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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都解决了

——我那个很简单,根本算不上推理嘛,不过你说出来倒是可以互相学习,呵呵。

真是不可思议,这个时候洛琴居然有心情开起了玩笑,看起来段尘逸成功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我这个比你更简单,光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了。

洛琴下意识地勾起嘴角,好奇地回复道,看我的眼睛?难道你学过读心术?

——你真的没有注意到么,从晚会一开始你的眼睛根本就没离开过那个男生,尤其是有女生过去搭讪并且看起来聊得很开心的时候你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

真的吗,他知道我的眼睛没有离开过林远,这么说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我喽,难道说……哎呀笨蛋,在想些什么,他只是很细心才发现的啦。洛琴脸一热,赶紧转移思维回复说:“那么,你是怎么猜出他是班长的?”

——这个就更简单了,晚会一开始他就在整理队伍,那些我想从穿着上看大概是院领导经过的时候他也会上去打招呼并且看起来很熟的样子,除了班长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这样做,还有那个叫李晓初的,没说错的话以前应该是单泽的女朋友吧。

洛琴舒口气,如果再问他是怎么知道的自己就是傻子了,他能看出自己的眼神,李晓初看单泽的眼神自然也逃不过他的眼睛,于是回复道,好吧,完全正确。

——是不是感觉遇到了跟你一样聪明的人。

——我可没说我自己聪明。

——也对,聪明的人才不会把自己弄到这种地步,夹在两个男生之间每天惹一大堆麻烦。

——讨厌,这个时候还来取笑我。

——没有啦,其实真的很想早点认识你。

——为什么?

——这样就可以看看你到底是怎样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步的了。

段尘逸的短信刚发出去外边就传来脚步声,是传津,传津回来了,洛琴赶紧扔下手机下床开门。

门打开的时候段尘逸也刚好探出脑袋,他伸手拦住洛琴说,如果不想让传津太累的话就乖乖地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可是……洛琴知道段尘逸这样做是不想让大家再过于激动,可是她急于知道结果。

你想让妍姗也没办法休息吗,她等门等到现在已经够辛苦了。

可是,可是……

听话,快进屋吧。

好奇怪,洛琴竟然真的听了段尘逸的话乖乖地把门关上回屋了,算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今天的我只有一个人,而明天会有人帮我。

还是睡不着,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洛琴努力想找一个舒服的姿势让自己睡着,不幸的是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这时候短信铃声又响起来。

应该是单泽吧,洛琴想,他一定是回来找不着我了在着急。

打开收件箱才发现不是,是尘逸,还是睡不着吧。

洛琴苦笑着想,开玩笑,怎么可能是单泽呢,单泽今天肯定也很累了,再说他现在一定在安慰李晓初吧,哪有时间理自己。

洛琴叹口气,回复道,料事如神的大仙。

——如果睡不着的话就发短信聊天吧。

——可是这样的话你不会累么?

——舍命陪女子呗,我保证不会比你先睡,让我想想,聊些什么好呢。

……

两个人真的就这样发短信聊了一夜,不知东方之既白。

尘逸,谢谢你,或许我们很快就会忘掉今晚聊过什么,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永远不会忘记在一个失眠的夜晚有一个人陪我一起熬夜。

早上六点钟,洛琴把房间收拾了一下准备出去看看杜传津的情况,刚好看见刘舟成从外面往回走,两人打了个照面。

哎,洛琴,这么早。刘舟成打个哈欠说,我刚从厕所回来,准备回去再睡一会儿。

洛琴笑笑,我想去看看传津怎样了,对了,尘逸起来了没。

哦,我刚刚去他房间看了看,睡的跟猪一样,这家伙是出了名的觉主,如果谁敢耽误他睡觉他一定会跟人拼命的。

洛琴心头一紧,下意识地说,是吗。

呵呵,刘舟成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抓抓头发,米起眼睛说,或许这样说会影响朋友的声誉,其实以前群里也有过聚会,那时候大家通常是白天开party晚上熬通宵打联机游戏或者打扑克,只有尘逸一到晚上就会睡的像猪一样,他从来都不善于熬夜。

这样哦。洛琴呆呆地站在那里,自言自语说,这么说最不能熬夜的尘逸昨天陪我聊了一夜。

事实证明刘舟成超物理现象的好听力只有在吵杂的环境里才能发挥出来,此刻他只能看着洛琴一头雾水地问,你在说什么?

洛琴回过神来赶紧摇摇头说,没,没什么啦,呵呵。

啊——刘舟成又打了个哈欠,摇摇头说,我要回去了,千万别告诉尘逸我说他坏话。说完越过洛琴朝自己的房间走过去。

洛琴看着刘舟成的背影笑了笑,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孩子。

门敲了两下就开了,不出洛琴所料,杜传津也没睡,满眼的血丝就是最好的证明。

传津,洛琴友好地笑笑,我能进去吗?

杜传津点点头,把门开大一点让洛琴走进去说,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吧。

洛琴在电脑桌旁边坐下来,也不敢抬头,只是小声说,传津,真对不起。

杜传津把自己扔到床上,有气无力地回答,事,这又不能怪你。

洛琴咬着嘴唇,艰难地开口说,事情,怎么样了?

都解决了。

都解决了?洛琴迷惑地问,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洛琴,杜传津用双手在脸上搓了搓,好像努力要把脸上的痛苦搓掉,大概过几天我就要走了。

走?洛琴突然从椅子上弹起来大声说,去哪里?

杜传津低下头,我答应晓初离开这里,永远不要让她见到我。

这么说,洛琴梗咽着问,你不会再回来这里了?

杜传津极力抑制着身体的颤抖低声说,大概吧。

洛琴急切地说,那么我们以后还见得到吗?

有缘的话总会的,杜传津的眼神突然变的温柔起来,洛琴,虽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从不后悔交你这个朋友。

再也忍不住了,洛琴的泪水狠狠地拍打着内心的痛苦不断地流淌下来,滴到嘴上,像强力胶水一样黏住洛琴的双唇,让她无法开口说话。

虽然这个要求很过分,杜传津有些为难地说,但我想拜托你在我走了之后好好照顾晓初,她现在跟单泽分手了,而且听说你现在在跟单泽交往。

嗯。洛琴使劲儿点点头,传津,你是不是……很喜欢李晓初?

杜传津苦笑着点点头说,对喜欢的人作出那种事情,你一定会觉得我是一个很差劲的人对吧。

没有的事儿,洛琴摇头说,我想一定有一个值得原谅的理由。

如果不觉得烦,我想告诉你整件事情的经过。

洛琴坐回板凳上,打算认真地听听李晓初的故事,那一定也是一个很感人的故事。

是这样的,杜传津开始讲起了他的故事,我,晓初还有单泽老家都是一个地方的,我们从小学到初中一直在一起上学,那时候的晓初和单泽都是年级的优等生,家境又好,也是公认的一对。而我因为对读书根本就没有兴趣,一直是让老师头疼的不安定分子,初中升高中的时候干脆放弃了学业离开老家自己出来闯,因为我的成绩不好,大家都觉得辍学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他们并不知道我之所以出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洛琴问,是因为你也喜欢晓初?

嗯,杜传津点点头,可我那时候只是个所有人眼里最没出息的孩子,家庭条件也一般,我根本没有什么资格,只有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太傻了,洛琴摇摇头说,喜欢就是喜欢了,哪里有什么资格不资格的。

杜传津叹了口气,或许吧,但那就是我当时的想法,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自己出来混,承受了很多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我到过很多地方,发过传单,洗过盘子,甚至到工地上当过民工,这样做只是为了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来,虽然痛苦,只要一想到晓初活泼可爱的样子我就浑身充满了干劲儿,希望有天能混出名堂来回去见她。或许是上天照顾,在我身无分文的时候一家琴行的经理收留了我,他看我有天分,就教我玩各种乐器,吉他贝斯钢琴古筝小提琴我都会,唱歌也不错,当然最突出的还是架子鼓,再后来我组了自己的乐队,在各个酒吧里演出,赚的钱不但可以养活自己还可以给家里留一些。

我也会有意无意地打听一些关于他们的消息,后来辗转听说晓初中考的时候意外地发挥时常,又回去复习了一年才考进了单泽所在的重点高中高中并顺利升上了大学,所以现在单泽比晓初大一级。

杜传津叹口气接着说,我一直想回家看看他们却不敢回,因为这个时候的他们早就从当地最好的高中毕业升到了大学。而我却突然很沮丧地发现,虽然一直在努力,跟他们比起来却还是一个个没出息的孩子。如果不是单泽的爸爸去世,我想我和晓初也许会像两条平行线那样永远没有交点。

洛琴听着一阵心痛,哽咽着问,这么说你因为回去参加尚叔叔的葬礼才重新见到李晓初?

不,杜传津摇摇头说,那天刚好乐队的安排上有在老家市里的一场演出,我也没跟家里打招呼,想着偷偷地回去等演出一结束就马上离开,因为我家离市里还有一段距离,况且那场演出要求化很夸张的妆,又离家这么多年了,我想这样回去应该不会被人认出来,可没想到就在演出那天晚上我看见了一个人喝酒的晓初。

杜传津停了停,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两杯水,递给洛琴一杯,自己喝了一杯接着说,演出完后我朝她走过去,那时候她果然没有认出我,即使我说了我是谁她也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但我并不介意,要知道能看见她我就觉得是上天给我最大的恩赐了,我问起她为什么原本该在学校里却自己在酒吧里喝酒,她就告诉我单泽的爸爸去世的消息,说单泽没来得及见他爸爸最后一面,很痛苦,她也跟着痛苦。

原来是这样,洛琴心虚地看着杜传津,他还不知道,害单泽来不及见他爸爸最后一眼的人就在他眼前,是她害的单泽这样痛苦,也害的李晓初这样痛苦。

那天晚上她喝了很多酒,糊里糊涂说了很多话我也没听太明白,最后我看她醉了就说要送她回家,她却挥着手大叫着说自己不想回去,不想看到单泽痛苦的样子,我没办法,只好在附近找了宾馆开了房间把她安顿好,我让她躺到床上,想等着她睡着了就走,可她边哭边闹死活都不肯睡,后来干脆抱着我哭个不停,边哭边叫单泽的名字,我想她是把我当成单泽了,我也没有介意,这么多年我一直想着念着,那时候却那样抱着她在怀里,我也幸福的快醉掉了,简直像做梦一样,于是我就忍不住……

洛琴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问,那后来呢?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发现是我,也明白了发生什么事,发疯似的打我骂我要我滚并且浑身颤抖着,我没办法只能先离开,后来跟着乐队跑演出,也没有机会再见到她,再后来,就是昨天晚上,我才知道她怀过孩子并流掉了,我就是那个孩子的爸爸。

洛琴听完离开板凳蹲到地上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传津,都是我害的,如果那天我没有晕倒就永远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杜传津赶紧过去扶起洛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孩子事情。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洛琴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把她那天晕倒被单泽送进医院害得他来不及见他爸爸最后一面的事情告诉杜传津并不断地求他原谅。如果不是为了照顾她,单泽不会那么痛苦,李晓初也不会因为痛苦去喝酒,不去喝酒就见不到杜传津,也就不会有以后的事情,一切的一切罪魁祸首都是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身上堆积着这么多罪恶,对不起传津,真的对不起,让你重新提起这些事情,你肯定会更痛苦。

我不会怪你的,杜传津把洛琴扶到凳子上安慰说,说过我从不后悔交你这个朋友,我这样告诉你只是想让你了解,整件事情晓初是最大的受害者,是你把她介绍给R-MAX的,她现在对你有误会,如果以后她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原谅她。

我会的传津,而且我以后会好好照顾她。洛琴重重地点点头,向杜传津许下这个重要的承诺。

走?那R-MAX要解散吗?早饭的时候刘舟成握着刚刚递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喝进去的咖啡从板凳上跳起来大声说,因为太激动,咖啡溅出来不少。

洛琴,传津,尘逸跟妍姗都低下头,脸上各自写满不同的表情,没有人开口说话。

为什么要走?刘舟成仍然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接着说,是不是因为流……啊——呜呜——

坐在旁边的段尘逸即使地拿起一块蛋糕塞进刘舟成嘴里并狠狠地瞪他一眼暗示他不要乱说话,刘舟成无奈,只能一边嚼着蛋糕一边含含糊糊地嘟囔,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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