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望去,还能是哪位冒冒失失的小祖宗会这般闯进来呢?
只见那青衣男孩气呼呼地冲进房里,一见着房内的几人正是刚用完晚膳的样子,脸上的委屈和不满更甚。
“姐姐,你现在不仅白日里不陪着容儿,就连晚膳都不一起吃了吗?”
玉清容一头扑进女孩的怀抱,小脑袋使劲蹭着,撒娇的声音里夹带着浓浓的撒娇,让人听得无奈又生不起气来。
“你呀......”伸手轻拍弟弟的小脑袋,玉清凤真是哭笑不得。
“月白姐,你们怎么来了呢。”抬首看向现在才步入房内的汝嫣月白,二人相视一笑,都已是对这个没得安生的小家伙没辙了。
“我们就不能来了?”听到姐姐的问话,玉清容立即抬起头,嘟囔起来。
“连大木头都排在容儿前面了?还有这个人,他为何也在。”
扫了眼桌旁的每一个人,玉清容自动地忽略了烈玄,视线掠过赫钧乾埋首扒饭的模样,最后定格在姐姐身旁那一举一动都飘渺优雅至极的墨衣男子。
“大色狼,原来你也就这点本事。”心里好似有个明镜似得,玉清容侧首瞟了眼烈玄,一脸坏笑。
“我看你是管不住我姐姐的,也就是个跟班的份。”
“我是不是跟班,就看你姐姐怎么说了。”烈玄瞥了眼玉清容一脸得意,倒是不骄不躁。
和这个小鬼头较真,那他才是没了出息。
“容儿,别闹了。”低首看着弟弟挑衅着烈玄的可爱表情,玉清凤轻笑一声,赶紧转移话题。
方才司徒景丢给自己的皮球她还没捡呢,可不想再多来一个了。
“姐姐,又有金叶子来了。”玉清容总算还是听姐姐的话,不再调皮,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金线丝质的锦囊。
看这奢华无比的锦囊,便知价值不菲,更别提这满满鼓鼓的一整袋了。
玉清凤微挑柳眉,心下思量着,这几天倒是奇了,一个个都将这金叶子不当钱似得往她这送啊。
不用问,她已对这回的委托人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
“莬雅公主当真是有备而来。”看了眼玉清容手中的锦囊,司徒景道出了玉清凤的心思。
“呀,我还没说是谁呢,你们就知道啦......哼,不好玩。”嘟着小嘴,玉清容本来还想着像师父那般卖卖关子呢。
“这位莬雅公主的确是有备而来,她不仅给了一整袋金叶子,还送了好些东西,说是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月白坐下为自己酌了杯酒,饶有兴趣地说着。
虽然今日没有与清儿一起去赴约,未见着这位南臻国的公主,但是月白依这情况猜测着,这位莬雅公主很可能同即墨云烟一样,都对“清风公子”倾了心。
不过瞧着众人的反应,看来还不仅仅是这么简单。
“有这样的劲敌,即墨云烟入宫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对于即墨云烟的感情,玉清凤自是无法回应的,但是对这位水烟美人的好感,让她不愿就这样不管这档子事情。
莬雅和即墨云烟都是标准的千金名门,大家闺秀,二人皆是水做的美佳人,但是这内里的心思,就大大不同了......
“姐姐你要帮着那个水烟美人?那莬雅姐姐呢?”玉清容看着姐姐脸上莫测的神情,猜出了一二。
“莬雅姐姐以前和你那么要好,还不及新认识的即墨云烟?”
“你是没见过现在的莬雅,不一样了。”
说是不一样也不够贴切,应该说现在的莬雅完全地“成长”了,不知道是宫廷的勾心斗角促成了现在的她,还是她的心性天生就是如此呢......
轻揉着弟弟的卷发,玉清凤不由轻叹一声,不免有些感慨。
弟弟从未见过莬雅,对其的印象依旧停留在自己的描述里,难怪他有些为莬雅抱不平了。
她也不是说要帮着谁偏袒谁,毕竟这是他们的必行之路,她就算能够帮助一时,也不可能一辈子管下去。
往后这二人都将成为那座金笼子里的百灵鸟,高墙内等待着凋谢的花朵,同那无数朵被锁住的娇花一样,盛衰皆由那高高在上的人来决定。
果然,这些帝王都无法像父皇那般,整个后宫,只为她母后一人存在......
“小丫头,别胡思乱想了。”捕捉到女孩眼中的思绪,烈玄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适时地拉回了她。
“恩......”玉清凤回过神,依旧有些蒙蒙的眼神转向烈玄。
这个人,就是以后自己的依靠了吧?他是否也会像父皇对母后那样对待自己,宠爱着自己......并且,一辈子只宠爱自己一人?
“出息!出息!”见姐姐用这般痴傻的眼神看着那个大色狼,玉清容顿时不满地高举小手晃悠在她面前,试图阻碍这二人的对视。
“那莬雅公主可有说在哪相见?”月白好笑地看着玉清容淘气的举动,对这位神秘的南臻公主倒是很有兴趣。
“我看看。”玉清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打开锦囊看过。
抽出锦囊中被金叶子包裹着的一条锦带,展开一看,娟秀小楷,倒是和莬雅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像。
“说什么了?”玉清容见莬雅竟还如此细腻地用锦缎写东西,顿时来了兴趣。
“写了那么多,不就是要人家陪她去逛街制衣服吗?”大致扫了眼那些婉转的话语,玉清容不禁皱皱眉头概括道,心下疑惑,这莬雅怎得是个爱绕弯子的人?与以前姐姐形容的药罐子不一样呀。
什么想要亲自感谢救命之恩,什么想要了解一下天舜的民俗,难道皇室的人说话都这样费脑筋吗?
“你要去吗?”司徒景扫了眼锦缎,记下了他们相约的地点。
“小丫头自然会去。”不等玉清凤回话,烈玄便已代她作答了。
玉清凤本就不是个安分的主,更何况邀约之人还是她的故友,她自然会前去赴约。
只不过,这目的,就不单单是见见她的老朋友了。
“那天我想自己去。”玉清凤将锦缎收起,重新放入锦囊中,思索了一会,侧首对烈玄说道。
见女孩自有打算,烈玄没有出言反对,但心下一打定主意,他如何都会跟着的,免得小丫头又惹出什么事来。
有着这般想法的,自然不止烈玄一人,在座的每个人都暗自有了主意。
“过些天各国使者都将如今,我们可是要去凑个热闹?”玉清容的心里也敲打着小算盘,一转念,又想到了多日后有这等盛况,他自然不想错过。
“姐姐,我们去看看吧!”玉清容知道姐姐不想让自己过多的在外抛头露面,可是那日会有游街表演,热闹非凡,他真不想自己一人窝在房里。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不准到处乱跑,要听话,知道吗?”双手捧着弟弟的小脸蛋,玉清凤认真地下达命令。
那天的确是一个盛会,百姓都会前来围观。她知道若不让玉清容跟来,这个小家伙一定会自己想法子偷溜出来,若是这样,那还不如在她的监护下出门呢。
玉清容见姐姐首肯,顿时欢喜地不停点头,勾住玉清凤的脖子仰首在她的脸上就是一记亲吻。
“你这个小色狼,还不快下来。”烈玄一见玉清容这举动,立即出手将他从玉清凤的怀里拎了起来。
“你干什么呢!我亲我自己的姐姐,有什么色的!”被烈玄单手提着,玉清容只得在空中张牙舞爪着,惹得几人忍俊不禁。
“比起你这个大色狼,我宁愿将姐姐嫁给司徒景!”
“容儿!”听到弟弟又开始胡言乱语,玉清凤不由地揉了揉眉心。
他还嫌惹烈玄不够多吗,可知这些账之后都是要找自己来算的呀!
更何况,自己的终生大事,当然是她自己来决定才是,可不能让这个小家伙瞎搅和。
“哦?是吗?”忽然松开拎着男孩的手,烈玄站起身来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玉清容,脸上扬起一抹暧昧邪肆的笑容。
看来,他要早点在小丫头的身上烙上自己的印记才是。
说着,烈玄忽然一把将还未搞清状况的玉清凤横抱起来,脚尖一点,便飞身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大色狼!你要对我姐姐做什么!”见男子的速度那么快,玉清容只得在原地急的直跺脚。
可不管他再如何跳脚,都唤不回人来,气不过地转身看向一旁只顾着喝酒的司徒景,玉清容又开口数落道。
“你不是喜欢我姐姐吗,就这样看着我姐姐被那个大色狼带走了?你不担心吗?!”
他可是看出了这个景仙公子对自己的姐姐动了心思的,虽说他不希望再多一人来与自己争宠,不过在他看来,司徒景这样的贵公子比那火红的大色狼顺眼多了。
搁下酒杯,司徒景依旧是一脸的风淡云轻,丝毫没有担忧的神色流露出来。
“他还不敢这么做。”
“不敢?真的?为什么?”听到司徒景的话语,玉清容顿时来了兴致,一屁股坐在他面前,等着他的下文。
而司徒景却不再言语,眼眸中尽是玉清容读不懂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