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急速地侧过身子,左脚稍稍一退,另一只手轻轻向上一抬,竟轻而易举地卸下了刘全的必杀一击,这下刘全也是大惊失色,连忙急退了数步。
而这一招,正是九阴真经中的飞絮劲,这是一种十分奇妙的卸力巧劲,虽不能达到借力打力的效果,却可将对手强劲的攻击力化为无形。
“好小子!”感受着双手一刹那的失力,刘全大感震惊,抬头看向王富贵,眼中更是忌惮,“难怪督主对你如此看重!”
“属下要多谢督主的厚爱。”王富贵嘴角却是忍不住的掀起一抹淡淡的嘲讽。
“好好好!”刘全一连说了三个“好”,随后从袖中掏出一卷黄绢,双手高举过顶,肃然道,“接旨!”
众人一听有圣旨都纷纷下跪,这下却出乎了王富贵的意料,见此情景也只得跪下。那刘全见状,缓缓将手中黄绢拉开,朗声道:“圣谕,锦衣卫百户王富贵、总旗曹墨玉、小旗斐元破案有功,着其功绩,特赏三人各升一级,钦此!”
“臣等叩谢皇恩!”众人磕头谢恩,特别是曹墨玉,刚刚鬼门关上走了一趟,这才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竟荣升百户,不可谓不惊喜欲狂。
待到王富贵接过圣旨,那刘全大袖狠狠一甩,欠过身子低声道:“你很幸运,但你不会永远那么幸运下去。”
王富贵嘴角一翘,拱了拱手,也凑近了过去,低语道:“你很大胆,督主有下令叫你杀了我吗?”
二人话毕,随后对视一眼,竟是不约而同地仰天大笑了一番,而后刘全骤停了笑声,猛地抬头对上王富贵的眼眸,开口道:“今日本官还有要事,王千户,告辞!”
“不送!”看着刘全离去的背影,王富贵面色沉静,眼神却阴晴不定,目光掠过曹墨玉,又看了看斐元,踌躇一番后才开口道:“我有要事在身,需要离开一段时间,我不在的时候,这里就由曹百户全权负责,斐总旗协助,还有找个机会,把我离开的消息传出去。”
面对王富贵突如其来的命令,曹墨玉、斐元虽心有困惑,但出于对王富贵的信服,二人皆是毫不犹豫地回了声“遵命!”
次日,当天边第一缕阳光升起的时候,整个客栈仍是寂静一片。
这里已是远离了湖广的地界,一个瘸着腿的男子推开了客栈其中的一间上房,刚进房门他便从旁边拉了一张凳子,一屁股坐了上去,看着床上的身影,开口道:“王公子真是抱歉,在下不良于行,在路上耽搁了。”
那道身影起身下地,正是一路兼程的王富贵,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丢在瘸腿男子的面前,冷声问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瘸腿男子弯下腰,捡起册子,张嘴吹了吹上面沾染的灰尘,笑着反问道:“看样子,王公子似乎已经知道了?。”
“几年前我曾在一处杂铺中看过和这本相似的册子,而这本我是在秦府中找到的。”王富贵皱着眉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而那瘸腿男子却拍了拍双手,开口说道:“其实这种册子一共有四本,每本后面都有张地图,而当这四本合在一起时,便能成为一把钥匙,打开一个足以翻天覆地的宝藏。”
那男子越说越是兴奋,只见他满脸通红,接着说道:“想当年蓝玉将军奉太祖之命北伐驱逐元廷攻占大都,元廷最后一名宰相扩廓帖木儿便在国都攻破之前将元廷大量财富、兵甲偷偷运出,藏于一地并绘制成图,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重返中原。”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后来元臣鬼力赤篡夺政权建立鞑靼,使得大元彻底灭亡了。”王富贵显然也深知这段历史,为其接了下去。
“不错,元廷覆灭,这藏宝图便被当时的知情者一分为四,从此流传了下来。”讲到这里,男子摇了摇头,苦笑道,“原本其中一份在我师傅楚天雄手中,可惜自从先师去世后,我堡内纷争不断,多年前被一叛徒盗走了。”
“我明白了。”王富贵缓缓的叹出一口气,接下来的事情他也才出了七七八八,当年他将其中一份藏宝图赠与郭啸狮,而郭啸狮在那时便已经知晓了其中的秘密。
“说来也巧,秦骏早年正在雁门当过安抚使,而其中一份又被他所得。”男子展开手中折扇,轻轻摇扇,笑道,“苍龙帮郭帮主本就在江湖上声名显赫,如今却委身于官府,呵呵,其中缘由王公子还要在下一一道来吗?”
“明白了。”王富贵到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那男子脸庞上倒是浮现一抹带着几分和煦的笑容,嘴上轻吐了一句:“王公子是进还是退?”
王富贵瞥了他一眼,沉声道:“翻遍二十四史,各朝各代中只有本朝能够夷灭十族,所以啊,那种事真要做了就是找死!楚涣,做人做事不要总想拉着别人去垫背!”
楚涣正是那男子的名字,也是如今天香堡名义上的堡主,如今天香堡四分五裂,他的处境也并不好过,所以也抱上了官府这条大腿以图光复宗门。
“王公子多虑了。”楚涣轻笑回应,随后起身将册子交还给了王富贵。
“还有一件事。”王富贵接过册子,眼里似乎闪过几丝精明,“两年前,大觉寺内,是否还有一份?应是被阁下取走了吧?”
楚涣听闻脸色大变,顿了一下,楚涣脸上的神色缓缓的又恢复如常,他看了王富贵一眼,突然笑道:“没错,在下还记得当时还有几个不开眼的嵩山派弟子挡了路。”
“还有一对中年夫妇,阁下还可有印象?”王富贵接着问道。
楚涣随即回道:“是有那么两个人,不过当时我们击退嵩山派后就没管他们。”
“当时他们还活着?”王富贵微微地皱了皱眉。
“当然还活着。”楚涣确信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