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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风靡小城

祁路华之所以上红巨星酒吧唱歌,主要是为了锻练实际演唱水平。在文化馆学的是基础知识和技巧性的东西,没有机会用于实践。

小县城文娱生活比较贫乏,从来就没有举办过文艺晚会,只有走街头文化的路子。而且这个街头通俗文化还非常受小城居民的欢迎。老少皆宜。谁都会哼唱几句流行歌曲。

祁路华学的是正规的演唱知识,走上街头唱的却是通俗流行歌曲,每唱出一首流行歌曲,都会在小城掀起一阵飓风,席卷大街小巷,那时候真是万人空巷,祁路华不但唱红了红巨星,更唱红了自己,一下子成了小县城的大明星。当然也随之给她带来了物质上名誉上的丰收。

黄皮拿着她当神供了,他的那伙弟兄成了祁路华的保镖,祁路华成了红巨星的台柱子。孟惜桥可以放心了,不用常陪她了,担心出意外什么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孟惜桥决定去市里参加城建进修班,想提高自己,就得学点真东西,最起码得做个内行。不能说在城建工作,就拿拿文件做个小办事员算了。得学习专业知识,学会城镇建设的一套技术,从设计规化到实际建设,都得精通。

这事孟惜桥一直没给祁路华说,临走的时候才告诉她。

祁路华一天到晚就想着唱歌,唱歌唱到着迷,而小城的人们捧她为她着迷。醉心于演唱之中。

当孟惜桥告诉她要去市里学习时,祁路华一下子愣住了,说:“你要离开我?”这才想起好长时间没在一起谈情说爱了。

孟惜桥给她解释,说去市里学习是给自己充充电,拿个文凭职称什么的,好长长工资,也会有个好的前程。

祁路华就说请他吃饭,陪他一天。孟惜桥说那倒没必要。但祁路华坚持。

黄皮听说这件事了,非要做东,请他们俩海鲜大酒楼吃饭。当时这可是小县城最大的酒楼,做菜都是一流的,价格昂贵。兜里没有一把金子,想都不敢想的事。

孟惜桥说算了,没那必要去那么好的地方,随便找个饭馆吃一顿就行。黄皮坚持,祁路华说黄皮要表现,就给他这个机会吧。黄皮还带上了他的女朋友蛐蛐。

酒楼的豪华和酒席的丰盛就不用说了。孟惜桥暗暗可惜,花这么多银子就为吃一顿饭,还不如给自己学习用呢。当然他要是开口给黄皮借点食宿费,黄皮会无偿捐助给他。

吃过饭,祁路华就拉着孟惜桥走走,说点知心话。黄皮和蛐蛐就避开了,忙他们的事去了。

“路华,我明天早晨坐早班车就去市里学习了,你不用来送,我自己能行。”

“你咋又想起来去学习呢?好好的工作不干,停薪留职学习吗?”

“嗯,进修学习去了,不在机关上班,当然不给开薪水了。”

‘我说你啊你,何苦呢。那么点薪水能攒下钱嘛?学习去吃啥用啥呢?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唉,我就是想学点专业知识,能升职转正什么的。像我这样的小职员有啥前途啊。”

“惜桥啊,我觉得你这思想还是挺保守老旧的。循规蹈矩!我正想辞职呢,不想在单位上班了。”

“为啥?街头上专业唱歌吗?做个流行歌手?”

“唉,一言难尽。自从我上红巨星酒吧演唱后,名声响出去了,成了小县城里的名流,在单位颇多议论。听他们话里话外有些鄙视我,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街头歌女吧,或者说拜金女。与单位的名声不相符,不严肃。好像有意要辞退我。我想我还不如自己辞职呢。”

孟惜桥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就说:“你自己斟酌着办吧。我也觉得你以现在的身份去单位上班不妥。”

“嗯,我只是告诉你一声,我正考虑自己新的发展。”祁路华说:“我给你拿些钱吧,你学习去不开工资了,手头肯定紧巴。”

孟惜桥说:“不用,我自己有些存蓄,你不用为我费心。我既然打定主意去学习了,肯定就有准备。”

祁路华再没说什么,她知道孟惜桥这个人,有自己的心思,而且是很自尊的。

说着话来到了文化馆前边的梧桐路,当时这条路是在县城比较好的,梧桐树遮天蔽日,也宽敞干净,经常有成双结对的青年男女走过。这条路上有电影院,有文化馆。他们来看场电影,谈谈心,还是非常惬意的。

孟惜桥和祁路华走过来,路边农行里漂亮的小姐姐,就从玻璃窗后朝他们摆手,祁路华现在是小县城里的名流,孟惜桥是有意接近农行里的小姐姐,微薄的工资还要拿出一点来存入农行,为的就是认识她们,还真认识了一个叫印可心的漂亮小姐姐,金融学校刚毕业分配来的。

孟惜桥的这些心思当然不会给祁路华说,其实他内心里是非常喜欢漂亮姑娘的那种男人,只不过有点内敛不外露罢了。大概与他的出身和地位有关系,骨子里还是非常想风流的。

祁路华看到玻璃窗后那个漂亮的小姐姐,就问孟惜桥:“你们认识?”

孟惜桥怕祁路华看透他的心理,就搪塞说:“是认识你吧,你现在可是咱这小县城里的名人。”

祁路华斜瞄了孟惜桥一眼,揶揄说:“我发现你认识县城里的漂亮女孩可真不少,这几乎是你的一个特点。”

孟惜桥脸红了,狡辩说:“正值青春年少,梦想的翅膀总要扇动几下,但目标只有一个,你才是我唯一的所爱。”

“呵呵,牙酸倒了。别这么露骨好不好。”

“路华,靠近点。真的,我没装假,过来让我抱抱。”孟惜桥想硬扯过祁路华来。

祁路华向周围看了看,推开孟惜桥的手说:“控制着点,大街上多难为情。”

孟惜桥实际上还是非常感性的一个人,内心也不像女人想的那么坚强。

祁路华为了掩饰尴尬,就说:“咱到文化馆去坐坐吧,走到这里了。文化馆里的青华说最近有新鲜事,不知道她说的是啥?”

“行吧,我也好长时间没来文化馆阅读了。”孟惜桥对文化馆还是很有感情的,他是个读书人,从鸭头的书摊到文化馆的阅览室,他一路走来,渉猎了不少的文化书籍,各方面的都有,也算博览群书吧。

他们就走进了文化馆。

文化馆的管理员青华姑娘偏瘦,脸庞也瘦,显得很有骨感,但气质非常好,戴着一副红边近视镜,是瘦美人的那一种。后来不知道嫁到哪里去了。孟惜桥为此还惆怅了很久。

他们都熟悉,进门后互相打招呼,祁路华就拉住青华的手,问文化馆到底有什么好事。于是她们坐到一边就私语起来。孟惜桥在一张桌子上看报。

聊天中,青华就透露给祁路华一个消息,最近上边文化局要派一个文艺方面的考察团来,新鲜的是考察团里有外国友人,据说是一个搞音乐的。文化馆的领导正商量邀请几位民间音乐人,来陪考察团,并全程参与其活动。考虑的人选中就有祁路华。

祁路华对此事很感兴趣,并表示非常愿意参加考察团的活动。青华说这得有领导决定。祁路华要找谢馆长去。

青华就说她不要太心急了。现在她是小县城出名的歌手,街头文化的代表者,不但是年青人崇拜的偶像,也是各个年龄段人喜欢的对象。很受城镇居民的欢迎呢,是重要的人选。

祁路华就说自己是因为唱流行歌曲走红的。其实并没有多么高的艺术性。充其量也就算个通俗歌手,迎合了人们的心声。离着专业水平差的远呢。

青华不太懂音乐,特别是歌唱。但是她觉得祁路华歌唱得很好,要不怎么受那么多人的喜爱呢。夜晚她也常去红巨星酒吧,她喜欢那里的气氛,特别是年青人那奔放的感情。手拿麦克风,随着热烈的节奏摇晃着身体歌唱,如醉如痴,好多人加进来,疯成一片。她认为祁路华是县城最好的歌手。

这次上边派来考察团,主要是考察小城的文化生活,祁路华做为一个活跃人物,理应参加考察团的活动。现在就可以这么说,没有祁路华,就没有小城的业余文化生活。祁路华是当红流行歌手。

青华给祁路华说过这事以后,祁路华就特别兴奋,回去的路上,就喋喋不休地给孟惜桥说这说那。每当她高兴的时候就这个样子,话没完。

孟惜桥有自己挂心的事,也不便打断她。明天他还要赶早去市里学习建筑去。就想再陪陪她,这一走,两个人就不常在一块了。不知道有什么变故呢。

今天他们出来的早,回去的却特别晚。他们又一起吃了晚饭,在舒服的晚风里绕着小城走了一圈。走到那运河桥头,回想起来祁路华落水,孟惜桥奋不顾身,英雄救美的事,两个人就有点小小的激动,情不自禁拥抱到一块。

祁路华问:“当时在水里,你感到我身体的颤动了吗?”

“当时你就像条水蛇似的,缠死我了。不知道你那来的那么大力气。”

“求生的欲望强烈,藤缠树,缠住就不放了。”

“我就只能打晕你,要不咱俩一块都会沉入水底喂鱼了。”

“你也真下得去手,心够黑的。”

“用词不当。那时虽然在水里,但我能感到你那颗热乎乎蹦跳的心,我想救活你。”

“你还体感到了什么?说实话,是不是有异样的冲动,非分之想?”

“没有吧,一股热血就冲昏了头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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