化,能懂人言不说,还具有空间穿梭的能力。
在不久前,梁帝就靠着它成功与楚帝通信,也正是如此,他才会下定决心前往国境会盟。
至于这只青蛙,梁帝倒是没想将其留下,主要是不知道青蛙是如何穿梭各地的,而且现在这青蛙对他来说也有用途,就那么放任了。
孙国瑞一脸好奇的趴在车窗上,看着后面的仪仗队伍敲锣打鼓,心中不由得吐槽,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谁能想到他原本好好的猫在承露殿准备偷溜出皇宫开开眼,结果好死不死,梁帝竟然也来了承露殿。
真是个憨批,母妃在世的时候也没见你来过几次,你现在这是闹哪样?
为了自己好奇宝宝的人设不崩,孙国瑞只能被梁帝勾引出了皇宫去国境见楚帝了。
梁帝见孙国瑞一脸好奇的样子,微微一笑,抱过孙国瑞让其坐在他的腿上,“这些你以后也会有的,跟父皇说说,你最近在学什么书啊。”
窝嫩爹,眼下孙国瑞就差没爆粗口了,他连这个世界有啥书,不对,他连这个世界的字都不认识,学个毛球的书啊?
“学了好多书。”孙国瑞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梁帝听后便想起了梁史中记载的内容,随即也没有继续去问学了哪些书,只是对孙国瑞讲起了为什么要读书的道理。
听的孙国瑞那是一个昏昏欲睡,最后梁帝失去了兴趣,这才让孙国瑞解放了出来。
“朕看得出,你不是读书的料,但你要明白,书可以不读,但书中的道理你必须得明白。
你若不明白,就会被人坑骗,被人利用,等此次会盟过后,朕会专门为你准备解书的先生,授你书中的知识,你可要认真学了,朕到时候会有奖励给你。”
“真哒。”一听到奖励,孙国瑞两眼放光的盯着梁帝,心底却暗暗叫苦,他以后就打算做个闲散王爷,学什么书啊。
他可以肯定,皇位迟早都会是他哥哥孙家祥的,到时候不是要遭亲哥哥猜忌么。
至于孙家祥会不会当不了皇帝,开什么玩笑,他可是穿越者啊。
还有穿越者当不了皇帝的?
“君无戏言。”
接下来的几天里,梁帝便没有再对孙国瑞进行校考,父子俩坐在马车内除了赶路就是赶路,偶尔会琐碎的说上那么两句。
得亏孙国瑞咸鱼惯了,否则真的得被闷出病来。
这样的情况直到过了国境线后情况才发生了变化。
对于大梁来说,国境线指的可不是大梁边境,而是指夹杂在大梁与其他皇朝之间的小国家。
这一次,梁帝与楚帝会面的地点便是两国相交的宋国。
御驾刚至宋地,宋王便早早的派出使臣到城门口接驾。
“外臣礼制御大夫甘敏,奉宋王御令,特来接见梁皇陛下,愿陛下万寿无疆,寿与天齐。”
梁帝听闻后走出车辇,抬眼望去,底下跪了一地穿着宋地官服的官员。
“众位请起吧。”
“谢梁皇。”众人应声后,甘敏小步到梁帝跟前作揖道,“陛下,我王已应陛下要求搭建行宫驿馆,请陛下移驾。”
“带路。”梁帝这次没有进到车内,而是把孙国瑞从车辇中拉了出来,然后一起坐上了由宋臣抬着的轿子上。
这样的举动不仅人宋臣看的眼皮直抽抽,就连梁帝带来的使臣看的都直冒冷汗。
要知道,即便是在宋国,宋王也不会在众臣面前展示对王子的亲近。
更别说是皇帝了,而且还是在移驾小国时,展露给各国探子看。
梁帝想做什么?他们不知道,但却已经够让人遐想了。
至于梁臣,心中也是惶恐,他们想的比这些外臣要有明确的方向。
梁帝恐怕对两位皇子不满了。
行宫很大,孙国瑞只瞥了一眼就能感受到,这恐怕比他的所在的学宫大了不止一点半点。
虽然孙国瑞看不到行宫的全貌,但等比放大一下就能够感受的到。
高达三四米高的房门,都比得上大梁的皇宫宫门了。
孙国瑞好奇的左瞅瞅,右看看,一副看什么都新奇的模样。
然而还不等孙国瑞再表现表现自己,只见一位面容清秀的女官到梁帝身前道,“梁君浩,陛下已经等候许久了。”
这是楚帝的人,从称呼就能听得出来。
只有三大国家的臣子才会直称对方君王的君号,也就是国、君、名,统称君号。
“父皇还有事,你好好待在行宫别乱,跑知道吗?”等车架停下,梁帝对孙国瑞嘱咐了一句,随即便吩咐下人带孙国瑞离开。
孙国瑞一边走,一边回头好奇的看着那个女官,容貌清秀,言行举止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怎么说呢,没有男人的那种味道。
可能是特例吧,就像父系社会里也有女汉子一般。
孙国瑞有点小失望,不过没关系,既然来了异国他乡,总是能见到楚女的。
到时候就让我好好甄别甄别,大楚的女人到底跟他认知中的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