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如兰...”
树下的女子焦急的呼唤,她揪着他的袖子试图请求身旁的人帮忙,可那人捋着胡须鼓励似的瞧着。
那棵野杏树上,不仅挂着青青黄黄一片圆圆滚滚的杏子,更是挂了一团拼命向上爬的孩子。
那孩子穿的如同七月的骄阳,入目一片鲜红。白嫩嫩的脸庞上挂满了汗珠。身后的小竹篓已经装满了摇摇欲坠的黄杏。但这个小馋猫绝不会轻易满足,耳边母亲的呼唤早已随着天边游荡的白云飘走了,他的心早就挂在杏树那一条长满更大更饱满的果实身上了。
“承临,这孩子才五岁就敢爬树了,保不齐明天就敢下厨房耍菜刀了,你也不管管!大的在中原几年见不着一次面。我不求如兰仕途通达,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待在咱们身边。”这女子就是这不省心孩子的妈。
一身素裙,腰间素色缎带上还有未干的墨痕,一瞧便是孩童幼稚的涂鸦。腰间盈盈一握,衬出婀娜身段,头挽随云髻,未施粉黛,却比过百花娇媚。
“哎。”魏承临逆着光看着拼命向上爬的调皮孩子,脸庞上的刀疤似乎也变得柔和。
“马背上长大的孩子生来就是一只雄鹰,他做不得温室下成长的兰花。如兰如兰,你看看他有这名字的样儿吗?儿孙自有儿孙福,这是他的一生,我们无法左右。”
“就你惯的他,他什么不敢摸啊,昨儿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二哥牵来的马,给他小马驹骑着玩,这孩子还不情愿,偏要骑他二哥的,这调皮任性的样子真是让我对他没有办法。那马蹄子跺下去他就成肉泥了!他二哥好话说尽了,后来吓唬他要把他放大马上不管,让马活活摔死他,他才觉得怕,这才打消了念头。”
“我只怕我们一时无暇顾他,这孩子主意大,什么做不得?你却只管着放纵他。”
爽朗的笑声震慑整片草原。
“一介莽夫没有夫人想的周到,还望夫人多加体谅,随我到营帐饮些奶茶,天气炎热容易中了暑气。如兰...就让这孩子爬去吧,累了就知道下来了,左右不过是馋那两口野杏子,小孩儿新鲜劲来的快去的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