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路华适时的介入到孟惜桥的生活里来。
祁路华的工作暂告一段落,有时间在家,陪着孟惜桥。喝喝茶聊聊天,问问孟惜桥的身体恢复情况,以及在这边生活的感受。孟惜桥总觉得他们之间像隔了一层薄纱,是那种宾主之间的客气套话,这叫孟惜桥很不舒服。
结尼充当了他们之间的调味剂,还是那么活跃。到街头集市摆地摊的生意还在做,祁路华并没有阻止他们。他们出去的时候,祁路华就在院子里修修花草,或者在房间里看看书。有时候也跟他们一块去摆地摊。后来祁路华建议他们可以卖国内产的鞋子。
中国的生活用品价格非常低廉,很有竟争优势。他们做了几单,收入还不错。结尼见到了眼前利益就干上劲了。后来几乎天天去摆地摊,风雨无阻。
孟惜桥毕竟是病人,太劳累了身体吃不消,祁路华就叫他在家休息。两个人单独相处还是很尴尬,好像各怀心腹事,近在不言中。
有些时候祁路华嫌孟惜桥太木讷,就独自回房间,把孟惜桥扔那儿。遇到这种情况孟惜桥手脚都不知道往那儿放。他就盼望结尼回家。就不如和结尼在一块随便舒服。和祁路华在一起很拘谨。几次想给祁路华说还钱的事,看祁路华脸色没敢说出口。
现在孟惜桥心里的感受,祁路华就是个华丽的贵妇,自己就是个穷酸小子,有等级的差别。很多时候孟惜桥是避开祁路华的眼神和容姿,怕她吃了自己这个落魄的穷小子。祁路华给于的一点恩爱,就像主人赐给佃户似的那种。孟惜桥产生了逆反心理,想站起来,做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征服眼前的这个贵妇。
祁路华每天都细致的观察孟惜桥一举一动和心理变化,不动声色。大有尽在掌控之中的大将风度。
又一个温暖礼拜天,结尼摆地摊回来,已经是傍晚,别墅外边的小树林里,回巢的鸟儿吵得厉害。
结尼说镇上一个有钱人为她女儿开生日派对,邀请全镇的热情人都去。结尼说又可以大吃一顿了,还能狂欢一夜。
祁路华和孟惜桥听了,都表示愿意去,借此可以发泄一下抑郁了很久的情绪。特别是孟惜桥,他感觉都快被憋死了,几乎都喘不上气来了,压抑的很。
全镇有头有脸的人物聚集在这个有钱人家里,彻夜狂欢。孟惜桥觉得这边的人都比较豪放,浓烈,像火焰一样。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吧。他们非常爱喝那种带色的威士忌。孟惜桥出于新鲜或者是礼貌,也喝了不少。
这种酒其实度数并不低,喝多了也会头晕。孟惜桥不但是晕了,还表现的狂躁。开始跟结尼跳舞了,跳着跳着就不分舞伴了,和镇上的其他女人跳。那些女人大概也是出于猎奇,都非常贴近孟惜桥,夸赞孟惜桥跳得好。歇场之间你一杯她一杯劝孟先生喝酒。最后喝到什么程度呢,孟惜桥空飘飘的想飞到天上去:我要飞翔。
狂欢到深夜,酒也喝了,舞也跳了,孟惜桥烂醉如泥,被祁路华拖到汽车上拉回来。
孟惜桥不知觉这些,上梦里去了,回到了那个还是满街泥泞的小县城,又和爱妻耿边云在一起了。
那是孟惜桥刚从乡下农村把耿边云接城里来,算新婚燕尔。耿边云是有过婚姻的人,孟惜桥虽三十多岁了,却没做过那方面的事,什么都不懂。耿边云是那么的主动和热烈,多半是教他怎么做。但是他总是叫耿边云不满意。气得耿边云一脚把他蹬下床去。
孟惜桥一着急就猛然睁开眼睛,急醒了,满身是汗,大汗淋漓。
这是在那儿?是在做梦。
旁边的祁路华在朝他笑,并且伸出手抚摸着他,凑近他耳边轻声说:“醒了,得了这么场大病,你的身体虚了。看你出的这身汗。”
孟惜桥发懵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和祁路华睡在一起。
孟惜桥有些幼稚的像是自问:“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个样子。”其实他心里已经降服了。
“你问我?孟先生,你醉得一塌糊涂,酒后干得好事不知道!”祁路华不无讽刺的说:“你倒是挺勇敢的。”说完自己把脸埋在被褥里偷笑出声来。
孟惜桥完全明白了,是赶鸭子上架,但有口难辩。想想青春时的追求,感慨不已。这迟来的爱情他也就欣然接受了。他真的还想找回青春的感觉。
当他们折腾够后睡着再醒来,太阳已经老高了,明媚的阳光透过拉着白色窗帘的落地窗照进屋来。
孟惜桥就穿衣下床,祁路华叫住他:“惜桥啊,咱回国后就去领结婚证。现在是你占我偏宜。”
孟惜桥站住争辩:“爱情是相互的,你情我愿的事。我早已经把你当成我的女人了。”
孟惜桥说到这里又走回来,望着祁路华,坦诚地说:“路华,其实在你最初离开我的那些日子里,我就经常在梦里和你结婚,醒来很是惆怅。有时想想我就很后悔,和你谈恋爱那么长时间,怎么就没做一回夫妻做的事呢。光嘴上的爱情有啥用,心灵鸡汤灌了个饱,一口肉没吃着。后悔死我了。”
祁路华笑得咯咯的,肩膀都抖动:“哦,现在报复我来了?当初是你木讷,能怪我。”
孟惜桥颇为不满,“当初你怎么不主动一下。”
祁路华翻身抓起床底下的高根鞋就要打孟惜桥:“你想得美!”
孟惜桥就赶紧躲,嘴里嘟嘟囊囊:“不知道是几婚了,我很惆怅。说不准谁占谁的偏宜呢。”
气得祁路华满脸通红,爬起来拖着睡衣就往外追:“你羞臊死我了,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