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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看像只小老虎

天楚三十七年

长安城中,大街小巷皆红绸高挂,原是九公主楚锦书即将回宫,这皓月帝盼了五年,可终于把这女儿从寺庙盼回来了,得到楚锦书同意回宫的信儿,连忙下令,让这长安城上下都准备起来,特别是皇宫里的几位。

夜晚长安郊外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骑着马,后面的追兵总有十人,小姑娘的身上沾着血,煞是狼狈。

“追影,看你的了。”小丫头摸了摸马头,唤作追影的马似乎听懂了一样,速度越来越快,将追兵甩到了后面,但它并未减速,而是更快的跑着,找了个山洞停了下来。

小丫头翻身下马,笑了笑。“追影真棒,走。”说着,牵着马进入山洞,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追影半卧着,守在主人身边。

几日奔波下来,小丫头再也撑不住了,就靠着石壁睡着了。

清晨已至,洞外响起了呼叫声。

“九公主!”

保持警觉的追影连忙起身,用头碰了碰主人,但是她却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追影连忙跑了出去,看了看周围,发现是自己人,鸣叫起来,试图让那些人注意,来找的人也不负马望。

“看,那不是追影吗!”

“那说明九公主就在那儿!”

几人连忙赶到,为首的是一个身着盔甲的人,此人便就是武安侯许平之子——许思墨,如今已是正五品的定远将军了,虽是属于中官级别,但是年纪轻轻就成了定远将军,实力不容小觑!

许思墨从侍卫手中接过披风,裹住楚锦书,道了句:“冒犯了!”打横抱起。将人放到了马车中,又用提前放在马车中的被子,盖在楚锦书的身上,之后骑着马,护送着九公主进入长安城。

楚锦书悠悠转醒,抚了抚头,掀开被子,就看见了披风,楚锦书愣了愣,思索了起来。

“蜀锦······依稀记得这蜀锦除开皇室专用,父皇独赐给了武安侯和平阳王,平阳王无子,这马车的装饰没有楚氏一族的图腾,想必救我的人,不会是皇室中人,那么就只有武安侯家,这样式若是穿在武安侯身上,并不合适,那么救我的人,便就是武安侯之子许思墨了。”

想到这儿,楚锦书咳嗽了起来,几日的奔波,昨日的惊险,本就身子弱,如今可不就是生病了。

听到咳嗽声的许思墨,知道九公主已经醒了,解下水囊,放慢速度,走到马车窗户的旁边,轻声说:“公主,请喝些水。”顿了顿,又补上一句“这水囊微臣未曾用过。”

“嗯。”

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车内传出,听得不免令人揪心。许思墨递过水囊,从车内伸出白皙的手,她的手很好看,手腕很细,貌似稍微用力,这手就废了。

接过水,楚锦书就喝了起来,水是凉的,但此时她管不了这么多。

宫门外,早就有人在候着了,听闻自家女儿遇到了刺杀,皓月帝龙颜大怒,命名大理寺在三天之内必须查出真凶,又让太医令待命,因着礼法,本想亲自来迎接的他,被国师劝退了,自在立政殿候着。

而此时等候的人,就是国师了。

楚锦书在同行的侍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来到许思墨身前,一脸乖巧的行了个礼,道了句;“多谢许将军救命之恩,改日必当备以厚礼,登门答谢。”又递过披风。

“职责所在,请公主保重身体。”许思墨先是愣了愣,后还礼答道。

楚锦书点了点头,“我的那匹马,还请将军帮忙照顾几日。”

宫中禁止养马,许思墨自然知道。“微臣定会好好照顾。”

楚锦书不再多言,告了句告辞,便进入了宫门,上了轿子,往立政殿去了。

“国师大人,当真是悠闲,今日竟会亲自来这里接我。”楚锦书向来与这国师不对头,想必今日父皇没来,就是被这老男人劝住了。

其实国师长的很好看,一副皮囊就连前天下第一美人也望尘莫及,只是这人毒舌,但是皇帝却十分宠爱他,倒不是因为这皮囊,而是因为他的才华。

天楚三十年,北狄来犯,打的皓月国节节败退,危亡之际,异姓王年仅十六岁的世子萧子攸也就是国师,主动请命,这一战也成为了萧子攸的成名之战,一战完胜,打的北狄签了合约书,送来了和亲公主。从此皓月帝便喜欢上了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问他要什么赏赐,他只说,“先欠着,等想到了,再告诉你。”

一年后年后他领兵平定了南方少数民族,皓月帝准备封他为宰相,只可惜他不愿,封个王爷当当,他也不愿,问他想当什么,他说:“国师!”

“公主为了天下百姓,亲到大相国寺三年,为国祈福,我自当来此恭迎殿下。”萧子攸跟在轿子的旁边,一柄羽扇轻轻扇着。

楚锦书不愿多言,只是用衣袖捂住口鼻,压低了咳嗽声,免得被人听见,后来便昏睡了过去。

外男不入宫闱,萧子攸止于内宫,立政殿终于到了,宫人将楚锦书从轿中抱了出来,皓月帝瞧见楚锦书一身血,惊了又惊,立刻坐到自家女儿的床榻边,太医令开始诊脉,有了底,连忙回道:“陛下放心,九公主伤势不算太重,但自幼体弱,伤了元气。”

皓月帝闻言,才松了口气,楚锦书迷迷糊糊间咳嗽了几声,皓月帝立刻紧张起来,望着这个分开三年的女儿,他的心中满是愧疚。

皓月帝正给楚锦书掖被角,姜月初姜公公便进来了,“皇上,大理寺少卿江大人求见,说是有要事与您禀告。”

皓月帝虽不愿离开,但他必须得揪出刺杀楚锦书的凶手,临走,皓月帝吩咐宫人悉心照顾。

太医令开了药,吩咐宫女煎服,给公主服下,一时间,卧房内,除了看守的宫女,其他人都离开了。

夜晚已至,楚锦书睁开了眼睛,她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不合时宜的雷声响起,吓得楚锦书缩成了一团,将头埋进了膝盖里,只是坐着。可是她背上的伤可不允许她这样,动一下,伤口就疼一下,不动也疼。此时看守的宫女已经退下了,整个房间只有她一人,就在此时,窗户开了,雨水飘了进来。

楚锦书忍着疼下床,刚走到窗前,身后就出现了一个人,此人用匕首抵住楚锦书的脖子,如果她再动一下,这把匕首就会划破她的皮肤,她不会武。就在此时,一根银针飞来,插入了杀手的身体里,紧接着,一个红衣女子出现,踢飞了架在楚锦书脖子上的匕首,将楚锦书拉了过来。

紧接着绿衣女子现身,制服了刺客,遮脸布拉下来,是一个外族人,外族人嘴动了动,立刻被绿衣女子卸了下巴,从嘴里拿出了毒药,“是毒药。”

楚锦书眯了眯眼:“先压下去绑起来,搜搜他身上有没有其他东西,让我们自己的人看管起来。另外,此时先不要声张,先看看大理寺少卿是如何说的。”

两个女子皆道:“是。”

几日后日清晨思政殿

“连个刺客都查不到,朕要你们有何用?”

刚走到门口的楚锦书就听到了自家老父亲的声音,姜月初守在门外,一见九公主到来,忙行了个礼,小声说,“陛下正训诫江大人了,公主不妨等等再进去?”

“不必了,三年不见,姜公公还是如之前一样好看。”楚锦书浅浅一笑。

对于姜月初,楚锦书很是喜欢,此时虽是个太监,但是为人善良,在自己幼年时,更是多次照顾她。

“九公主谬赞了。”姜月初知道自己拦不住楚锦书,便进去通报了一声,得了准信,楚锦书便进去了。

殿内,大理寺少卿江斌正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掉了下来,身子也颤抖着。楚锦书淡淡走了进去。

“儿臣见过父皇。”楚锦书刚要行礼,便被皓月帝制止了,“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坐吧。”

“是。”

随即,姜月初便将一碗桃胶奶放到了楚锦书身旁的桌子上。

“谢谢姜公公。”

楚锦书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江大人,故作疑惑的问了问:“父皇,这位大人是?”

“大理寺少卿江斌,他办事不力罢了,你这次遇到刺杀,他查了整整三天,却还是没有一点线索。你身体还未痊愈,为何来了?”皓月帝也没看一眼江斌,只是看着楚锦书。

“关于这件事,我也很想知道到底谁才是幕后之人,就想着来找父皇问问。”楚锦书用汤匙搅了搅桃胶奶。

“只是可惜,朕也没有线索。姜月初,你先把江卿带下去,此事朕另找人去查。”皓月帝吃了口茶,让姜月初将跪在地上的江斌带下去。

“父皇您别着急,我想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只不过,如今,父皇想要让谁接手这件事?”楚锦书吃了口桃胶奶,放下汤匙,望着皓月帝。

“此事事关重大,刺杀公主,非同小可,九国春会在即,国师倒是个人选,只可惜你与他不和,只怕就算朕愿意,你也不会同意。”皓月帝摸了把胡子,有些为难。

“国师的确是个人选,只不过,儿臣想自己去调查这件事。”楚锦书勾了勾嘴角。

“不可,若是在查案过程中,那乱臣贼子又起了歹心,伤了你可就不好了。”皓月帝神色担忧,他实在不愿让自己这个女儿受到危险。思虑片刻,开口道“朕记得今年的文状元谭瀚文,算是个能用的人,就暂且先交给他吧。”

“也好,父皇今日可要去立政殿用晚膳?”楚锦书点了点头,看了看吃完的桃胶奶,冷不丁问了句。

“好。只是会晚些。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歇着吧,莫累着自己,你遇刺这件事,朕会严查到底的。”

“是。儿臣告退。”楚锦书行了个礼,退出了御书房,结果刚出宫,就看见了某个老男人。

“公主,有伤在身,为何不在宫里歇着,却跑到这里来。云碧,就是这样照顾自己主子的吗?”萧子攸看了看她穿着的衣服,有些薄,虽说是六月,但是早晚却还是冷的。

唤作云碧的宫女便是昨日的绿衣女子,听到这话,连忙跪下说道:“国师恕罪。”

“国师大人,当着本公主的面,训斥本公主的宫女不太好吧。云碧,你起来。”

“本公主身体不适,就先告退了。”楚锦书笑着带着云碧离开。

“主子,这九公主,倒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属下记得,以前她挺黏您的。活像只猫一样。”烽扬是萧子攸身边的侍卫,跟随他多年,自然知道这九公主,不过他上一次见到楚锦书,已经是七年前了。

“猫?我看像只需要管教的小老虎。”萧子攸阴沉着脸,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回到立政殿的楚锦书把玩着玉佩,那玉佩洁白无瑕,她一脸笑意。

“公主在想什么呢?这么开心?”云碧拿着药,准备给楚锦书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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