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仙岛的氛围一片萧肃,弟子们几乎都下山去了,天灵也跟着济世去了,跟在茯苓身后的日子里,它利用息壤成功的提升了自己的段位,现在的它名副其实的浑身是宝。而人界现在是天灾人祸不断,百姓苦不堪言,洪水、饥荒、战乱、瘟疫……
东方千景的脸在灯光下晦暗不明,没有人能够想到一个能两全的方法,但是现在的这个情况怪谁呢?是他们这些后世神们当初为了排除异己,大肆屠杀洪荒大妖们,而后世神也在洪荒之战中死的死,魂飞魄散都消失,大妖怪们更不可能帮他们,现在遗留下来的都是一些小角色,本来最有希望的茯苓,哦不,是盘古斧也选择了旁观。
魔界
瑾尧和茯苓并肩坐在魔宫的屋顶,一起喝着酒,抛开一切杂念。
“瑾尧,还好,你还是瑾尧。”
“不管我是谁,我的心意从来就是从一而终。”
“我知道,其实,我还是很喜欢这个世界的,我不想看着它被破坏。”
“你——”瑾尧面色一沉。
“我爱你,如同爱这个世界。”
瑾尧的世界就此寂静,只能听见这一个声音,不断重复,心底蔓延全身的酣畅,愉悦。
“因为在这个世界,我才明白了自己心底的人究竟是谁,也是因为在这个世界,我懂得了家人这个词语,在这个世界,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新鲜的,可爱的……”茯苓转过头,“瑾尧,这次不是你选择我,而是我选择你,我现在才发现我如此依赖你,我们才是最亲近的关系。”
“上善,我很高兴。”瑾尧叹口气,心底即使甜蜜又是忧愁,“我会努力保护好这个世界的。”
“是不是,盘古觉醒了?”
“你——”瑾尧吃惊的看着她。
“没想到是真的。”茯苓本是试探,但是瑾尧的反应说明了一切,“你若是真的讨厌这个世界,何苦等到现在,何苦还要费心尽力的唤醒我,没有我,你应该更加顺心应手才是,你应该会选择毁掉这个世界后才召唤我,那样重建世界不是更方便?糊涂了几千年,我到最近才想通,洪荒大战应该不是你的本意,或许你也是被逼的,只是为什么当初就没想到呢?”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继续装作不知道。”
“为什么?”茯苓不解,“我希望你不要隐瞒我,我说了我选择你,那么我就是一心一意的相信你,帮助你。”
“我知道,但是我不希望你卷进这里,更不想再次看到你受伤。”
“瑾尧,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不能解决的都是因为我们还没有找到突破口,我会保护好自己。”
“……茯苓,你知道吗?盘古并没有与这个世界共同消散,他无处不在,除了你。”
“我不懂。”
“包括我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太炎还是盘古。”瑾尧没有回答茯苓的疑惑,或许他自己都不明白该如何解释吧,“这件事说起来还是因为上古的混沌,天地生,混沌灭,盘古生。或许盘古的意识并没有那么善良呢?”
“你是说……”
与此同时,一道婀娜的身影顶着夜色进入蓬莱仙宫似是无人之境般。
在众位修仙者诧异的目光中,婀娜的身影终于露出了真正面目,东方千景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是,我们都曲解了盘古大神的意思,认为盘古大神是为我们创造天地,包括当时的你,那是你没有生出意识,但是我目睹了他所做的一切,所发生的一切,他创造天地从来都不是造福后人们,而是为了自己,当然这也无可厚非,他创造属于他的世界,他要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神,但是他没想到他耗费了太多心神,自从利用你劈开天地之后,他的精神状况就一日不如一日,所以他为了日后做准备,他在世界各种隐匿的留下自己神识,原本就是为了他再次醒来做打算的,但是没想到这些神识在他死后的千万年后都生成了自己的意识,也就是我所说的后世神和洪荒大妖们,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从他的眼睛里单独脱离开来,变成太阳神,但是我明白,他迟早有一天会回来的。我是自私的,我不想让他回来抢夺这个世界,那样我就会消失,再也见不到你,所以我要屠杀那些后世神,况且本是那些后世神心术不正,不用我的指示边对洪荒大妖屠杀殆尽,那么接下来便是轮到他们自己了……上善,你不要怪我,我没有别的办法,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盘古一旦苏醒,谁也拯救不了这个世界,谁也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茯苓沉默良久,她没想到这其中居然这么多弯弯折折,瑾尧悲伤的目光一闪而逝,似乎还有些别的秘密未说出口。
“那么现在的情况是怎样呢?”茯苓抬起头,“只要洪荒大神消失,盘古就不会醒来吗?”
“不,直到在锁妖塔里我冲破封印之后,我才想明白,我也是盘古的一份子啊,所以,最大的威胁是我,我的体内居住着一个恶魔。”
“不,我绝对不允许,谁也不能伤害你。”茯苓激动的站起来。
“我知道,所以我在想办法,我在脱离太炎的身体,想作为瑾尧活着。但是我一旦真的成为瑾尧,我就真的可能再也护不了你了,我的神力也会因此而消失。”
“那换我来守护你。”茯苓无比坚定。“可是你的办法有用吗?”
“我也不知道,我最近时常感觉自己的身体内有另外一个声音,以前只有打坐的时候才会出现,现在偶尔也会突然冒出来,就感觉,我像是这个身体的盘观者,所以,上善,若是……发现我不对劲,一定要阻止我。”
“你是不是瞒着我用了更决绝的方法,求助于我也只是安慰我吧。”
所以说啊,他太炎和上善才是一体的,他们彼此谁也不能分开谁,他们彼此洞悉对方的想法,却又猜不透对方的下一步动作。他确实准备了后手,若是对上善有威胁就毁了自己,这是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