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徐天从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他也从不然为自己会想到这样的问题，可是眼前的一切让他改变了最初的想法。
夜色深沉。
只有一簇篝火腾腾燃烧，劈啪作响。
篝火周边，所有人，包括跟随着他的三百草原骑兵全都拜服下来，以头触地，朝圣般地虔诚。
站立的只有两人，一是徐天，一是萨满。
那萨满身披白袍，在火堆旁舞动，动作轻缓而狂野，身上汗出如浆，在火光的照耀之下变得迷幻而庄严。
她开始纵声歌唱，那歌声没有词句，却似乎早已经包含了一切意义。
空灵，透彻，如同月华，洗涤过每一个人的心灵。
良久。
那歌声停下，徐天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轻轻摸了摸眼角，有泪痕。
呼，喝。
伏在地上的人们一呼一喝，击打着原始的节拍。
呼！喝！呼！喝！
那声音越来越大，从低沉走向高昂。
人们都站了起来，开始舞蹈。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脸上都戴着愉悦和肃穆混合的莫名味道，但绝不诡异，却很和谐。
火突然变得很热。
男女们两两相邀，舞在一起。
所有人脸上都泛起红晕。
白袍祭祀冲着徐天举起了手，她在邀请。
徐天微微一笑，接过她的手。
两具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本能般纠缠舞动。
天色越发暗了。
火堆的光也逐渐熄灭，男女们两两携手钻进了毡包。
这是草原上的习俗，生命最本源处的本能。
繁衍。
这一次徐天没能拒绝本能的邀请。
次日清晨，徐天从沉睡中醒来，心中有些激动，有困惑，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毕竟第一次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交了出去，当然，他并不后悔。
他怀里抱着一个女人，是昨晚那萨满。
“为什么选择我。”虽然隐隐知道答案，但是徐天还是希望听到一些不一样的回答。
“我希望我的孩子会是草原上的英雄。”萨满说到：“而你，先后孤身击破啸月狼和碎山熊大阵的你，就是我想要的英雄。”
徐天默然，他知道萨满说的都是真的，可还是有些失望。
“不要失望，小朋友。”萨满笑了笑，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如果我说我爱上你了，你会留下来么？”
徐天想了想，摇摇头，笑了：“不会。”他说到：“我不属于这个地方，我会离开，必须离开。”
“我们会有一个孩子。”她说到：“他一定会是草原上的大英雄，像你一样。”
徐天紧了紧手臂，他并不怀疑她的话：“我会把碎山熊骑士们留给你，还有阵图。”
“我叫娜仁托娅，记住我。”她说：“我只会有你这么一个男人。”
徐天点点头，不再说话。
日上三竿。
徐天孤身一人身穿白袍纵马离开，三十天将近，真正的任务即将到来，破境已成，超凡入圣的试炼即将开始。
两天后，徐天回到出塞时候一行走过的小路，这里也是之前小股啸月狼绕过防线突击后方之时经过的路。
就是在这里，小青被尤一坦召回光明顶。
里墟久违的提示声到来。
“契约者10975号，30天自由活动时间已经结束，根据你该段时间的行动，你可以选择如下三个地点完成你的极限突破试炼。”
“光明顶后山禁地：难度：S，奖励：S，可在尤一坦处申请。”
“大庸皇室升龙山龙脉禁地：难度：S。奖励：S。找到宋河，上殿面圣，可提出申请。”
“天涯海阁海眼禁地：难度：S。奖励：S。返回天涯海阁，凭借目前身份可直接进入。”
“当你到达指定地点后，相应试炼便会开启，请在十天之内到达任意指定地点。”
“契约者10975号，你开启了主线任务：试炼。”
三个禁地难度相同，奖励看上去也颇为相似，不过首先徐天就PASS掉了天涯海阁这一选项，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天涯海阁在什么地方呢，再者说就凭这冒名顶替的身份大摇大摆地回去，徐天说实话也没什么底气。
第二个排除的就是大庸皇室龙脉禁地，虽然凭借着自己的功劳进入恐怕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但是对于封建时期的官僚体系的办事效率徐天确实没有什么信心，而且与一群官油子打交道也确实提不起徐天的兴趣。
所以仅剩的一个选项就是光明顶后山禁地了。
打马狂奔。
在一处镇子里徐天卖掉了那匹累得不成样子的马，并没有卖出多好的价钱，不过本来徐天也就是想给那匹马找个归宿，也就无甚不可。
倒是在镇子里徐天看到了一份公告，上面说的是皇帝钦命，赐天涯海阁二公子徐天定远侯的爵位，赏赐黄金绢布若干之类的话，徐天心下对宋河的好感多了几分，却也没有想要去圣前领赏的念头。
一路狂奔，三天之后徐天再一次回到了光明顶。
与尤一坦说了情况之后，尤一坦虽然有些吃惊，但却并没有拒绝。
于是徐天又在光明顶上住了一天，扫空了光明顶大半存粮，将状态调整到最佳走进了那后山禁地之中。
后山禁地入口处很俗套地立着个石碑，上面写着血红色的“禁地”两个字，徐天不仅恶俗地想着是不是往里面走上几步就会发现一大堆不听师父劝告勇闯禁地最后发现自己不是主角而死在里面的尸骨。
徐天倒是真的在里面发现了不少尸骨，不过人的尸骨并不多，倒是山禽野兽的尸骨不少。
这里的环境异常的干燥，并没有那种尸骨腐烂的臭味和长时间没有通风的那种闷气感，通道周围有很明显的人工开凿的痕迹，大约有三米多宽两米多高的样子。
越往里走，地面和墙面上就开始出现了奇妙的花纹，人工开凿的痕迹逐渐消失，材质也逐渐由坚硬的花岗岩变成了一种白色的金属色泽。
四周的金属平面光滑而富有光泽，并没有一丝锈蚀的痕迹，上面镌刻着黑色的细密花纹，当真实视界扫过，徐天赫然发现那上面的花纹都是精密的能量传输纹路，至于其具体的工作原理，当徐天试图深入分析的时候却感觉力不从心，明显已经超越了自己所能够计算的极限。
揉了揉脑袋，吃了点东西补充了一下鼻血彪出来的损失，徐天继续向内深入，越往里去，四周的花纹就越发的精密复杂，往往一个小小的片段就足够徐天观摩许久才能够找到其中的来龙去脉。
这也许很浪费时间，然而有一种直觉告诉着他，这些花纹蕴含着的信息非常重要而且罕见，错过了这一次，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
短短百余米的通道，徐天足足走了三天，这些花纹被他一点一点刻印在了灵魂之中，虽然暂时还无法明确其中的含义，但是徐天并不认为这是在浪费时间。
通道尽头是一个约有二十米直径的圆形大厅，除了徐天来时的通道之外还有三条通道通向远方，就在大厅中间耸立着一道贯通式的圆柱形建筑，随着徐天脚步踏入，本来沉寂的大厅活跃了起来。
墙壁一点点亮了起来，四周的通路被一一锁死，只有中央的那圆柱形的东西大亮起来，散发出柔和的金黄色光芒，从中间一点点打开。
“契约者10975号，欢迎来到极限猎场。”
里墟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
“这里是原属于第二十三号空间的极限试炼装置，在本空间三千年前的空间战争中，二十三号空间全面败退，里墟掌管了位于此世界的五个极限试炼装置。”
“在极限试炼之前，你有权做出如下选择：
试炼之路：你将接受正常的三属性突破试炼，一旦成功，将会获得极其强大的力量。
修罗之路：你将接受修罗一般的试炼，一旦成功，将会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
徐天想了想，问到：“如果我不选择在修罗的路上继续走下去，我在里墟中的处境会有何变化？”
“你接受的任务烈度相比从前将会大幅度下降，同时奖励也会相应降低。”里墟的声音悄然变化，稍稍带上了些情感：“你之所以一开始就走上修罗之路，涉及到诸多隐秘，我现在不便透露给你。”
“灵？你来了？”徐天皱了皱眉头，没有想到灵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其实我一直想问，当初你为什么非要让我签订契约，从我接触到的契约者身上来看，哪怕是其余修罗也没有经受过那种强迫性质的签订过程。”
“除非你选择继续在修罗之路上行走，或者通过正常的三属性极限突破，否则以你的权限我现在无法将这些告诉你。”灵的声音有些无奈，徐天甚至从中听到了些许……疲惫？
“我选择继续走修罗之路。”徐天耸了耸肩，说到：“虽然已开始强新签订契约又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修罗，但是我并不恨你，甚至有些感激，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获得今天这样的力量，也不会变成今天的徐天。”
“徐天，既然你已经确定要继续在修罗之路上行走，那么，空间的一切隐秘，你之前的一切疑惑，我在今天都会为你解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