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那要躲到什么时候?”沉默了半晌,烈玄忽然侧首看向房门口,对着空气说道。
话落,便听吱的一声,门被渐渐地推开了,走进来的竟是玉清容。
小步走到床边,一个跃身便坐上了床榻,玉清容往软枕上挪了挪,依旧低首不语。
“这时候了你怎么不睡觉?”见到男孩这难得安静的模样,烈玄不由地挑眉,这小家伙又要耍什么宝?
“我也还没吃晚膳。”小腿一蹬钻进了锦被里,玉清容轻声嘟囔了一句,说得好生委屈。
“你姐姐可没准备你的那份。”
“我有备而来。”轻哼一声,玉清容紧紧地盯着门口。
烈玄也没力气再和这小家伙贫嘴,看他这会还算老实,也就由着他挨着自己蹭进暖暖的被窝。
二人就这样未再言语,一直到玉清凤端着食盒推门入内。
“容儿,你怎么来了?”见到床榻上多了一个小身影,玉清凤有些诧异。
“姐姐,容儿也没吃......”努努小嘴,玉清容眨巴着大眼,期待地看着姐姐,生怕她还在生自己得气。
见到弟弟这副可怜楚楚得模样,玉清凤无奈地牵了牵嘴角,容儿都这样说了,她怎么可能忍心将他再赶回去呢?
眼眸瞥向床榻另一边的烈玄,见他没有异议,玉清凤便弯身搬来了小几案放至床上,一一铺开食盒,瞬间香味四溢,勾得人食指大动。
见到几案上的都是自己平日里爱吃的菜,烈玄心下甜蜜,往前伸了伸脖子,薄唇微启,意思不言而喻。
瞋了眼烈玄,玉清凤轻笑出声,也不扭捏,舀了勺豆腐羹,轻吹两口后送进他口中。
一旁的玉清容见到姐姐和烈玄这般亲昵的样子,顿时按耐不住了。
“姐姐,容儿也要,容儿也要姐姐喂。”边说着,玉清容就从袖口中掏出了一块锦帕,展开一看,里面竟然放着一把银勺子。
玉清凤见到弟弟递来的勺子,简直哭笑不得。
“臭小子,这就是你说的有备而来?”烈玄撇了撇眉,当真是服了这个小鬼头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玉清凤接过勺子,左右手并用,你一勺他一勺,好不容易将面前的两位大爷给喂饱了。
看着几案上的菜肴几乎被这二人席卷一空,玉清凤撇撇嘴,她还什么都没吃上呢,这会还真是饿了。
再抬首看向床榻上的二人,烈玄用完膳之后便已是倦意上头,而弟弟已是靠在软枕上呼呼大睡过去了。
看这天色,也是就寝的时候了,好笑地又歪首看了看面前这熟睡着的两人,玉清凤尽量小声地将餐盘收拾起来,再将这二人都放平身子,掖了掖被角后才拎起食盒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房间。
一切收拾妥当,玉清凤再次离开厨房时,手上不仅拎着一个小食盒,还端着一壶热酒。
披着月色,女孩白袍翩翩,迈着小步向北面的小院落走去。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远远地,就望见院门口立着一道身影,皎洁月光映在身上,微微泛着些许彩色光芒。
“我还以为你不等了呢。”
玉清凤浅笑应声,走近一看,那人慵懒地倚在木门框上,双手抱胸,洗净烟熏的脸上一脸悠闲,细眉微挑,深褐色的眸子正定定地注视着自己。
“看在你还带着酒菜来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进来吧。”倚在门框的人正是白子秋,就见他淡淡地瞥了眼玉清凤手上端着的热酒壶,像是个傲慢的主人似的,先一步往房内走去。
“那我该看在什么份上,才不追究你几次三番对我下毒手呢?”将酒壶搁在桌上,玉清凤一一为二人满上玉杯,美眸弯起。
“你怎么还是那么记仇,没长进。”一口饮尽杯中热酒,白子秋微微蹙眉,似是再回味这酒的辛辣劲儿。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我在外面吹冷风等。”他在这夜风中站了许久,可不是需要些热酒来暖暖身子。
听着白子秋的话语,玉清凤挑眉笑着不语,也将酒一口饮尽。
她当然知道这家伙会在外面一直等着自己,这些打小就所熟悉的习惯,她自然没有忘记。
“你可别露出这样感怀的表情,看了恶心。”见对面的女孩一脸惆怅,白子秋立即出声打断她即将说出口的话语。
“噗嗤。”闻言,玉清凤不禁笑出声来,清灵美眸映着白子秋有些嫌弃自己的神情。
“别笑,严肃点。”为自己又满上酒杯,白子秋瞥着女孩灵动的笑颜,不满地蹙眉道。
“子秋,给我也满上。”玉清凤见白子秋这般嫌恶的模样,顿时也板下了脸,手中的酒杯往他面前一掷,下颚扬起,很是傲慢的姿态。
“是是,鸾凤公主。”
“别再这么叫我。”
“为何?那个烈玄是不是不知道我两的关系?”不然今天白日里,玉清凤也不会当着烈玄的面还装作二人不认识。
“我们什么关系?别说得这么隐晦,明日就让他知道。”轻哼一声,玉清凤收回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很是潇洒。
这事本就该说明白,免得时候那个大醋缸又不分青红皂白地就翻得到处都是。
想到烈玄那醋意横飞时候的模样,玉清凤的眼眸中又不由地溢出了温柔的甜蜜,看得一旁的白子秋直摇头。
“被一个男人迷得晕头转向,我看你现在也就这点出息。”
“瞎说什么呢,你想要还没有人给你迷呢。”瞪了眼白子秋,玉清凤不甘示弱。
“哼。”被玉清凤说得一时闷了声,男子不由地翻了翻白眼,他和这个丫头总是碰面就止不住拌嘴,偏偏自己每次都败下阵来。
不过这一回,他估计可以翻盘一下了。
“我说你啊,别光顾着和那什么天下第一公子甜蜜,你可有想过那一位的感受?”眼眸微眯,白子秋手托腮,挑眉看向面前潇洒地大口饮酒的女孩。
“谁?”刚问出口,玉清凤顿时就暗叫不好,她想到白子秋指的“他”是谁了。
“警告你,不准再提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