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闻言,玉清凤转首看向听风,确认没有听错。
“怎么回事?”
“是昨夜对小主下杀手的那批人干的。”听风已经确认了消息,却对无误。
这便是他们的疑点,那神秘老头一定是东竺国的人,可是为何会对宇文泰下手呢?而且那人昨夜对自己所说的话语中,毫不掩饰对宇文泰的不屑,难不成这人是东竺皇室中其他势力派来监视宇文钥的?
“宇文泰还那么小,就已经被卷入皇室之间的纷争,真是苦了这孩子了。”玉清凤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仿佛望见了曾经那个抱着弟弟四处逃亡的小女孩。
烈玄见女孩面露忧容,伸手轻轻圈住她的颈项,让她靠在自己怀中叹息。
“若是昨夜受伤,那也差不多该来了。”玉清凤喃喃自语,正巧听雨也飘身入了屋内。
“小主,东竺国派人送金叶子到清苑小筑了。”听风听雨一打探到宇文泰受伤的消息,便一人回来禀报一人在清苑小筑候着。
“小主?”听雨见玉清凤没有反应,又唤了一声。
玉清凤从烈玄的怀中支起身子,看向听雨手中的锦袋,微微蹙眉道:“我记得上一回宇文钥的医药费都还没有给我吧?”
“是的。”听雨看向手中的锦袋,其中也不过是几片金叶子,连上一回请小主给宇文钥看病的分量都不到,更不用提还会有额外的报酬了。
“他们是想要试探我吗?”
“想来是的。”烈玄眼眸一沉,他料想师父当时一定与他们透露了一些,所以这些人就猜想神医大弟子会不会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他们是故意让宇文泰受伤,好引你出现。”
小丫头昨日在天舜皇宫中的表现很明了,她对宇文泰的态度很是亲近,这才让那群老狐狸起了心思。
“他们竟然拿一个小孩的性命来压这场赌注!”
美眸中迸射出精光,玉清凤不由地轻笑一声,很是讽刺。
“小丫头,你现在不能去。”烈玄见女孩虽然面上纠结,但是已经转向铜镜准备勾勒眉线,立即阻住。
“为什么?”人命关天,更何况还是那么小的孩子,她不能坐视不管。
见女孩脸上的焦色,烈玄轻叹一声,向一旁站着的听雨听风使了个眼色,那二人便知趣地退了下去。
“小丫头,你冷静一点,这明显就是一个陷阱。”
“可是......”
她知道这是陷阱,但是她真的不能不管宇文泰的安危。
“乖,别急。”烈玄拉着女孩坐到桌边,看着她很是不解的样子,细细给她解释。
“昨晚还夸你聪明呢,怎么现在一个小鬼头的事情就让你乱了阵脚?”
“我这不是担心他吗......”玉清凤看烈玄这般胸有成竹的样子,撇撇嘴,就等他开口了。
“宇文泰虽说只是一枚棋子,并不受东竺皇室的重视,但是你想,东竺国既然天舜结盟,自然不会在当下这个节骨眼上在天舜造次,以免伤了两方盟友的和气。”
玉清凤觉得烈玄说得的确在理,点点头细细斟酌着。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宇文泰伤势过重,根本撑不了多久。
“听风。”
“小主。”
“宇文泰的伤势有多严重?撑个两三天可否?”
听风回想了一下,点首默认。
玉清凤见事情并没有自己预想的那么着急,不由地眉眼微扬,心中又开始打起了别的算盘。
“你让听雨给东竺国的人捎个信,就说上一回宇文钥的报酬都还没给,休想让我再出面。”
唇角微扬,玉清凤又补上一句。
“并且告诉他们,两日之内如若不补上报酬,我连宇文钥的性命一起取了!”
“是。”听风应下,便飞身离开。
玉清凤这才松了口气,回首看向烈玄,无奈地牵了牵嘴角。
“你看,我这不是需要你了嘛......”若不是烈玄一旁点醒自己,可能现在她已经踏上自投罗网的路途了。
烈玄见女孩这时候竟然在意这,不由地好笑出声,心下很是甜蜜。
“反正东竺国的人现在还不敢让宇文泰在天舜出事,那么我们就多和他们耗一会,看看到最后谁心急。”
这些人竟然想耍一招请君入瓮,那她就要好好看看最后谁才是瓮中之鳖!
“来来来,你们小两口子现在和好了就不用吃饭了?”
这时候,白子秋提着一个大食盒推门而入,看着桌前的二人调侃道。
“为你们着想,我特意让秋姨将早膳都装好了。”白子秋将食盒中的早膳一一铺开在桌上,顿时香味四溢,惹得人口水直流。
玉清凤现在还真是饿了,拿起碗筷就开动起来。
“昨天用膳的时候要么被人打扰,要么就是被人盯着用膳,还是现在这样最好。”玉清凤说着,朝着手中的肉包又是一大口咬下去,很是满足。
“是啊,那个即墨岳林最讨厌。”白子秋见玉清凤和烈玄都进得那么香,也拿起一个包子啃啃。
“即墨岳林啊......”听到这个名字,玉清凤不由地想到了他的两个女儿——即墨云烟和即墨云莲。
尤其是这个即墨云莲,让她好生好奇。
这个女子昨日的反应,明显是发现自己在酒水中给她加的“料”了,但还是义无反顾地一口喝光。
难不成,这个女人......是故意的?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昨天即墨云莲很奇怪?”
“你们都看出来了?”玉清凤见烈玄和白子秋二人相视一笑,不由地撇撇嘴。
“凤儿,我看那即墨云莲就是装作自己是个闷葫芦,但是内力装着什么金丹妙药......就不得而知了。”
白子秋说着,脑海中浮现出昨夜宫宴上那一脸木然的少女。
“想什么呢!”玉清凤见白子秋一脸色样地在回想,立即拍醒他。
“就你这个样子,怎么将南宫诗追到手?”
白子秋回过神,灿灿一笑。“这不是有你吗?”
“南宫诗说了,她的确对你有点意思。”玉清凤睨了眼白子秋油腔滑调的模样,见他一听到南宫诗有意思,两眼都放光了。
烈玄见白子秋一脸兴奋,立即又插上一句话。
“这不代表什么,可能就是你昨天一下子袭胸让她有点心动罢了。”
想他可是和小丫头在一起磨合了好久才摸上她的胸,这个花蝴蝶一上来就得手,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玉清凤听着好笑,但是也知事情并非那么容易。
“南宫诗生性腼腆内敛,很可能她只是没有这么亲密地与异性接触过才会误会自己的感觉。”
闻言,白子秋虽然有些不满这二人给自己落井下石,可是转而一想也是有理,他自然希望南宫诗是分得清情感才和自己在一起。
“你们之间隔得东西太多了,若是你还在南臻的阵营或许希望还多一些。”
说着,女孩眉眼一挑,看向白子秋的眼神很是狡黠。
“你可别这样看着我,我白子秋像这样背信弃义的人吗?”
“像。”烈玄不假思索地点头,反正小丫头身边少一个麻烦是一个。
“她的事情且不说,我刚才在门外听见了,宇文泰受伤了?”
白子秋也不想和烈玄争论,直接转开话题。
“撑个两三天无碍。”烈玄不想玉清凤又犹豫不决,直接替她答道。
“对了,你刚才见到月白姐了吗?”
玉清凤这几日都没有呆在碧莲居,今日早膳更是在卧房内用了,更别提见到汝嫣月白的影子了。
“她现在如何?”
“挺好的呀,就是看起来比之先前似乎又话少了许多。”
闻言,玉清凤不免有些蹙眉。
上一回使者进京那日,月白姐也与她说了自己的想法,她细细想来也不该在如此逼着月白姐做这些事情,她的路应当由她自己来决定。
“子秋,一会你回去的时候,替我叫一下月白姐吧?我有事和她商量。”
白子秋见玉清凤面露愁色,心下好笑这丫头真是个小大人,连汝嫣月白这样冷沉的人都不得不听她的。
“好了,碗筷收拾起来你就可以走了。”烈玄伸手挡住白子秋看向玉清凤的视线,直接下了逐客令。
“什么啊,我又不是佣人。”
“你不是佣人,你就是打杂的。”本就是个吃白饭的,还想着要小丫头帮忙追南宫诗,不让他做点事情就是不舒服。
“你......”白子秋气不过,但是又见玉清凤在一旁笑得夸张,也就咽下这口气。
这家伙也不想想昨晚是谁苦口婆心帮他开解凤儿的,下回真是再也不干这样的苦差事了。
“子秋,我帮你。”玉清凤自然不会真的让白子秋做打杂的,帮他一起收拾好后,又嘱咐道。
“我想还是晚些和月白姐说罢,晚膳之后让她来找我。”
“好。”
白子秋瞥了眼玉清凤腰间的伤口,又看看面前的女孩已无大碍,便提着收拾好的食盒离开了。
“小丫头,那么争分夺秒?”烈玄上前替她关上房门,回首看向玉清凤。
“是啊,来吧。”玉清凤没有多语,直接盘腿坐上软榻。
几日后她还要去为宇文泰疗伤,届时若那神秘老者再次出现,她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本就时间不多,她自然不能再耽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