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凤溜走后,司徒景并未追去,而是像什么都没发生似得走进了自己的厢房内。
“三哥......”身后的司徒灵俏还未从这一些列的变故中反应过来,呆愣地看着烟雾散去后淡然自若的司徒景。
刚才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般无礼,三哥也不做声?难道三哥对她......不,不可能,人如天云的景仙哥哥才不会对一个黄毛丫头动凡心。哥哥对于自己,已经是特别善待了,然而自己这般努力讨好都没能得到哥哥的垂怜,别人又怎可能做到呢。
望着那道墨玉的背影,司徒灵俏的眼眸愈发灼热。三哥啊三哥,你可知灵俏的心思?我们不是亲兄妹,所以灵俏才会报以希望,努力成为配得上你的女子。
“景仙公子,你来啦。”乐叔在此已恭候多时了,见司徒景进来,便起身问好。
“乐叔不必多礼。”司徒景也浅浅地回之以礼,在桌边坐下。
司徒灵俏也乖巧地坐在一旁,眼神时不时地瞟向乐叔。但愿乐叔能答应帮自己修琴,要知道整个天舜,唯有乐叔的技艺最是高超,修缮好的乐器就如同新的一般,音色分毫不差。
这次要修的便是司徒景在自己十岁生辰时送于自己的丝桐琴,她视若珍宝,却不料被看顾琴的下人弄断了根琴弦,真是想想就心痛!那是三哥对自己的心意啊!如何能断?必须续弦!
“乐叔,景这次前来是想托您替舍妹修琴。”司徒景向后一招,身后的侍从便将手中横抱着的丝桐琴放上了桌面。
乐叔瞥了一眼桌上断了根弦的琴,思索了一下,开口道:“想必景仙公子是知道乐叔这里的规矩的,银两其次,琴艺佳者即可。”
说罢,乐叔便看向一旁默不吭声的司徒灵俏。他知道景仙公子的来意,但是再高贵的身份,他也不愿为其坏了自己的规矩。技艺不行,他便不修,这是来访者都知道的条文。现在这小姑娘却妄想让景仙公子为自己出马,果然是温室花朵,天真任性得很。
“舍妹年幼,琴艺欠佳,就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景替舍妹献上一曲,乐叔意下如何?”
“乐老板,您可否通融一下?灵俏日后定会好好练琴,届时再来补上一曲,可好?”这个乐叔是眼瞎了吗?竟连三哥的面子都不给!
“司徒小姐可以先去其他琴行续弦,待琴艺长进时再来找乐叔。”面对司徒灵俏的请求,乐叔依旧不肯修琴。“规矩就是规矩,若今日乐叔为你修了这琴,便是坏了自己的规矩。旁人知晓了,岂不是会人人都如你这般,要乐叔先修琴,后听曲判琴艺了?”
听到乐叔有些斥责的话语,司徒灵俏心下狠抽,险些咬碎一口银牙。这人竟然如此不识抬举!若别人能修得让她满意,她至于来找这个乐痴吗?
心下这么想着,但司徒灵俏并未表现出来。“是灵俏不懂事,乐老板既然这么说了,那灵俏便待琴艺长进时再来请教您。”脸上露出自责的神色,司徒灵俏起身向乐叔微微鞠躬,言语很是诚恳。
“恩,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乐叔知道并非每个孩子都能像清儿姑娘那般,幼年时便能掌握高超乐技,所以并未再刁难司徒灵俏。
“既然如此,那景便和舍妹告退了。”向乐叔告辞后,司徒景便出了厢房。司徒灵俏也赶紧辞了乐叔,快步追上司徒景。
“三哥,今日那姑娘,到底是谁呀?”司徒灵俏说出了憋了好久的疑问。
司徒景顿了顿脚步,侧头似有若无地瞥了一眼身后的司徒灵俏,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一位朋友。”言罢,便踮脚一跃,闪入了黑色的马车内。留下原地愣着的司徒灵俏。
朋友?三哥你到底在隐瞒什么?到底是谁,竟然能让三哥牵她的手?不允许,绝对不允许,三哥只能是自己的,谁都不能和她抢!
坐进马车内的司徒灵俏不断猜测着那人的身份,妒火在心中燃烧,恨不得吞噬了那道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