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割了太便宜他了。”烈玄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椅子上满面狰狞的齐杰尔,声如寒冰。
在他看来,这个齐杰尔没有任何可用之途,敢对小丫头出言不逊,杀了也不足惜。
“我知道。”吹雪早已做好了打算,打了一个响指,方才退出去的老鸨便又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两个花魁打扮的男子,手中提着一个灰布盖着的大箩筐。
搁在地上的时候,明显地听到叮铃咣当的声响,想来着篮筐中定是装着铁质物件,微微从灰布后弹出来一个钳子一样的事物,偏生就在火光的照耀下格外醒目。
齐杰尔自然是看到了那个大箩筐,更是知道那露出来的事物为何!
此时他若是可以开口,他一定会嚎哭求饶,他怎么可以被这样对待!他分明是施暴者才是!
难道这些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吗!他的家族手握西阑国半壁江山的财产,身份如此高贵,就连皇子见到自己都要客客气气的,这些人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如此对待他!
齐杰尔挣扎着身子,却只能惹得木椅嘎吱嘎吱作响,而喉咙中仍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深,越来越黑暗,仿若整个人都跌入了深渊中的黑暗漩涡。
“这里交给你们了,留个活口就行。”吹雪没有再看向满面惊恐的齐杰尔,转身对着老鸨点了点头,一切都已经吩咐妥当,便踏步走出了房间。
“小丫头,我们出去吧。”烈玄抬手勾住女孩得肩头,拉着她往屋外走去。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别人来做就是了,他可不希望这样不堪的场面玷污了女孩纯净的眼眸。
“小丫头?”烈玄见玉清凤没有动作,又拉了拉她,却见女孩好似整个人都被粘在原地似的,没有一丝移动。
“凤儿,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出去吧。”白子秋本来已经随着吹雪和司徒景走到了门口,却见玉清凤立在原地不肯动弹,心知她估计真是上气头了。
“不,我要在这里,开开眼界。”玉清凤眼眸中满是冰冷,视线一瞬不瞬地看着木椅上得齐杰尔。
说罢,玉清凤倏地玉指一扬,唰唰两下又解开了齐杰尔的哑穴。
“你可是有话要说?”抬手轻轻拍了拍烈玄放在自己肩上的大掌,玉清凤的视线定定地锁在齐杰尔灰暗的面容上。
“放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给!”齐杰尔感到卡在喉咙间的压抑忽然消失,顿时开始为自己找寻出路。
他向来爱好迷恋于花丛间,若是没有那宝贝老二,要他今后如何苟活!
“你能给我们什么?”玉清凤微扬眉头,语气中透出的一丝兴致让齐杰尔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
“钱,我有钱啊!”齐杰尔对于这些绑架谋杀的事件,第一反应便是以前贿赂。
“我像是缺钱的吗?”轻笑一声,玉清凤双臂环胸,歪首望着齐杰尔。
“你和洛吕可熟悉?”
“熟悉,熟悉!非常熟悉!”齐杰尔一听白衣女孩问到洛吕,止不住地点头,看着就像是捣蒜一般,看得玉清凤身后站的白子秋忍不住笑出声来。
“有多熟悉?难不成你还上过洛吕的床榻?”白子秋好笑齐杰尔这副蠢样,真不知如若将来这家伙继承了那庞大的家业之后,家业是否会在这人手中瞬间轰塌。
“那你和洛兰公主呢,熟悉吗?”让男人最上心的,自然还是美佳人,白子秋见玉清凤也不急着等答案,便又插了一嘴。
“熟悉!熟悉!洛兰倾慕于我已久,很是熟悉!”
“噗嗤。”闻言,在场的人除却司徒景,几乎都笑出了声。
洛兰公主对这个成日流连于花柳巷中的瘦弱男子倾慕已久?就算他们不认识洛兰,也不会相信这事情是真的!
“你一没长相,二没能力,三没身材,四没人品,除了家族有点钱,你拿什么去让洛兰公主倾慕于你?”玉清凤从头到脚又打量了齐杰尔一番,不由好笑地摇摇头。
这人怎得到了这会子还敢自吹自擂,真不知道是他自我感觉当真太过良好,还是以为这样说可以给自己找到一线生机?
“这是真的!是她自己要求与我联姻的!说驸马爷非我不可,不然她就自尽!”齐杰尔大声喊着,生怕这些人不信自己。
看齐杰尔面上认真又恐慌的神色,倒真是看不出有何作假,玉清凤蹙了蹙眉头,抬首看向烈玄,有些不解。
“那是因为齐杰尔胁迫她的。”司徒景一直在后头默默地看着面前几人一言一举,适时地开口为玉清凤解惑道。
“他给洛兰下了情初蛊,你应该知道那是什么。”
听到司徒景的解释,玉清凤方才还轻松了些许的笑颜,倏地就紧绷起来,美眸瞪向齐杰尔,见到他脸上是被人戳穿谎言的窘迫,顿时心中的怒气沸腾。
“吹雪,暂且留着他的命根子,其他的不要手软!”说着,玉清凤衣袍一摆,在齐杰尔刚欲开口嘶吼前又封住了他的哑穴。
“走。”拉起烈玄,玉清凤给众人扫去一个眼神,便一同走出了房间,将空间完全留给老鸨和那两个花魁,还有那木椅上颤抖不已的齐杰尔。
几人穿过三楼的长廊,来到了另一端吹雪的厢房内。
吹雪尽着主人的身份,为几人都满上了茶水,翩然坐下,美眸微抬,看向面前沉默不语的白衣女孩。
见到女孩脸上一片挥之不去的乌云,吹雪轻叹一声,侧首瞟了眼身旁轻抿香茗的司徒景。
“你很在意吗?洛兰身上的情初蛊。”司徒景不着痕迹地回了吹雪一个眼神,搁下茶盏,淡淡地开口。
“在意。”玉清凤沉声说道,没有一丝犹豫。
中了情初蛊的人,初夜必须要和下蛊之人结合,并且此生只能和这人......
若是破了例,那中蛊之人便会当场七孔流血,毙命而死,并且身为皇室成员的洛兰公主,很可能在身亡时还会牵连上他人。
她身为南臻国皇室,与亲生弟弟便有着神奇的血脉牵连,天舜新帝没有兄弟所以不确定,但是她知道这个奇特的情况在东竺皇室也有,如若西阑皇室中也有着如此特的血脉牵绊,那......
洛兰公主只认定齐杰尔为驸马,完全就是为了整个皇室,为了自己的国家而舍弃了自己毕生的幸福,并且对象还是这么一个不堪入目的混蛋!
“情初蛊应当是南疆那里的神秘蛊术,齐杰尔为何会懂得如何下蛊?”白子秋手托腮,很是好奇这个事情。
南疆离西阑国还是非常遥远的,当中也隔着数个小国,并且还要翻过天雪山,而这些神秘的蛊术应当是从不外传的,为何这个看着就没什么本事的齐杰尔会习得?
他左看右看,都不觉得齐杰尔像是会操纵这么强大的蛊术的人哪!
“齐家是商人世家,行商到达南疆很是正常。”烈玄轻柔地为女孩抚顺着背脊,轻声回道。
“去到那是正常,可是学得这蛊术可不正常啊。”白子秋又追问着。
“的确,齐杰尔如此没有定性之人,习不得如此深奥的蛊术。”吹雪点点头,附和道。
齐杰尔的无能和胆小,他们有目共睹,一点定性都没有,而且说话根本不经大脑,如此之人,怎可能习得情初蛊这么难的蛊术呢?
“那只有一种可能,这人身上流着南疆人的血液。”烈玄美眸忽然一瞪,想到了最有可能的答案。
“南疆......那么他的母家人可能是南疆人?”玉清凤也一直都在思索着,蹙着柳眉,一步步推测道。
“司徒景,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美眸流转,忽然瞥见低首独自品茶的司徒景,玉清凤出言问道。
这个司徒景,方才就一直适时地为他们解着惑,她相信这位景仙公子所知道的,绝对不止这些。
“的确。”司徒景抬起深邃的眼眸,看向女孩,微微牵了牵唇角,他知道聪明如玉清凤,定是会想到自己。
“那你倒是快点说啊!真是急死人了要。”白子秋一听司徒景回答,立即来了脾气。
这个景仙公子难道觉得看着他们几人在这里想破脑袋都不到答案的模样很搞笑吗?竟然自顾自地在那里喝茶看戏,真是让他抓狂。
“齐杰尔的母亲是南疆查特尔族的直系女子,因为执意远嫁西阑,所以与母族断了关系。”司徒景依旧不紧不慢地为众人解释道。
玉清凤闻言,顿时心下了然了许多。
查特尔族是南疆地区的大家族,已养蛊闻名,但是此族的人鲜少会离开家乡,尤其是族中的女子,如若嫁出去,那就必须和母族斩断关系,从此不再代表查特尔族,所以这齐杰尔的另一层身份鲜为人知也是合情合理。
“那看来这个齐杰尔应当是天赋极高了。”玉清凤的话语不言而喻,众人闻言纷纷笑出声来。
齐杰尔这么没有定性没有能力的人,都可以施展情初蛊,可不是因为天赋极高的缘故吗?
“那这人,之后你打算如何处置?”吹雪知道玉清凤要留着齐杰尔的命根子是为了给洛兰公主留一条后路,但是在她知道情初蛊之前就说要留这家伙一条命,那又是为何打算?
吹雪的问题也是众人心中的疑惑,玉清凤浅浅一笑,美眸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缓缓说道。
“你们觉得洛吕将这人送来,用意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