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来追我呀!”墙边,是一个小女孩。她戴着发夹,穿着小棉袄,朝对面正透过窗户看的小男孩摆摆手。“哼!不许动!等我过来抓你!”小男孩撅着嘴,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跑出房间。忽然又想到什么,折返回来,小心翼翼从窗台爬了出来。他跳到地上,趁小女孩正盯着一旁的一条小巷子,等着他从大门出来的时候,轻手轻脚走到她身后。3,2,1,上!小男孩一下子把小女孩扑倒在了地上。“哈哈!抓到你了!没话可说了吧,南湫雨?”小南湫雨一脸不甘,“季楠夏!你怎么能偷袭呢?我都没准备好,一下子扑上来,都把我摔疼了。”她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委屈,最后干脆坐在地上,一滴一滴掉眼泪。季楠夏最见不得她哭,本来还想争辩几句,一看到她的眼泪,马上心软了。“对不起,是我不好,再来一局吧,这次我让着你。”“不要!我不跟你玩了!”南湫雨一点不领情,转过身,不理季楠夏了。季楠夏有些无奈,开导她说:“你不理我了,以后我和谁一起玩呢?”南湫雨背对着季楠夏,说:“你去找蒋安然玩去。”季楠夏马上坚定地反驳:“不行,我不和他玩,我只和你玩。”南湫雨听了,抹抹眼泪,转过头,好奇问“为什么?”季楠夏认真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说:“他跑得比我快,我抓不住他。你跑的慢,好抓。”
后来,当他们的家长来带他们回去吃饭的时候,就看到南湫雨背对着季楠夏坐着,撅着嘴哭。季楠夏挠着后脑勺,想说一些话安慰她。南湫雨捂着耳朵,“不听不听,楠夏念经!”
一辆灰色的车停在一条河边。车上,睡梦中的南湫雨嘴角扬了扬。季楠夏轻轻给她盖上一条毛毯,靠在车窗边,一手撑着下巴,思考着南湫雨梦见了什么。其实,很早就喜欢她了吧?只是一直在自己骗自己而已。高中毕业,他就坚定地去了军校。一晃三年,他在一次任务中,看着自己的好兄弟死在了自己的眼前。要是能再搜索一遍,就好了。他在自责与悲伤中,离开了特战部队。离开了那一帮患难与共的兄弟。退伍后,他申请去当了民警。特意去了第二分局,就在她家旁往左走500米。多少次看着她从门前经过,却没敢上前。
有一次她来警察局办证,当时是他值班。见南湫雨进来,他只觉得心跳都要停止了。她向自己问好,一脸灿烂的微笑。他忙点点头,看着她继续往前走,下定决心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季楠夏闭上眼,组织了一下语言,却听一阵脚步声,他睁眼,看到一个比她稍高一点的男人,正环着她的肩,接过她手里的证件,对她亲昵地说了些什么。南湫雨笑笑,推了那人一下。季楠夏的眼睛暗淡了。没事,她本就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了。他对自己说。可心里却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疼。要是再早一点……
原来,你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