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机场。
带着口罩的旅客个个都显得沉默了许多,话少人也少,整个大厅都显得很是空旷,与疫情发生之前相比,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虽然现在国内的疫情已经有效控制住了,但国外趋势依旧不容乐观,国家也是三令五申如无必要不要出行,尤其是跨市跨省跨国这些作死行动。
齐元君却下定决心要出国,这个念头一旦定下来,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着手准备。
办理值机的工作人员请他出示护照和身份证,又问他出国做什么,齐元君礼貌地颔首笑道:
“定居。”
工作人员有点诧异地抬头看向他,齐元君却已经收好护照和身份证,推着行李离开了。
他走路的姿态一向气定神闲,身边的男男女女都说过这一点,他们说起的时候眼睛满含柔情地瞥他一眼,像是在埋怨身边这个人不解风情。
可只有齐元君自己知道,他并不是一个不露声色的人。
上午9:40分,齐元君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正好靠着机舱,旁边已经坐着一位青春的小姑娘。
小姑娘见有人过来,急忙从座位上起身让齐元君过去。
齐元君轻声道谢。
小姑娘不好意思地回答着:“没事儿”,边说边摇了摇头。
看起来真的是很可爱。
上午10:25分,空乘人员要求乘客关闭手机等电子设备。齐元君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叹了一口气。
上午10:40分,杨近岑到达国际航站楼,他从出租车里冲下来,跑进机场大厅。
所料之中,他并没有见到齐元君。
这也没有办法,他是今天上班之后才从别人口中得知齐元君出国的消息。天知道他当时都听懵了,不相信似的,直到透漏消息的那人一个劲保证此消息绝对可靠,而齐元君的办公室又真的一直没来人,他这才回过神来,叫了辆出租车往机场赶。
他在出租车里脑子都乱哄哄的,想打个电话质问一下,俩人这么多年的朋友和同事,怎么突然间要走也不说一声,明明单位其他人都好像知道就他不知道一样......又想到是不是齐元君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他想了乱七八糟的可能性,甚至连得了绝症出国医治都想到了,但随后他及时制止了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眼见着快到机场,干脆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没人接。
他听得清楚,明明坐在车里没有动,心脏却跳动得剧烈,举着手机屏幕放在耳边时,手机话筒传出的忙音和“咚咚”的心跳声一起鼓动着耳膜。
手机铃声响了四声,然后突然间断了。
耳边响起一阵女声“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杨近岑感觉自己从来没这么无措过。
他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明明他们上周末还在一起聚餐,聿聿舒舒服服地坐在齐元君腿上,满嘴流油地嘟囔着:“齐叔叔,吃这个。”众人望去,小胖手正指着一盘蛤蜊。
杨近岑伸手去抱他,哄着他:“聿聿,爸爸抱,爸爸喂你好不好?”齐元君太招小孩子喜欢,从进门到现在,净忙着照顾聿聿了,几乎没吃什么东西。
谁知道话一出口,齐元君和聿聿同时表达了反对,“不用,我来吧。”“不要爸爸!”
杨近岑无奈地收回手,觉得没有一个识好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