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湫雨从车上走下来,反手关上门。“老板,加96号油。”她朝店里喊了一声,随手把车钥匙拔下来,扔到包里。
寂静,一片寂静。
奇怪了,人呢?她探着头,打开店门。就在一眨眼间,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还伴随着人的叫骂。风掠过耳边,很大的力气,把她往后拉去。南湫雨一下子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她犹豫着,回头看。那人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看不清样子,她便转过头去。她没看见,帽檐下的阴影里,一双漂亮的眼睛一颤。
那人用右手护着她,左手的枪不断瞄准着。这动作,似曾相识?南湫雨皱起眉。砰!他发射一颗子弹。远处有人颤抖两下,倒在了地上,另一个人上前查看,伏在那人身上。他很快抬起头,满脸的恨意,朝着这儿吼了声:“你个混蛋!”拿起枪,不算的开火。“小心!”他猛地将南湫雨推倒在地,险险躲过几发。“啊!”他突然捂住了左肩膀,南湫雨看到那儿不断有血留下来。这样不是办法,他伸手抓住一个硬物,冲到南湫雨车后。滴滴两声,车很快解锁,他打开车门,把愣住了的南湫雨拽上车。
车很快驶离了加油站。
“疼吗?”南湫雨坐在后座,透过后视镜去看他的肩膀。他摇摇头。“要不,我帮你包扎一下?”他顿了顿,又摇摇头。南湫雨看着他的伤,“要不,我……”季楠夏笑了笑,“南湫雨,我真没事儿。”南湫雨瞪大眼,“你怎么知道我叫南湫雨?”季楠夏挑挑眉,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摘下帽子和口罩。一瞬间,足够南湫雨认出来了,是他。“你,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你不是一直在上海吗?”季楠夏低头,“说来话长。”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南湫雨仍是心有余悸。“没吓着吧?”他偏头,从后视镜里看着南湫雨。“没有。”南湫雨回答的很坚定,可话说出来,音是抖的。她有些尴尬,想找个话题,“你怎么这么关心我?”他耸肩,“不然我回去又得写报告。话说,你怎么会害怕枪?小时候你不还是射击队的吗?”又绕回来了。南湫雨没回答。自顾自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外面一片漆黑,有什么好看的?”季楠夏瞟了眼窗外,说。南湫雨把脸埋在臂弯里,偷偷笑着。
和他一起的夜,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