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幕早早地扑洒下来,华灯初上,街上依旧热闹一片,讨论着各国使者,庆祝着即将来临的新帝生辰。
“说起来今日没能见得那洛兰公主,当真是遗憾啊。”白子秋随着玉清凤往吹雪楼的方向进发着,忽然又想起了那抹纱幔后的丽影。
“今日就算你一直呆在那看戏,也不见得能盼来洛兰公主。”玉清凤瞟了白子秋那想入非非的模样,好笑地摇摇头。
洛吕这样的人物,定然是有十成的把握才会撇下即墨岳林不管,而跑出来追赶自己,自然不会让洛兰公主在这时候抛头露面。
“也罢,反正后日就能见到这位西阑国大美人的真面目了。”后日新帝生辰,不知道这位异国公主会打扮地如何光彩耀人呢!
“子秋,你后日要与我们一同去?”玉清凤闻言,顿时蹙眉看向身旁的白子秋。
白子秋没有任何预兆地就直接投靠了自己这一边,一点音讯都没有再给南臻的老狐狸传过,想来那群老狐狸一定是对他恨之入骨,欲杀之而后快。
如若是让他又随着自己一同出席宴会,岂不是明摆着让人当做眼中钉吗?
“为何不去?如此盛会,怎能少了我白子秋,更何况我还要代表南臻国来替新帝演奏助兴呢。”白子秋看出了玉清凤对自己的担忧,回之一安抚的笑容,说得很是轻松潇洒。
“你这个花蝴蝶,还能弹琴?”吹雪听到白子秋还要在新帝生辰时奏乐,顿时向他瞟去了一个十分不相信的眼神。
被吹雪怪异的眼神打量得很是不爽,白子秋轻哼一声,不做回答。
他白子秋的琴技虽说不上什么绝世无双,但是在南臻国,他称第二,无人敢妄自攀上第一!
先前听这个吹雪和凤儿还有斗乐的习惯,想来这家伙估摸着在琴技上也有着很高的造诣,可惜了吹雪只是一介清倌,不能出席皇室盛宴,不然还真想让他看看自己如何大出风头,顺便搓搓这家伙的锐气。
“子秋,这可不是儿戏。”玉清凤并没有在意白子秋和吹雪的拌嘴,蹙眉说道。
“后日情况特殊,我不希望你有危险。”白子秋现在就像是自己的家人,既然重逢,她就不愿意身边的人再有任何闪失。
而新帝生辰当日,不仅仅有皇室宗亲,还有各国使者出席,变数太多,一同前去的人越少越好,以免多生事端,反而乱了章法。
“我可不是你弟弟,自有自保的秘诀。”褐色的眼眸中映着女孩忧心的神色,白子秋宽慰地拍了拍玉清凤的肩头。
“而且那日还是凤儿显出身份的大日子,我怎得能够不在场呢?”唇角微扬,白子秋的俊容上难得地露出了大哥哥般温暖的笑颜。
“子秋......”玉清凤听着他的话语,若说心中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眉眼弯起,玉清凤也回敬了白子秋一抹浅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咳咳。”烈玄见玉清凤和白子秋忽然这般温馨的场面,轻声咳了两声,以免这二人再继续对视下去。
他知道在小丫头心中,亲情难能可贵,所以是格外的珍稀,现如今白子秋能够无条件地支持小丫头,烈玄心中还是颇为感慨的。
偶尔给这二人一些空间,他已是很大的让步了,希望小丫头别嫌自己太小心眼。
玉清凤收回视线,回首冲着烈玄咧嘴一笑,拉着那只大掌的小手不由地加了点力道,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欢喜和激动。
“到了。”
吹雪看着眼前那似乎已经圈出一片独立天地的玉清凤和烈玄,又瞥了眼身旁的司徒景,看着后者面上没有一丝波澜,吹雪淡淡地开口道,拉回了众人各异的思绪。
“我们从后院进去,别太招摇了。”
他们这一批人,无人不是俊美耀人,若是就这样堂而皇之地从大街上走进吹雪楼,不知道会引来多大的轰动。
这样的敏感时期,还是小心为妙。
“切,胆小鬼。”白子秋睨了眼吹雪,他本来还想着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去呢。
这可是他第一次来伶人馆,秉着他一向爱招摇的作风,自然是围观的人越多越好。
“要走正门你自己走去。”玉清凤也觉得此时还是低调为好。
“我说你这个鬼丫头,方才还好好地,现在又胳膊肘向外拐了!”重重一哼,白子秋无奈地跟上了众人的脚步,朝后院走去。
“你倒是往里拐拐看。”玉清凤回首对白子秋做了个鬼脸,却对上了司徒景注视着的眼神,有些尴尬地收回视线,心中也不知道为何有些心虚的情绪微微骚动着。
“公子,您来啦。”后院候着的,正是上回在门口接待玉清凤的老鸨。
老鸨一见司徒景前来,立即恭敬地弯身一礼,没有多言,直接将几人带入楼内,行事干净利落,与上一回那花枝招展的拉客模样丝毫扯不上关系。
玉清凤不由微微挑眉,司徒景当真是有点本事,竟然能找到这般好的隐藏方式来掩盖自己的势力。
谁会想到赫赫有名的吹雪楼会是江湖神秘组织,又有谁会看出这些个花魁头牌,竟然各个都有着不俗的功力,各个都是精挑细选的高手。
最让玉清凤想不到的,则是司徒景这般看着不惹世俗,不招尘埃的人,竟然会想到用伶人馆这个和自己最搭不上边的方式来培养势力。
想到多年前,她第一次探得这个消息的时候,当真是惊讶了好半会。
“公子,人就在里面。”老鸨将几人带到了三楼最里面的一间厢房门口,轻轻推开房门。
踏入厢房内,侧身就见到了被绑在木椅上的男子。
就见这男子的衣袍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勾勒出他过瘦的身板,发丝凌乱地垂着水滴,挂在脸上,只能算得上是中上层的面容印着几块乌青。
“我还以为洛吕真是个有种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白子秋嫌恶地扫了眼齐杰尔,见这人没有少胳膊也没有短腿,咂咂嘴说道。
他还以为洛吕这么个冷若寒霜的家伙定是将这个驸马爷好好处置过了之后,再送到吹雪楼来进行另一番“调教”的,谁知这家伙不过是挨了点皮外伤,连一点血都没有流!
“他若有种,也轮不到我来顺藤摸瓜了。”玉清凤倒是不以为意,若是洛吕下手,这个齐杰尔早就送命了。
“你们,你们是谁!?”齐杰尔本还在昏昏沉沉地被绑在椅子上,一听到有人进屋,还谈论到洛吕的名字,顿时清醒过来,惊恐地打量着面前得几人。
玉清凤见齐杰尔醒了过来,便上前两步,冲着那张满是乌青的脸微微一笑,很是灿烂。
“驸马爷,我们是阎王派来,请你喝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