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喜欢独自一人,或是散步,或是发呆。
“alone”成了陪伴我的好朋友但是马上,马上我就又要失去,取而代之的是新朋友。
它放下得很干脆,离别之际,一句道别的话也没有,我试图挽留它,换回的只是它把我甩开时的冷笑。
“alone”的离开,让我伤心了一小阵子。无数次我走出家门,穿过人山人海,越过拥挤的城市,来到离别时的机场,再见了,我不再一人。
我过得很好,交到了新朋友,她叫二木。我问过她,她说,她姓林,二木林,谢谢。
我和她几乎每天相见,她是一个普通女孩,性格开朗,但是她和我一样,曾经身边都有个“alone”陪伴着。
我们无话不说,有聊不完的话题,相同的爱好,渐渐的,我们成了最好的朋友。我的“alone”,看到了吗,我很好。
我每天太阳升起,在自家阳台看着,换上衣服,把自己收拾的整洁,下楼顺手把垃圾扔了,走出单元楼,在街边吃一碗粥配着油条,来到公交车站,从这座城市的一小部分,来到另一小部分。
这座城,好大,好大,随着时光的流逝,每座建筑物,每条街,每盏灯……都有着岁月的痕迹。
穿过人海,我不在害怕,认真享受喧嚣的城市、生活。
二木和我同一所学校,这所学校建立了几百年,经历了太多,革命时期?战争时代?还是解放后?大概吧。
二木总是来的晚,总是踩点到校。
她和我不一样,她可以融入这个班级,融入他们,拥有共同话题,开朗的性格不会成为她交流的绊脚石。她也不曾忘了我的存在。
这样的女孩,我好羡慕。
那天,学校临时公布晚自习暂停一晚,好像是临时开会,决定临时布置学校,学生在就不太方便了。
我和二木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们没有说话,就只是单纯的走。我喜欢她,喜欢二木。
我不知道她是否能接受另一个女孩对她的喜欢,我怕,怕像失去“alone”那样失去二木。
我不是那晚才发现的,是好久好久之前,或许我俩还没认识。
我没和她表白,我想她应该不会喜欢我吧,但愿不要被知道。
今天,我和她约定一起出去玩,好像是去一个古老的小国度。订好机票,我回到家收拾行李,把衣柜翻个遍,对着镜子,一件一件的搭配,一件一件的试,不知不觉,凌晨1点了,我扔下衣服,倒头就睡。
第二天,我来到约定见面的地方,打了辆车,到达机场。
好多人,“alone”走时,都没察觉到。
她见我发愣,硬是捏着我的脸,笑笑的对我说:“别告诉我,你是第一次来这儿,你也要多走走!”她牵着我的手,过了安检,直到到了飞机上。我的心跳不断加速,脸发烫,整个脑袋蒙蒙的。
二木说,路程有点远,先睡会儿。
我靠在她的肩膀,刚刚脸上的温度还未散去,摸上去还有点余温,我睡得香,熟不知,二木的嘴角正微微上扬,心动了。
半小时我醒后,发现头不得动弹,还有股力压着我的头,好,好像,好像是二木,也靠着我的头睡了。
到达这古老的小国度—马苏卡卢克林(虚构),与希腊语“盛夏”谐音。
下了飞机,我伸了个懒腰,历程4个小时,尽管在飞机上睡了一会儿,身体上还是有些倦意。
我们来到事先定好的小旅馆,是双人间一张床。旅馆布置风格我很喜欢,很有当地的特色,房间布置温馨,有带阳台,光线好,面朝海,楼下还是一条老街,我喜欢,也喜欢和她在一起,期待和她的旅程。
我们收拾行李后,在街边找了一家咖啡厅歇息吃点东西,二木介绍着下午和这几天的安排。
我们下午来到当地有名的宫殿。我欣赏着建筑独特的风格,神秘,让人着迷。
“咔嚓”二木拿着拍立得拍下我看入迷的样子,笑了笑,把照片放在手心里捂着,等待成像。
“哈哈哈!笑死我了,像个呆子!”二木看着照片笑道,我的脸红了,闹着要她把照片扔了。
“但也怪可爱的。”她突然说,我的脸更红了。
晚上,我们问过旅店老板,附近有什么好玩的,他说:“这条街尽头有个夜市,热闹的很,记住一定要带够钱。”我问他:“是因为会被抢劫吗?”老板笑笑:“是因为东西多,而且很便宜,你们会喜欢的。”
老板望着我们离开的背影,用当地的语言说了一句话,我没听懂,二木却听懂了,也用哪种语言回答了他。
我问二木,她说老板说:“祝你们好运。”她刚刚是在回一句感谢的话。
夜市果然很热闹,叫卖声和交谈声交织在一起,我喜欢。
逛累了,买了许多小东西纪念品。我们回到旅馆,打开房间,我瘫在床上,打算直接睡,突然想起二木和我一起,连忙爬起洗漱换衣服。
二木此时看着我,一直笑,问我在家是不是也这样,我理直气壮的肯定了。
我们一起聊一起笑,从阳台,到室内,再到床上。
“晚安。”二木轻轻说道。
这一夜,我睡得很晚,因为激动,也睡得很安稳。
时间过得快,我们的旅程就结束了,我们收拾好行李,来到楼下和老板道别们。
离开前,我们的最后一站——海边。那片海,一望无际,清澈干净。我们漫步在沙滩上,一步一个脚印,快傍晚了,我突然有点舍不得,回去后又要面对班级,面对同学。
晚风吹的凉快,我把“alone”抛在脑后。夕阳在远处海平线上徘徊,似乎是舍不得。
借此机会,我鼓起勇气,想跟二木告白,可那四个字难以说出口——我喜欢你。
二木看着我纠结的表情,好像猜透了什么,缓缓地开口:“慢慢来,我们慢慢来,你不需要那么主动,独自一人付出很辛苦,我可以加入吗?”
我呆住了,趟下了脚步,我的眼眶湿润,泪从脸颊滑落,又随着晚风飞去,我无法止住泪水,那种压在心底的喜欢和压抑,一瞬间,全都释放。
“当然。”
二木笑了笑,轻轻将我眼泪擦干,温柔的对我说:“呆子,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别哭,我心疼。”
马苏卡卢克林成了我们每年都会去地方,那里是我们的起点。
多年后,我和她同居,租了一间小房子,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业,我们很幸福,从读书到工作,我们一直在一起,一起加油,立下目标:要一辈子在一起,无论去哪,有对方就够了。
明天,我们就要去领证了,收到了朋友们和家人的祝福。我想上面肯定会写上我和二木的姓名——宋元和林淇。
我也变了,我才知道无论是“alone”还是二木,我缺少的是太阳,而二木,大概就是那颗盛夏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