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留个活口!”玉清凤见状,立即叫停。
听雨只得悻悻收手,面上还有些没有消散去的杀气。
“这个冥护法,是不是被下咒了?”见听雨还是压制住了心中的杀意退到一边,玉清凤冲其微微颔首,抬步走到了冥护法身边。
此时的冥护法已经没了方才的骇人杀气,倒在地上已是不省人事。
“是。”烈玄走上前来,看着地上浸在血泊中的女子微微蹙眉。
“看来师父她......”
玉清凤撇撇嘴,若这蛊惑人心的咒术是烈玄师父下的,那看来自己还真是不被待见了。
“先将人给抬回去吧。”玉清凤伸手招来听雨听风,见听雨还有些不情愿,不由好笑出声。
“你还闹什么脾气,快点过来抬人!”
听雨也只好由着听风拉着自己去将冥护法给抬起来,眼眸扫了下其腰间的伤口,鼻间一哼,很是不屑。
玉清凤几人自然是听见了听雨这一哼,不由地挑眉好笑,难得还能见到听雨这般孩子气的一面。
黎榛见玉清凤几人带着冥护法就往松石镇上走去,不由地抬首向方才的小亭子望去。
而此时的亭子中,已经不见任何身影,也没有什么血迹,想来那几人或许已经离开了。
“那三人已经回了旅店,不必担心。”玉清凤早就注意过了,那几人一见到他们遇到袭击,立即连滚带爬地往镇上冲去了。
松石镇并不大,玉清凤几人身上都有血迹,若是就这样出现在镇上委实不妥,便绕了小道来到了一家客栈的后门。
后门处,炎一已经焦急地在那等待了,感到熟悉的气息靠近,立即上前探去。
“公子,您可算回来了!”
“诶?这不是冥护法吗?”瞥见了听雨听风抬着的身影,炎一不由挑眉。
“先别多问了,赶紧带路。”烈玄摇摇头,赶紧命令道。
炎一也知不是多问的时候,立即收起心思带路。
这一间客栈本就不大,炎一直接丢给掌柜的一袋银两便将其给包了下来。
将冥护法放在客房床榻上,烈玄弯身坐下,蹙眉看向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女子。
“要不要我给她渡气?”玉清凤提议,却被烈玄摆手回绝了。
“她还有口气,开点药方即可,最让人愁的实则是她身上的咒术。”
玉清凤对于咒术并不是很了解,她只知道篂月阁现任阁主,也就是烈玄的师父是位咒术大师,传闻张口就能颠倒是非黑白,完全将人改造。
“冥现在被咒术压制了情感,她现在完全就是一个杀人的工具。”烈玄也对这咒术无法,习咒靠天赋,他也只是懂得一些皮毛。
“那她醒来过之后岂不是还要大开杀戒?”一旁的月白看着床榻上晕厥的女子,不由蹙眉。
白子秋咂咂嘴,扫了圈床榻上的人,倏地弯腰扯开了冥护法脸上的黑巾。
“倒还是个美人胚子。”白子秋见到黑巾下苍白却又魅惑的面容,不由地赞叹一声。
“可惜了脸上的疤痕。”只见冥护法的右侧脸上,有一道醒目的疤痕,看起来也有些年数了。
“这是宁儿所伤。”烈玄眼神暗了暗,说道:“我与几个护法一齐练功,冥是其中唯一一位女子,宁儿便破了她的相。”
“这瑶宁儿也太可怕了吧!”白子秋闻言,顿觉寒毛直竖。
下意识地看了看身后的南宫诗和黎榛,心中打鼓一定要将他们之间的关系给处好才行。
“那现在怎么办?”月白双臂环胸斜眼看着床上的冥护法,若是无人能解这个咒术,顶多只能给她开个药方让其一直沉睡不闹事。
“我这里倒是有人会点咒术。”玉清凤正在桌前写着药方,突然抬首狡黠一笑。
烈玄回首看向桌前的女孩,又顺着她狡黠的眼神看见了听雨。
只见听雨一脸的土灰,明显就是不情愿,但是小主的意思他又怎么能故作忽略?
看出听雨的为难,玉清凤咧嘴一笑:“听雨会解咒,但是我不想勉强他,这事情就看他自己的意愿了。”
说着,玉清凤吹了吹药方上的墨汁,交给了听风让他和炎一去熬药。
“听雨,这事情无需有压力,毕竟冥护法不是我们影华庄的人,我尊重你的决定。”玉清凤说着,便往门外走去,临走前还拍了拍听雨的肩头表示自己的支持。
烈玄见状,心知这小丫头定是又在打什么小主意了,无奈地看了眼还在昏迷的冥护法,抬步跟上了玉清凤。
白子秋同玉清凤一样的花花肠子,他立即懂了玉清凤的鬼主意,暧昧地朝听雨笑笑,拉着南宫诗也出了房间,黎榛见状立即也紧随其后。
月白有些无奈地耸耸肩,只得说道:“我看那姑娘也挺可怜的,你若是不愿意给她解咒那至少照顾一下吧?”
听雨没有回话,面上还是一脸土灰,月白摇摇头便留在了房中替冥护法清理伤口。
另一边的厢房中,玉清凤拉着烈玄在窗边的软榻上坐了下来,一脸正色。
“坏家伙,你可知道我要说什么?”
见女孩眼中的认真,烈玄叹了口气,他岂会不知小丫头的心思?
“你真的要见我师父吗?”
玉清凤想都没想,直接点头。“横竖都要见,早晚的事。”
但烈玄心中的担心更甚:“但是现在师父竟然还派冥来扰乱我们,想必她真是铁了心要否决......”
这一点玉清凤也清楚,但是性格使然,她绝不退却。
“总要见面谈谈,说不准她见了我就放心了呢?”美眸扑闪,玉清凤莞尔一笑。
烈玄也拿玉清凤没办法,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是是,你那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谁会忍心拒绝呢?”
“不过,我们还是要做好准备再去师父那。”
想了想,烈玄还是将自己的疑虑给说了出来:“上一回我见师父的时候,分明感到她已经开始渐渐接受你了,可谁知现在又做出这般事情。”
“你是觉得,捉摸不透你师父的心思?”玉清凤撇撇嘴,她也想不明白。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看来真是这样。”
烈玄见女孩说得头头是道,不由地将她拉入怀中揉捏一番。
“说得好像你不是一样。”
玉清凤窝在烈玄怀中,眨了眨眼不做否认:“那你就好好伺候我,不然哪天我拿海底针戳你!”
“真狠心!”说着,鼻尖就蹭上了女孩的小鼻头,烈玄阖上眼眸,静静感受对方的呼吸。
缓缓贴近那瓣唇,彼此的气息是那般的吹入心中......
“烈玄!”却不料,房门被人倏地打开了。
“来来来,蒙在房里干什么,大家一起才好啊。”闯进来的正是白子秋,就见他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烈玄面上的气恼熏红,笑得前翻后仰。
他可不愿意带着南宫诗和黎榛独处,说起来黎榛还是凤儿自己邀请过来的,按理应当由凤儿来负责招待才是。
玉清凤无奈地对烈玄笑了笑,拉着他坐到了桌边。
“你们来的正好,我们商量一下计策。”
“什么计策?”
玉清凤的眼眸看向一旁的黎榛,笑了笑:“黎榛这回回去,定会被李袁盘问,我们要给她想个好借口,并且保住她的安危。”
“子秋,你说是吗?”
白子秋见玉清凤竟然还将问题转向自己,不免有些心虚,瞟了眼身旁的南宫诗,见她低首默不作声,只得赶紧点头答应。
说实话,他多少还是有点在意黎榛的安危的,虽然这女人烦了些但是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何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步入危险。
“最好的方法就是给她来点伤。”烈玄扫了眼桌前几人,幽幽地开口。
黎榛闻言,面色立即有些煞白,她这一身金贵得很,怎么可以无缘无故受伤?
“皮肉伤还是免了,不然以后我还要给她开药去疤。”玉清凤摇摇头。
“一会我开一个方子,无毒,但是脉象上会呈现出中毒的征兆,并且什么药都医不好。”
美眸流转,玉清凤狡黠一笑。
“凤儿,难不成呈现出的中毒脉象会和宇文钥的一模一样?”白子秋一听这个点子,顿时联想到了宇文钥。
“对,这样一来,即便被怀疑,你也可以有宇文钥为证了。”
南宫诗在一旁想了想,终是将疑虑问出口:“难道宇文钥实则也没有中毒?”
玉清凤点点头,正是如此。
“他那样的人,下毒根本不需要我动手。”
南宫诗牵了牵嘴角,心想的确如此。
那日皇兄寿辰,她多番接近宇文钥,心中早已是对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很是厌恶。
“一会用了晚膳,黎榛你再回去吧,到时候你就装作恐慌一点,说自己被我下了药,被逼做我的眼线。”
玉清凤这一招碟中谍,倒是让人眼睛一亮。
黎榛却有些犹豫了,这差事,她就怕给演砸了。“我......好吧!”
微微侧首看了眼一旁的白子秋,黎榛定下心来舒了口气,还是答应了。
“你们都在讨论什么呀?”这时,月白推门而入。
“月白姐来啦,冥护法伤势如何?”玉清凤见月白来了,立即拉出一旁的凳子给她坐。
见到月白过来,玉清凤心中的思绪更是捣鼓——现在岂不是只有听雨和冥护法两人独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