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障碍 不速之客

上午10:27

“0996号病人家属,请过来一下....”

医院大厅2层精神科的角落里,站起了一个人。

很诧异,与那些等待结果的人相比,这个人更像是患者。他也是个孩子。感觉大概十四五岁。

“请问你是森的家属吗?”

“嗯,是的”少年面无表情

“这是患者的报告,你看一下,不是我说,真的很糟糕。”医生递过一张报告单

少年接过,随后,目光停留在了一行字上:

“重度精神分裂,分离型身份障碍,分裂型人格障碍,反社会型人格障碍,人格解体障碍,重度偏执抑郁”少年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心里咯噔一下子,头上渗出了丝冷汗。

“不,这不是真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曾想到,自己最好朋友的病已经严重到了这种程度。他不由自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不,这绝对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会不会?对!肯定是单子错了,肯定是单子拿错了!”少年握住了自己幻想出来的救命稻草。目光紧锁,上下寻找着患者的名字。直到他看到了最后一行,患者的名字让他的大脑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木头一般地直挺挺倒在了地上,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医院的天花板 ...

“喂!请你冷静一点!护士!护士......”

两名护士冲过来,将倒在地上的少年扶起。他此时就像一个没有了线的提线木偶,浑身瘫软。手里的单子,从手中掉落,天花板上的空调风将它吹得很远...

病历单上名称旁边那栏上清晰地印着

“森”

“15岁”

“嘶…头好晕,话说我刚才不是在医院吗”天花板上的白灯刺的少年睁不开眼睛,他慢慢的坐了起来。

“怎么还是看不清?我在哪里啊...”他揉着眼睛想让自己看得清楚一点。

“你醒了啊”还是那个医生,他从包装袋子里拿出一个一次性杯子,然后从饮水机上接了口水,递给了少年。

“谢谢...”他接过了水,但是并没有喝。而是开始四处环绕自己所在的位置。

“这是我的办公室,你刚才太激动,晕倒了。不过你醒的倒挺快,你先清醒清醒。这是热毛巾,擦擦脸”

“呼,谢谢您。我感觉好多了”

少年将热毛巾扑在自己脸上,然后深呼了一口气

“你多大了?叫什么?”

“我叫伦,到五月的第二个星期的星期四我就16岁了”少年说道

“嗯,挺清楚的。那你跟患者是什么关系?不用那么激动,我就是想问问你他的情况,然后咱们好治疗嘛”医生面带微笑,让人感觉很舒服。

“呃…这个……”他有点不知该从何说起。

“伦,要冷静,这没什么的,放轻松,呼,只不过就是想知道说出来的就好。他们一定会帮助我们的。不要顾及太多……”伦的内心开始自我安慰,调整。

“是这样的。我们两个都没有父母...平时基本上是我们俩相依为命,并不是亲兄弟啊,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关系到是比亲兄弟还要好。”伦一本正经的讲着。

“哦,那平时还有人照顾你们吗?”医生推了推眼镜,继续问道。

“有的,有一个阿婆,不过已经年纪很大了,平时有一个很大的图书馆要管。”伦说道。

“哦,是这样,那方便讲一下森的父母是怎么去世的吗?因为他的病可能跟童年经历有一些关系吧。不方便的话也不用了...”医生咽了一口唾沫。

“唉,他吧,挺可怜的,他爸爸原来是我们那边一个有头有脸的商人,他妈妈也很漂亮,不过他一两岁的时候,爸爸因为欠债,当着他的面被人给打死了...后来他妈妈也改嫁离开了他,那会儿他才不到三岁吧...当时只有阿婆一个人愿意收留他,别人都把他当成一个浑身沾满了厄运的孩子...”伦讲到这里有点难过,用手使劲擦了一下眼睛。

“真可怜啊...不过我看森长的很帅啊,他在你们那边就没有其他朋友了吗?”

“这个事儿更离谱,当时有很多女孩都挺喜欢他的,可他从十二三岁开始就常常自己跟自己说话,然后嘀嘀咕咕神神叨叨的。有的时候还突然失忆,然后说自己不叫森,他说自己是谁我们都不认识,但是当恢复正常时候,那些记忆也都恢复了。但女孩们不理解他呀,都觉得他是个怪胎。后来过了一段时间也都不理他了,也只有几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关系还不错。”伦说完看了看墙上的时钟

“叮当叮当叮当....”

11点整

“嗯,这就对了,这确实是多重人格的最基本的表现。看来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出现问题了。那他平时跟你们相处的时候,有没有出现那种什么暴力行为或者什么异常呢?”医生喋喋不休的问着。

“啊这个”伦突然停下了,然后头歪向一侧像是在想着什么。

“这个倒是没有,他只是有的时候在半夜嘴里一直碎碎念个不停,或者有的时候突然很害怕,然后想逃离某个地方,有的时候又会在大马路上突然站住不走了。有的时候会跟我提起一些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人或事情,而且说话的内容也特别的跳跃,就比如说刚刚在聊一个书里的情节,结果立马就会转到自己的脑袋里有蚂蚁在爬,还吃不下去东西,并且就是他总觉得自己胸闷上不来气,然后觉得衣服很勒,可那个衣服型号大的已经都快拖到地上了。”伦边说手里还边比划着,样子很是滑稽。

“好的,我大概知道了,现在咱们来聊一下治疗方案,他像这个情况肯定是要...”医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伦给打断了。

“不去精神病院,可以吗?”伦带着央求的语气问道。

“第一,这个事情他不能光靠你一个人来决定,而且这个病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肯定要比长期服药管用,并且所有的费用是由国家来承担的。”医生非常耐心的跟伦解释着。

“所以我们只长期服药,可以吗?”伦有些激动。

“可以是可以,不过必须要经过你们那边人的同意。你们家离这边多远”医生很无奈,他也不知道如何跟眼前这个个小伙子去解释。

“我们坐车大概8个小时吧...”

“?????????我没听错吧。八个小时还是坐车?你们在哪住啊?”医生现在已经满脸问号了。

“雅阁达森林旁边的卡隆小镇...”

这位医生给人看病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不过他并没有听说过这个村子。唯一有印象的是他多年前似乎在地图上好像看到过这个森林。

“我建议你还是...”

“谢谢您医生,不过”伦再一次打断了医生的话,不过医生又打断了他的话。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坚持什么,但既然你这么执着,那就先回去吧,跟你那边管事人说一说,看一看他们的意见,毕竟你今年才16岁,有一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负责就能够负责的。好的,就这样,患者在18号病房,出门左拐。然后右拐走几步就到了然后去一楼药房拿药,那儿会有人给你讲每天要吃的药量,三周之后来这找我,我再去给你们开处方药,记住,三周以后。”医生说完,摘下了眼镜,转身开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谢谢您...”伦说完起身想走结果又被医生叫住了。

“把这个报告单拿走,我想你应该能看得懂,你应该也能想象得到他的病有多严重...精神上的疾病,不是硬抗能抗过去的,昂,好好想想吧”医生虽说不懂,但他还依然很同情他们。

伦拿过单子,转身离开了办公室。手里的水一口没动。

门关上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15岁的孩子病得这么严重...唉...希望三周后还能再见到他吧...”医生心里念着。

在门外的走廊里,一位少年正默默地流着眼泪,不足20米的距离,却走的那样的艰难。他似乎背负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正常和疯狂,只有一千种面貌的疯狂而已....

伦来到了18号病房前,他心里仿佛被个无形的大石压住,嘴巴不听的颤抖。脑子一片空白,“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没问题,没问题的,一切都会起来的。深呼吸,深呼吸,伦你可以的。”这种所谓的自我安慰好像让他的内心缓解了一些。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然后对着病房门上的镜子调整了一下,就像自己从来没有难过一样。

“嗯哼,这样才对嘛!笑笑烦恼就会过去的”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两只手在脸颊上挤弄出一个笑容,那个笑脸让人很心疼。

他打开门,走了进去

此时,森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拄在窗台边上,托着下巴呆呆地望向窗外。仿佛希腊神话中望着水仙花死去的美少年。这张侧脸很性感,稍不注意就会沦陷其中,淡绿色的瞳孔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忧伤。

“森,我们该走啦。”伦说道。

没人回答

伦走了过去,拍了拍森的肩膀。

“森,咱们该回家啦,看什么呢?让我看看呗。”伦用一种照顾小朋友的语气说道。他顺着森的视线看过去。

天晴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

“哇哦,天气不错诶,拿完药。然后去晒会儿太阳啊”伦说着歪着头看看森。这时森的头终于转过来了,与左边侧脸不同的是,右边的脸显得那样狰狞恐怖,一条长长的刀疤从太阳穴划过眼睛一直到脖子根。右边的上眼皮被划成了两半,而那只眼睛,是纯黑色的,如同腐烂的乌木一般。

“医生说什么?”森开口了紧接着立马深吸了一口气,这句话颤颤巍巍,似乎特别紧张。

“啊,没什么,没什么事儿,就开了点药,然后让你好好休息,三周以后再来看一看”很显然,伦省略了一些内容。

“刚,刚刚有,有一个人,但也不像是人,他,进来了...嗯...我不理解,我是在做梦还是怎样,可我睁着眼睛,他来了,在你进来之前,他又出去了。”森感觉特别惊恐,嘴里开始啃着指甲。

“谁进来了?”伦问道。

“不,他并没有时间出去,他还在这里。”这个答案好像与问的不符。

“没事的,你绝对会好的,一切都OK的。”伦察觉到了的一些事情,将森紧紧的搂在怀里。

“不。这根本说不通,他在我睁开眼睛之前。根本没有时间离开...”森浑身开始出汗。

“没事了,没事了,别再想他了。”伦抚摸着他的头。

“他不是医院里的人。我没有见过他。他好像跟我开了个很大的玩笑。”森依然在讲,身体不停的发抖,牙齿开始打寒颤。他的头发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了。

“先喝口水,冷静一下”伦将之前那个医生给他接的水递给了森,森一饮而尽。

“嗯...他还在这里...他...”森的面部突然出现了一些常人注意不到的改变。他收起了恐惧,拳头开始握紧,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眼睛死死的盯着窗外的一个角落。

他不再恐惧地畏缩着,好像要把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掉,迎面是无尽的黑暗。

“红房子,红房子...”他的目光依然注视着窗外。窗外一栋红色的建筑物,格外的显眼,那是一家面包房,它的烟囱正在冒烟。

此时此刻,巨大的齿轮加速了转动,那声音的巨大,让在笼子里沉睡的孩子耳朵开始流血。而在那个不被人注意的山坡之上,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他没有五官,是一团黑色的具有人形的污秽之物。他脚下的大地开始由蓝变黑。

甘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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