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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这,是爱情吗?

“但是稚儿,我不仅仅是你的管家。”两人本是陷入了尴尬,然而裴雨澈却主动地上前拉住了邵绾兮那纤细的手腕。

温柔的语气中,似乎能听出他的疲惫,他的无力。他想要的真的很简单,可为什么总会让她……伤心呢?

邵绾兮任由着裴雨澈拉着自己的手,但却依然背对着他。许是不敢看着他现在的表情,也不愿让他看到现在她的这副模样。

即便邵绾兮心中明白裴雨澈所说的,可还是装傻,故意扯离了话题说到:“即便是伙伴也该有信任。”

伙伴?裴雨澈本是拉着邵绾兮的手,好似瞬间因为邵绾兮的话而失去了力气,瞬间的滑落,很是无力地坐倒在沙发上,双眸里的满是失落。低垂着眼眸,看着地板,好似无念无想的样子。

“对你而言我只是管家,只是伙伴吗?”裴雨澈的声音轻轻在房里响起,不知从什么时候,他开始担心邵绾兮的一切,更多的是,怕他和她之间的感情,亦或者说:邵绾兮,我真怕你爱的不是我。

“……”邵绾兮沉默,她不知该如何正确地回答着裴雨澈。可能,在她的心中,也不知答案究竟是如何。好像,十年的友谊相处得太久,然而却无法确定,什么才是爱情。

“你明明知道的……”裴雨澈缓缓抬起头,看着邵绾兮的背影,嘴角泛起的苦笑。邵绾兮你不会不知道,我陪了你十年,无条件陪了你十年。宁愿在你身边做个配角,把所有的光芒都给予你,然后告诉自己,只要你想要,结果是什么都不重要。

可是忽然发现,从某一天开始,我开始害怕我给你的一切光芒,终有一天,你会和我一样献给另一个男人。

但一想到那个时候,我的心就好痛。不是因为付出得不到回报啊……稚儿,让我痛心的,是你并不爱我,并不爱我。

裴雨澈紧紧抓着心口,眼眶微微泛红,看着邵绾兮的背影不断在心中说着。可是多可笑,这些话,他却不敢告诉她。只是怕得到的,只会更心痛罢了。

邵绾兮背对着裴雨澈,眼里的泪花不停打转着,她想开口说点什么,但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一般,使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着眼前迷离的景象。耳边却是那最熟悉的声音。

“稚儿,你是知道我对你的感情的。难道那天的话你是全忘了 吗?”裴雨澈轻声开口问到,一次一次,想要知道答案,却又怕自作多情,所以只能反复告诉自己,别太期待,甚至是,最残忍的答案。

“还是……你根本不在意。”邵绾兮的沉默,让裴雨澈心中一紧,有些不安地说出口。好似只有在邵绾兮的面前,他才会如此的自卑,担心着他的性格不好,外貌不好,背景不好,却全权忘了自己有多优秀,许是……把光芒都给了邵绾兮,而他逐渐暗淡了起来。

其实,明知道不能喜欢上邵绾兮的,明知道管家是不能这么做的,明知道只要好好藏着这份心意,很快便会淡忘了。但是……却又忘了,这份心意,已经藏了十年了。

“雨澈。”邵绾兮背对着裴雨澈,此时此刻并不知在她身后的裴雨澈是何等情绪。吸了吸鼻子,伸手擦掉了眼角的泪水。故作轻松的样子,刚转过身,却见裴雨澈那一脸受伤的样子。

“你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那天的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了?”裴雨澈见邵绾兮转过身,那微笑的样子更是担忧,甚至是单膝跪在邵绾兮的面前,拉着她的手,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你……”邵绾兮有些吃惊地看着裴雨澈,他……这是在做什么?邵绾兮捂住嘴,本该是忍住的泪水,再一次在眼眶里打转着。许是,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裴雨澈会像个失去主人的小狗一样,出现在她的面前,而这般模样,却是让她这般的心疼。原来,不只是她在担心,裴雨澈……会离开她。

“稚儿,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裴雨澈手腕一个用力,将邵绾兮一把拥进了怀里,揽着邵绾兮腰的手臂,紧紧锁着她,好似要将她融进怀里一般。

俊容紧贴着邵绾兮的脸颊,嗅着她长发的清香,很是不舍地说到:“因为你,我变得越来越喜欢猜忌,越来越没有安全感,越来越担心这样的我,只会更痴迷于你。而你,总是无动于衷的样子,我真的好害怕。”

邵绾兮有些一愣,低着头,眼里的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在裴雨澈的肩膀上,红着眼眶,双手有些无措地滞留在空中,微微摇着头说到:“对不起,我只是没准备好……”

“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好像在跟我告别一样。不要无声无息地离开,求你。”邵绾兮的话还没说完,裴雨澈便紧紧地抱着她,打断了她的话。宁可不知道答案,也不愿意得知最差的结果。

可是裴雨澈啊……你怎么变得如此懦弱了?

“雨澈……”邵绾兮有些担忧地唤着裴雨澈的名字,双手缓缓搭在他的后背,轻轻地抱着他。

“我们之间,好像缺了点什么。”邵绾兮的声音很是轻柔地说到,“雨澈,我也害怕你离开我,这是为什么呢?”

邵绾兮的声音很是空灵地环绕在裴雨澈耳边。一瞬间,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

“我们之间,真的是爱情吗?”良久,邵绾兮才开口问到,双眸很是空洞地看着前方。这样的,是爱情吗?她不知道,爱情的定义,究竟是如何……

裴雨澈的眼里藏着心痛,原本抱着邵绾兮的手,突然松了下来。嘴角一抹苦笑,是这样吗?最终被捅破的感情,回不到友情,成不了爱情,就这样了吗?

“稚儿。”裴雨澈双手覆在邵绾兮的肩膀上,指腹轻轻为她差点眼角的泪水,整理着鬓角的碎发,抚摸着她的脸庞,轻声允诺着:“我会告诉你,什么是爱情。”

“什么?”邵绾兮有些诧异地看着裴雨澈,试图能从他的眼里看透他的想法,然而,看到的,只有一片忧伤。

裴雨澈苦笑,轻轻将邵绾兮拉了起来,抚摸着她的长发,视线停留在她的嘴唇上,微眯着眼眸,缓缓地向它靠近,却又理智地停止。

“好好休息。”

最终,裴雨澈将所有的话,都咽下了肚子,只是温柔地说出四个字后,放开了她,离开了别墅。

只是他没能说:邵绾兮,十年来的无微不至,一直是我爱你的方式。许是宠你成了习惯,可终会有天,你会发现,除了我,没人能这么爱你。

次日傍晚。

邵绾兮独自一人,如期来到了尤家别墅。一身宝蓝色的小礼服,衬得原本白皙的肌肤更甚水嫩。

只不过,她的心却一直不在这次的生日宴上。经过昨晚,她便没再见过裴雨澈,可让她出乎意料的是,裴雨澈却又好像无时无刻不在她身边一样。

依旧为她打点着生活的一切,包括身上这一身裁剪合身的礼服。好似……和曾经没什么两样,又好似,更想念他……

“兮子?”

就在邵绾兮在别墅门口发呆的时候,一声音使她回过了神,回头看去,却见是尤晞雪的两位好姐妹,薇薇和罗莉。

“嗯?”邵绾兮一愣,很快又扬起了笑容,很是友好地对两人打上了招呼,“薇薇,罗莉,好久不见。”

同时,也在心中庆幸着自己的反应能力不错,并没有在这个场合上出丑。倒是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别再因为裴雨澈的事而走神。

薇薇对邵绾兮的第一印象不错,以至于时隔多日,一眼认出了邵绾兮,并且还很是友好:“好久不见啦!兮子,你好久没去学校了吧?”

“嗯……”邵绾兮沉默了会儿,神情有些为难地解释到,“前阵子家里出了点事。”

这并非她演技精湛,只是恰好,她有些忘了,上次在电话中对尤晞雪说的理由,然而这下,反而让她更完美地脱身。

“啊?”邵绾兮的表情让薇薇有些不好意思再问下去,只是一脸的抱歉,试图能找个合适点的话题,来缓解现在尴尬的气氛。

“啊什么,傻站在外面,丢不丢人。”可却在这时,一旁的罗莉有些不耐烦地扯了扯薇薇的手臂,似乎不愿与邵绾兮再多做相处。

罗莉对她的偏见,邵绾兮心中也自然是知晓,奈何此情此景她也只能耐着性子,微笑,微笑,心平气和地微笑。

“呃……”但罗莉的不耐烦,邵绾兮的坦然,让薇薇夹在中间,有些难以招架。更是显得有些,难堪。脸上的笑容,也甚是尴尬。

四周好似都因为这诡异的氛围,而沉默了会儿,最终,薇薇才很是歉意地看着邵绾兮,并发出了邀请说到:“那个……兮子,我们一起走吧!”

邵绾兮笑着,却是沉默。有意无意地将视线投向了罗莉,毕竟,她心中也不愿和这家伙多呆一秒,免得影响心情,影响……此次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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