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沧海说得声情并茂,像极了酒馆里的说书先生。
“不知道他打哪冒出来了一个未婚妻,泼辣得狠,这些天将烈玄身后追着的女人全收拾了。现在那小子到哪她都跟着,像拖了根尾巴似的,哈哈哈。”笑沧海说着连笑了好几声,仿佛亲眼见到那场面般。
未婚妻?玉清凤啃着鸡腿的动作一顿,心头一凉,说不出什么滋味。
笑沧海当然没有错过徒儿这一瞬地停顿,抓着机会问:“怎么了?徒儿你见过?”
玉清凤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故作不在意地笑道:“我只是好奇,怎么会有我们庄里都查不出的信息?那未婚妻的身份那么神秘?”
“想那天下第一公子身份那么神秘,无人知晓,其未婚妻必也是个隐于世的奇女子吧。我估摸着,连篂月阁和影华庄都不一定能查出他们的身世呢!”月白对话题十分感兴趣,且天下第一公子的身份一直都是江湖热文,扑朔迷离,引人猜想。
顿了顿,月白又说:“世人都道天下第一公子潇洒不羁,最不爱的就是被束缚,现在却天天有人跟着,想必定是交了心的!”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心知玉清凤定没与月白谈及影华庄一事,便也没有反驳月白的话。并且她说的也对,影华庄的确没能够查出烈玄的身份。
而玉清凤此时想的却和大家不同,她所听到的重点是那四个字————交了心的!
想到那夜两人的暧昧,想到那人还吻了自己,想到那人看自己的眼神,想到那人对自己的温柔......心中的星星之火随之欲要燃起,却在要喷涌而出之时,倏地,被人掐灭了。
玉清凤鼻间轻哼了一下,自嘲一笑,低头又啃起了鸡腿。
他如何关我什么事,不过是个奇怪的坏家伙罢了,同司徒景一样,都是道貌岸然地伪君子。之前的那些事情既然都发生了,那也没有再去追究再去念想的必要了。以后大家就各走各的阳关道,独木桥吧!
反正以后眼不见为净,就当被狗咬了,过段时间就不会再想起了。
师父常说成大事人不拘小节,我有那么远大的目标要完成,根本没有闲暇去顾这些鸡毛蒜皮无伤大雅的小事。
这么想着,玉清凤撇撇嘴,舒口气,觉得轻松了不少。
可是,为何心头还是有些不快呢,似乎,还有些酸酸的?
“还有一个,司徒枫,司徒家的二公子。”笑沧海看玉清凤依然不见反应,便觉有些无趣,但这话匣子都开了,要他关上是着实不可能的。
月白听到司徒枫的名字,顿时一个激灵,停下手中舀汤的动作,看着笑沧海,等着下文。
“司徒枫上周书信即墨家,要求在邀约名单上添一个女人的名字。”笑沧海又开始卖起了关子,老眼微眯,颇为狡黠地笑着。“嘿嘿,你们猜猜,那女人是谁?”
“他那么风流,谁都可能啊!”玉清容没好气地撅起嘴,对师父的老把戏很是不满。
“我听民间传闻说司徒二公子近年来很疼爱醉仙楼的头牌,莫不是她?我记得那人叫做......”秋姨想到了那人,却忘了名字,看了看身旁的秋叔,见他也不知,便耸了耸肩,表示真想不起来了。
“季妖娆。”月白的第一反应就是她,结合上次在梧桐衣阁见到那二人一起出现的场景,心下更是确定。
“没错!就是她!”笑沧海拍了下桌子,兴奋地点了点月白,表示答案正确。
月白听到了笑沧海的肯定答复,眼神黯淡了不少,面上的神情也不太自然。沉默了一会,便举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些都被坐在桌对面的玉清凤看在眼里,心下了然,月白姐这是对司徒枫动了心了。
看着月白不停地灌自己的样子,玉清凤想要安慰,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同时,心中升起一丝疑惑,为何她感觉她们二人此时的状态如此相像呢,难道说,难道说自己对那个坏蛋......??
······
几日的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便到了即墨云烟的及笄礼这天。
“终于能一睹这天下第一美人的风采了,真是期待!”玉清凤穿戴整齐后,在脑后梳了个男生的小发髻,对着镜子边描眉毛边感叹道。
今日她在脸上扑了些素日不用的玉颜粉,修饰了一下五官的轮廓,又打了些鼻影,为自己粉雕玉琢的小脸蛋又添了几分硬朗,
“话说,贺礼你准备了吗?”月白已经等在一旁了,看着玉清凤男装的打扮,不禁赞叹,美人胚子就是不一样,怎么打扮都好看!
“贺礼?本公子愿意前去观礼已是她即墨云烟莫大的荣幸了!”一切收拾妥当,玉清凤潇洒地转过身,挥了挥肩头披散下来的几簇长发。嘴角微翘,勾出一抹迷人爽朗的笑容,嗓音竟也变成了少年的声音,带着些磁性和青涩,甚是好听,和玉清凤此时的装扮很是般配。
“清儿,你的声音......你还会变声术啊!”月白心想玉清凤真是个奇人,什么都会。
“月白姐你也要换个嗓音,不然装扮上过关了,声音却漏了陷。”说罢,从梳妆台旁的一个小抽屉中取出一个绣花锦袋,递给了月白。“这里面有十粒变声丸,每一粒的功效均是一整天,你就放在身上,以后说不定还能用上。”
月白也不扭捏,拿出一粒药丸伴着清水吞下后,就将锦袋收入了怀里。
“好,我们出发!目标——祁连鸿天的传家玉佩!”玉清凤扬起下巴,挺直腰板,同月白一起走出房间,向即墨家主府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