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玉清凤和烈玄同时收了招式,女孩五指虚空一抓,就将那漂浮在半空中的小盅握在了掌心。
转身将小盅举到洛兰面前,玉清凤见少女不断抽搐的骇人模样,内心不忍但还是开口说道。
“将这个喝下去。”
“什么!?”洛吕闻言顿时惊呆了,这里面可是人血啊!而且方才的情形,这里面分明就还有蛊虫!
怀中的洛兰虽然无法开口说话,但是拼命颤抖着摇头,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喝下去,不然你会被体内的蛊虫反噬,连骨头都不剩。”
“快!”玉清凤见到洛兰的脸上已经没了血色,立即催促。
“坏家伙!”没有时间再耗下去,玉清凤给烈玄递去一个眼神,二人顿时心领神会。
烈玄一个箭步上前,就挡住了洛吕的视线,洛吕见状顿觉不妙,就出手要推开烈玄,谁知这人竟然和自己杠上了,怎么都不肯让开。
听到妹妹的呜咽声,洛吕心中急迫,出手就朝烈玄袭去。
烈玄站在原地抽出聚骨扇往前一挥,瞬间幻出一道火光屏障防住洛吕一次次攻势。
而烈玄身后,玉清凤立即出手扣住洛兰的下颚,直接忽略她绝望痛楚的眼神,手指勾去她的面纱,揭开盅盖就将盅内黑臭液体往她的口中倒去。
“咕嘟......唔......”洛兰只觉得喉间一股腥臭味涌入,痛苦地皱着眉头,绝美的容颜上仅剩下一片狰狞。
玉清凤咬咬牙,将小盅笔直灌入,速战速决。
终于将蛊中的血一滴不漏地让洛兰喝下,玉清凤长舒一口气,身后的烈玄也让到了一边,不再挡住洛吕。
“洛兰,你怎么样了?”洛吕扫了眼玉清凤手中空荡荡的小盅,担忧地看着怀中半昏半醒的妹妹。
只见她此时面容上已比先前的苍白少许多了一份血色,洛吕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不要急,她一会就能醒过来。”玉清凤摸了把面上的薄汗,走到桌边执起烈玄准备好的笔开始列药单。
“做救人真是体力活。”
烈玄见女孩嘟嘴,不由好笑。“那你最近就收回招牌,休息一段时间吧。”
这些日子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他也希望小丫头可以好好休息一阵子。
“恩,也行。”反正等到各国使者陆续离京,也就没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人需要医治了。
“好了,洛吕,这贴药每日熬煮两次,早午膳后服用。”
将药房交于洛吕,玉清凤紧绷着的神经终于稍许松懈了下来。
烈玄伸手将女孩拉入怀中,轻抚她的柔发让她在怀中休息一会。
房内方才紧张的气氛慢慢缓和下来,渐渐只闻四人浅浅的呼吸声。
“恩......皇兄。”
须臾,洛兰缓缓睁开眼眸,绝美的面容上也终于浮上了一抹生气。
“你醒了?感觉如何?”见怀中少女醒来,洛吕的唇角扬起一抹浅笑。
“感觉,没有之前那么压抑了。”洛兰有稍许练过一些武术,还是可以相对准确地感知自己体内得变化。
“现在我只是将你体内的蛊虫给控制住了,但是你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躺在烈玄怀中的玉清凤也睁开眼看向洛兰。
“齐杰尔的蛊术定是比我精通,你们要切忌不能让他再有机会下手。”
“若是让他再次激活你体内的蛊虫,我就没有那么能力来帮你了。”
今日就已经消耗了她不少体力,可想而知这蛊虫之厉害。
不过齐杰尔竟然会对洛兰这般下功夫,想来当真是很想得到洛兰,甚至整个西阑国......
想到此,玉清凤眼眸微眯,心中嗤笑。
齐杰尔这个草包,竟然还想主导西阑这样的大国?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好累,我们回去吧。”玉清凤见洛兰已经没有大碍,便起身准备离去。
“清儿。”洛吕见女孩要离开,立即开口叫住。
“谢谢你。”
玉清凤回首看向洛吕,冲其一笑便拉上烈玄一齐离开了房内。
让洛吕这般高傲的人说出谢谢二字,纯属不易,想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更进一步了。
二人顺着方才来的路走回阁楼,守候的侍卫替他们打开了屋顶的机关送他们离去。
“小丫头,饿了吗?”走上屋顶,烈玄仰首望了眼天色,已是傍晚,看来他们方才熬煮蛊虫用了不少时间。
“当然。”她消耗那么多,当然饿极了!
不过方才她瞧洛吕这般关心洛兰,想来也是没心思与他们一同用膳,她便没有提及就离开了。
给人耗力医治,却连顿饭都没吃上,估计也只有她这位小神医那么悲催了。
无奈地笑笑,玉清凤由着烈玄拉着她向醉仙楼飞去。
醉仙楼清雨阁内,炎一早已接到主子的命令在房内备好了酒菜。
玉清凤一飞入房内,便闻到了扑鼻的饭菜香,顿时食指大动。
“小丫头,慢点吃。”见女孩已坐下来就开始大口扒饭,烈玄心中不免心疼。
替女孩满上茶盏,烈玄将最能补气血的菜肴各夹了些放在玉清凤的碗中,看着她进得香,心情也随之好转。
本来他是不支持女孩去替洛兰解蛊的,不过他明白西阑国与她的重要性,所以也只得将不满自个吞下。
“你消耗的内息可以自我恢复吗?”
忽然想到女孩可以自我修复内伤,那么这些损耗的内息是否也可以自我修复?
闻言,玉清凤不由地停下了夹菜的动作,面上有一瞬间的尴尬。
“小丫头?”烈玄见女孩这般反应,又剑眉蹙起。
“你是不是不能自我修复内伤?”烈玄这才恍然,伸手扣住女孩的手腕。
“果然!”感到女孩的体内气息紊乱虚弱,烈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我......我本来想饭后再和你说的......”玉清凤见烈玄忽然黑下的脸,立即配上乖觉讨好的笑容。
“你当时就该和我说!”若是知道女孩在仿用了疯老头的招式后受的内伤没有自我修复,他绝对不会让她冒险去给洛兰解蛊!
“我就怕你不同意,所以刻意瞒着......”玉清凤认错地低下头,眼眸偷偷瞄向烈玄生气得脸庞。
“现在没事就好啦......”
“你还说!”
“万一有事呢?”他一想到女孩带伤给洛兰解蛊,他就心乱如麻。
好在自己可以在一旁帮衬,若是他不在的话,那小丫头岂不是会治了别人却累倒了自己?
“没办法,机会就在眼前,我不能错过。”撇撇嘴,玉清凤放下碗筷,伸手浮上烈玄的大掌。
“明日他们就回西阑,下一回什么时候再遇到,我们谁都说不准。”
“我知道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对上女孩坚定不移的眼神,烈玄蹙着眉头,沉默须臾后轻叹一声。
“真是败给你了。”伸手将女孩搂入怀中,他真是被这个小丫头给吃得死死的。
“记住若是我不在身边,绝对不能冒险。”
“好。”
紧紧搂住女孩,烈玄眼眸中满是心疼。
“不过,为什么我不能自我修复呢?”低首看向自己的双手,玉清凤很是疑惑。
其实之前在与洛吕过招后她就一直在尝试自我修复内伤,但是每次都无果而终。
她连宇文泰身上那么深的伤口都能够修复得完好如初,为什么却不能修复自己的伤呢?
难道是除却皮肉伤的伤痕,她都不能用内息来治疗?
“我记得我当时给宇文泰输入了我的精气,他就醒过来,那说明我的精气是可以治疗内息的呀?”
越想越奇怪,玉清凤再次尝试运转内息,却是依旧寻不见任何蛛丝马迹。
“小丫头,这事急不得。”烈玄也觉得奇怪,忽然眼眸一闪,想到了什么。
“那个疯老头似乎对你练得锦绣山河很是了解。”
记得疯老头谈及这本上古秘籍时,面上很是神秘,每每欲言又止,让人捉摸不透。
“东竺国使者什么时候回去?”
“应该就是这两日了......”掐算着时日,各国使者回国的时间陆陆续续都在这三日内了。
“宇文钥这家伙真是走了狗屎运了,疯老头竟然救他。”
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走了,玉清凤想想就来气。
“还有一人也很了解这秘籍中的奥义。”撇去这疯老头子,玉清凤还想到了一人。
“你师父?”烈玄猜到是他。
“可是你师父神出鬼没,现在又去云游四海了。”笑沧海的怪性子众所周知,而且行踪不定,只有他来寻别人,从未有人可以找到他。
“这简单,把他引出来就行了。”想到此,玉清凤对着烈玄狡黠一笑。
“小丫头,你这个小心思都打到我师父身上了。”读懂了女孩的意思,烈玄伸手捏着她挺翘的小鼻子,不由好笑。
“不好吗?我本来就要去见她的。”
“好,不过要等你将身子养好。”
“也是......哎,那又要等上一段时间了。”撅撅嘴,玉清凤不免无奈。
“怎么?那么迫不及待想要嫁给我?”
闻言,玉清凤俏脸上浮上可疑的红晕,噘着嘴也不知该如何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