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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授业教功

第二天,日出东方,紫霞漫山,华山朝阳峰上早有三人盘腿而坐。华山山势高而险,身为主峰之一的朝阳峰更多是悬崖峭壁,王富贵不过是个六岁儿童自然难以攀登,但是岳不群对自己的门下弟子要求很高所以教导起来特别严格,于是王富贵便在三更半夜时就被岳不群从被窝里拉了出来,然后足足爬了两个时辰才上到了峰顶,期间王富贵多次跌倒险些摔落山崖,还好岳不群一直尾随其后,每每遇险都能及时出手相救,再加上一旁令狐冲也时不时搀扶一下,一路倒是有惊无险。

“本门武学要点单单一个气字,内功一成无论是拳脚兵器都能得心应手!”岳不群盘腿而坐腰板挺得笔直,看着对面两个弟子一脸严肃地说道,“我派武功讲究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今天贵儿就先从扎马步开始,至于冲儿,你在我门下已有一年,内功初成待会我便传你华山剑法!”

“谢师傅!”这句话同时从王富贵和令狐冲口中吐出,一个有气无力,一个兴奋无比。

“哼!一点小小的苦也吃不来吗!”听出王富贵的语气中颇有不满之意,岳不群眼睛一瞪,随后不知从哪捡来的一根细枝毫无征兆地向王富贵抽去并厉声喝道,“两腿开立!两脚平行!膝曲下蹲!大腿微平!脚尖内扣!十趾抓地!气沉小腹!裆部撑圆!”

“啪!啪!啪!”王富贵从来没扎过马步,前生今世都没有,今天下身一次成型都是被岳不群抽出来的,王富贵每摆一个动作岳不群就抽一次,这下疼得王富贵嘴里直冒“嘶嘶”声。

“下身有点样子了,上半身呢?”于是那根万恶的细树枝又开始在王富贵的身上肆虐了,“头正!颈直!含胸!立腰!收胯!沉肩!两臂曲肘怀抱于胸前!两手八字掌!手心朝下,中指相对,四指微开!手臂与肩平齐,两眼直视两中指间!”

一顿猛抽下来王富贵终于下了个有模有样的马步,见此岳不群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顶平则头正,肩平则身正,腿平则劲正,心平则气正!半个时辰保持住了!”

半个时辰!王富贵吓得瞪大个眼珠,讲实话别说半个时辰,半秒钟他都不想做了,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委曲求全下王富贵只好可怜巴巴地点了下头。

于是在这半个时辰中王富贵被迫像块木头一样扎着马步,而岳不群则在一旁教导着令狐冲精妙的华山剑法。期间王富贵好几次想稍稍放松一下,但均感受到来自身后的凝视不得不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啊!让狂风暴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待到令狐冲将岳不群所有剑招都牢记,王富贵背后的衣服早已湿了一大片。要死了,这不像半个时辰啊,令狐冲你个笨蛋学个剑法都那么慢活该被人抢了小师妹!王富贵心中此时不禁恶恶骂道。

而就在王富贵胡思乱想的时候, 岳不群无声无息地走到王富贵身后,双掌抵住王富贵后背,双目微微闭起,这时王富贵感到有一股暖流从后背流入,而后这股暖开始依次流遍全身各处,最后归于自己小腹丹田之中,这暖流遍布全身后王富贵舒服得吐了一浊口气,感觉自己好像重生了一般,长久扎马步导致四肢的酸痛感也顿时消散一空,身体轻盈了不少,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内力!

这一幕被一旁练剑的令狐冲看在眼里,不由目露羡慕之意。

待到日上三竿之时,宁中则拎着一盒饭食脚步轻盈地走了上来,此时的朝阳峰顶岳不群神情自若地盘腿坐于一块巨石上闭目养神,令狐冲正一招一式演练着华山剑法,而王富贵则龇牙咧嘴地扎着马步,心中还不停碎碎念叨,说好了扎半个时辰,可半个时辰后又半个时辰,欺负人呢这是。

“好了,好了,大家都过来吃饭吧。”宁中则走至一座石亭下,招着手笑眯眯地呼唤道。

王富贵和令狐冲听到了宁中则的话立马转头望向岳不群,此时岳不群慢慢张开眼睛,双手成掌于胸前上浮下沉缓缓收功,而后才不紧不慢地吐出两个字:“吃饭。”

话音刚落王富贵和令狐冲两个娃就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向石亭冲去。

“别急,别急,都有。”看着这两个猴精宁中则抿嘴一笑,从饭盒中分出两份饭菜依次递给了令狐冲和王富贵。

华山派以“儒道”著称,掌门岳不群又有堂堂“君子剑”的威名,所以岳不群十分讲究长幼有序,伦理纲常,于是岳不群和宁中则便坐在石亭中吃着两人的甜蜜午餐,而王富贵和令狐冲则蹲在稍远的草地上往嘴里扒着饭。

“大师兄,师傅让你扎了多久的马步啊?”王富贵边吃边问。

令狐冲听后使劲咽了一口饭,同情地回道:“不久,也就三个月,挺挺就过去了!”

“噗!什么!三个月!玩谁呢这是!”王富贵被吓得喷出一口饭。

而这口饭正好喷在了对面令狐冲的脸上,令狐冲抹了一把脸上的饭粒,气定神闲地说道:“没骗你,而且这三个月你每天都要三更半夜起来爬山。”

“噗!”王富贵刚送到嘴里的饭又喷了出来。

“师弟,这就过分了。”令狐冲无奈地又抹了一把脸,随后带着一丝羡慕地语气说道,“不过师父对你很好了,每过半个时辰师父都用紫霞神功为你开拓经脉,筑基丹田,以前我就一天一次。”

“难怪呢,暖洋洋的,很舒服。”听了令狐冲的解释王富贵点了点头,总算是有一个特别待遇。

“贵儿!你干什么呢!把米饭喷得到处都是!”这时突然传来岳不群的一声怒吼,“这么不爱惜粮食,为师罚你今天不准吃饭!马上去一边扎马步!这次一个时辰!”

“噗!”

“师弟,我严重怀疑你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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