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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之试探

“你三方五次的坏我好事,你在我大婚之日出现,不就是想棒打鸳鸯趁虚而入吗?怎么,你之前深夜偷人的时候被带去洗崖,还洗不掉你这一身贱骨头?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果然你贱是贱在骨子啊。可是随你娘的?”

绥玥无情的嘲讽着,半点不把她放在眼里。

语气嚣张跋扈至极,芸烟听不得公子被人这么侮辱,抬脚就想上前一刀剐了她,却被明寒拦住。这个时候杀人,恐怕她们就真的逃不出去了。

“爱棒打鸳鸯的人,是公主你吧?我也听闻此前王爷有一个绝美倾城的王妃,不过后来她却因为谋杀之罪公主被人杀害了,然后,王爷才与公主成婚,依本公主看来,是王爷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怜悯于你吧?而你作为一国公主,说话三句不离贱,难道,这是你凉国的教养?还是……你娘教你的?”

明寒苦笑,说她可以,但是说她爸妈,绝对不行!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好你个狗娘养的贱人,你竟然如此辱骂本公主!你简直就是反了!来人,给我上!”

绥玥平生第一次被人如此说教,从来都是她教导别人,这个贱人,看她不撕烂她的嘴!

只听到她一声命令下,身后便飞出来一帮黑衣人朝明寒她们飞来。原来她是早有准备

芸烟挡在明寒面前,抽出腰间长刀,也是做好了打一架的准备。

店里的人见状逃的逃,跑的跑,明寒凝重的站着,自己不会武功,芸烟能打得过他们吗?

“公主,公主,不好了,王爷来了。已经到了桃树前头了。”

“都给我停下!”

他们还距离她们一米之远时,一个暗处看风的丫头匆匆跑过来大喊道。

绥玥赶紧命黑衣人停手,一脸的慌张,王爷这个时候怎么会来?还到了前头了?她现在命人退下怕是被撞到了,到时候王爷定会起疑心,不如,就将计就计!绥玥一眼瞟到了不远处的身影,又看了一眼明寒,然后拿起手中匕首快速对准自己的胸口闷捅了一刀,鲜血直流。

又是如此?这个女人又让她重温了那天的情景,她又想如何?是说她行刺的她不成?真是对自己也如此狠毒。更别说旁人了!

“不好了,不好了,王妃被人行刺了,快来人啊。”

雪拉见到主人的做法立马明白道理,抓伤了自己的脸,然后狼狈的喊着,这模样,真是像极了被欺负的样子。

她跑出去,刚好跪在皇爵泫君的脚下,哭着喊着冤。

月下一抹熟悉的身影,明寒怔了一下,看到他依然不止的感到悲伤,那抹淡淡的目光朝她看来,一身淡蓝袍子,贵雅一身,如同天上的月亮,白洁清明,月色撩人。

一想到这个男人曾经让自己如此痛心,她就忍住了不再看他,别过眼去,不再看他。这次,他还是会选择相信她吗?

他的身旁跟随的还有他的左膀右臂邺城和都卫。她还没平静下来,就有人开了口。

“西楚公主,你平日里蛮横伤人惯了也就罢了,今夜,你竟然伤了玥儿?你是觉得你西楚国可一手遮天,便可以为所欲为吗?你们才不过见过一面,她如何得罪你了?你竟下如此狠手?”说话的正是都卫,她看到绥玥受伤,心急红了眼,脱下衣裳小心翼翼的包着她,她这血滴滴的流,他这心也是在滴血,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如此受苦,他心头恼怒,发誓定要为她报仇!转眼,他愤恨的看向那个女子,定眼看仔细后,这一脸熟悉的面孔让他十分惊讶,这不是小挽吗?是她?不,仔细看,她不是小挽,冷傲的娇容,绝对不是温柔善良的小挽,她到底是谁?为何跟小挽如此相像?不过绥玥受伤自己蒙蔽了他的双眼,不管她是谁,他一定讨回公道,这个女人只是和小挽有一张同样的脸而已,她不是她!

明寒一怔,她苍白的站着,太大意了,面纱忘记带了,仿佛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总能乱了分寸,她没听清楚都卫的话,而是直勾勾的看着皇爵泫君,难道今日他也又要为了她,向自己讨回公道吗?

“休要听这个贱奴婢胡言,我们家公主可不屑碰她,方是她自己不知羞耻的自刎而想嫁祸于人!”

芸烟气急败坏而语气平稳的道。

“王爷,都卫大人,都是她们两个趁奴婢不在之时,联手想刺杀公主,奴婢上前阻拦,还被那个蛮横粗野奴婢给抓伤了脸!”

雪拉赶紧哭着喊着颠倒是非黑白的道。

“王爷,都是臣妾不好,求求您不要责怪公主,都是臣妾见到公主头上的发叉好看想伸手摸一摸,不料……想不到公主如此曾恨臣妾,臣妾也不知道哪里惹的公主如此,要……臣妾的命。”

绥玥艰难的走到泫君旁边,眼神无力,又虚弱地说。血红了她的衣裳,又还体恤他人,真是大度善良又善解人意,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真差点让人信以为真。不可知,这单纯的外表下,是多狠毒的一颗心!

“来人!把她们给拿下!”

都卫越听越气愤,这个女人果然是蛇蝎心肠,就因一个发叉就想要了玥儿的命,这个倒是符合她的毒辣手段!

被她再次算计,明寒心里自有打算,只是她心里竟然还有一丝侥幸,她想看看他的态度,他会不会看在往日时光里有一点点的美好的份上,会为她网开一面呢?

两名黑衣人已经开始上前抓着她的胳膊,她目光绝绝的投向他。

“慢着!” 皇爵泫君止住了黑衣人,无视眼前的绥玥,直直地走到明寒面前,眼神坚定又复杂的看着她。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让她感到头皮发麻,生怕漏出破绽,黑衣人放开她后,她不自然的手搓衣角,开始撸撸思路。

邺城沉默不语,看着她的脸,简直跟小挽一摸一样,只不过,她的脖子上多了一点点淡红色的胎记, 五官一样,神情却不一样,看她杀了人还如此神情薄情,语言举止完全不同,小挽痴傻善良,而她如此薄情诡计,一个人就算经历了如此大费变故,心性也不可能彻底改变,又之前脑子不清楚,她的脑子回路不到一年,不可能会变得如此之快,看来,只是相像罢了。

他担心的是,九哥逃不过这张脸,若是把对小挽的感情错弥补给了她,那将是大爵最大的伤害!

看到大家都等她开口解释的样子,明寒撸清楚后才缓缓地说。

“各位稍安勿躁,同我与这丫头说几句。真相自然水落石出!”

明寒来到雪拉旁边,似乎是为她的可耻感到可笑。

“你想同我说什么?怎么说,也洗脱不了你如此罪名!”

雪拉反击道。她就不信她一个十几岁的丫头,能有多大的本事,和他们这里这么多人对抗,这种事情,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经历比她老道多了,而且,公主已经受伤证据确凿!看她如此狡辩!

“你说……你脸上的伤是我的下属所抓伤的?”

明寒无力冷笑,后严肃的提问。

“千真万确,西公主……你还想抵赖不成?”

雪拉认真回答。

“那好,芸烟过来。” 明寒说着已经抓起雪拉自己的手。雪拉有些疑惑。

大家都奇怪的等着看她如何下文。

“大家看看这两只手,她口口生生说,是芸烟抓伤了她的脸,她的脸上伤痕明显很深,下手者起码用了三重力,若是抓伤了她手上为何没有血迹?指甲里也并没有任何皮脂屑!而雪拉姑娘自己的手,血皮塞满了指甲,大家都是聪明人,不用我明说了吧?”只见她抬起芸烟干净的手指头,另一只手是雪拉自己的手给大家做对比,这一说法,惹得大家都起了疑心。

绥玥没想到她如此举动,内心亦是慌乱无措。难道,她真的不是那个傻子?还是她变聪明了?不可能是,不可能,她用阴暗的眼神看着雪拉,眼神里充满着满满的阴谋。

“你……不是的,是芸烟用……奴婢自己的手来抓伤奴婢的,奴婢武功不如她,这是常理。”

雪拉快速反应过来,……又继续冤枉道。

“ 你也会武功,怎么轻易被她如此?而且你们有多少人在这里我们又有多少人在这里?你当大家是傻子就罢了,你再说,王妃的伤是本公主亲手捅的?用的哪只手?手上可有何物?你自己可碰过那匕首?”

“你……就是你用的右手…持刀亲自刺向王妃的,这只匕首…也是你随身携带的,奴婢自然不曾碰过!”

雪拉道。心想着,我这脸是败你一回,但这抓匕首光滑平整是没有痕迹了吧?看你如何反击!

“好,你说的,这只匕首是本公主的,你们不曾碰过,还是本公主赤手抓着匕首插入公主胸膛的?”

“是……是的。” 她的一再确认让雪拉慌乱了神,不知道她接下来想干什么。

“公主,你这么问,又是何意?” 绥玥亦是默默忐忑,一把匕首,难道还怕她留下什么痕迹了?

“没什么,听闻邺神医有天眼能看得到任何肉眼无法看到的东西,那么,本公主想请邺神医看看,这把匕首里面,有多少个人的指纹?有没有像她所说的那样!”

明寒直直的看着绥玥,看得她头发发麻,她还从未听过,有人留意指纹这个东西,那匕首上定是有她和雪拉的指纹而已,如此一来,岂不是看出了她在撒谎?

“她刺向了我,我自然会抓住匕首,雪拉也是想帮我拉出匕首,自然有我们的手印……” 绥玥握紧自己胸前的匕首,不知所措起来。

“邺城,你就同公主的意思看看这里面到底有多少个指纹。”

没想到皇爵泫君亦是站在她这一边,毫不畏惧地道。

“对,邺城,你就看着究竟!看到底是谁在撒谎!”都卫也是赞同,他的内心也开始有些疑惑。

邺城点头,走近她们几个人中,看清楚了她们的手指纹,然后又走近绥玥,想看看匕首,谁知,绥玥忽然抱头大哭,然后发疯了一样的冲出桃林。

“玥儿,玥儿……”都卫赶紧追上去,这丫头,有伤在身,怎么这样不知轻重?

“她就这样跑了?九王爷,你说怎么办?”芸烟不服的想冲去拦住她,又怕走了公子没人照顾!

“王爷,公主怕是上次念花之毒未全清,怕是又发作了。”

雪拉发抖的害怕受到惩罚,赶紧转移话题。

念花之毒?上次的念花之毒,油然悔悟,难道也是这般由来?

皇爵泫君听到念花之毒就心一揪痛,并不为绥玥所担心,而是忏悔的看向明寒。上次……她定也是受了如此大的委屈,所以才一走了之,她却不肯解释半分,为的是保全府中上下人,他记得,那毒,绥玥的看似严重实则有毒可解,而她的,看则之轻,却无药可治!

念花之毒……为何听闻这几个字,明寒就感觉到一阵凉意,那股冲劲仿佛又冲上来堵住了她的胸口,闷闷作痛,该死,这个时候爆发这个毒,岂不是就被认出来了?她捂住胸口,碎疼难忍。

皇爵泫君察觉了她的异样,要孑身上前扶她,却被一股从天而降的毒气给挡住了去路。

他退后几步,云雾散了时,她已在别人怀中。

“北……,兄长,你怎么才来?本公主险些被她们给害死了!”

从天而降的北宫焕及时赶到,只见他神情青肃,是气息起伏跌宕,像是不远万里奔来的一般,明寒看到他心中大喜,嘴里想骂他几句为何消失了半天的,而自己因为担心他出来找他才被这几个女人盯上的。不过嘴里说出来竟变成有些小女人撒娇的味道。

“我来了,就不会让别人再欺负你!人跑了就想了事?那是不是我西楚就要蒙受如此不白之冤了?”

北宫焕转身发出质问,暮时,与泫君对视,交接刺骨冰冷无比。

“本王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水落石出后,惩罚分明。”

皇爵泫君保证道。

从未想过有一天,站在那个位置的,会是别的男人,她会同别的男人如此,从她语气中听来,她应是把她当成了期待,重视的人,这个男人气貌非凡又护她如此,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又是怎么认识他的?

手中的剑握紧着,此人,蒙着面纱,可为何他仍觉得如此眼熟?

“好,那还请王爷到时候一定不要偏袒内眷,公平处置,此事才能平复,不然可难以平息。”

北宫焕护着她,正大光明不顾一切地样子让明寒险些泪崩,从来,都没有这样的保护她,不过,他这也是为了西楚的名声吧?他和西楚国到底有什么关系?不过她现在扮演他的妹妹,这么袒护自己也是理所当然。她可别再被男人的假以温柔给欺骗了。

不过从未想过,当初如此邪恶的脸庞如今竟然是让她感到温暖的人。

“请殿下放心,我们会努力查出真相,给您和公主一个交代。”事到如今,看到空中凝结的冰冷,邺城只能干笑的承诺道。

看到王爷和他的火花四溅,要是再不走,恐怕是会引起两国之间的大战。

想到此,邺城赶紧拽着自家王爷不情愿的离去,走前,王爷还意味深长看了明寒一眼,不知何意。

夜深时大家才回的各自府中,此时已经是大半夜了,轿子里头,两人对立坐着盘气都闭着双眼,北宫焕给明寒渡真气,云烟坐在外头驾马,夜里黑,车子在小巷子里缓缓走动,月下除了一些草虫的叫声再无他人,收到真气的明寒感觉身体轻了不少,这真气真是神奇的力量,果然渡入一些以后她便舒服了很多。不过听闻真气如同修行者的血液她可不能多食,她睁开眼睛,打算叫北宫焕停止,此时他的脸色苍白,额头细汗,不知为何。

“你怎么了?脸色如此苍白?”明寒赶紧推开他,断了真气输送。

北宫焕被她这么一推,整个人险些倒下,他双节抵在桥窗上支撑着身体不再倒下,可能是体力消耗太大的原因,不过他没有生气,反而对她舒心一笑,格外灿烂,明寒蹙眉,今天的北宫焕怎么感觉怪怪的,而且看起来格外的弱,不知为何。

“你到底怎么了?是受伤了吗?”明寒上前检查他身上是否受伤,不然怎么会这个样子呢?看起来就是被人掏空的节奏啊,先抬起他的胳膊看看手臂,没事,看看后脑勺,没事,自然反应的顺到他的腰,却被他一把拿开,而且挡住自己的腰子部位有些奇怪道:别碰这里。

挡住那里干嘛?这个位置不是肾的位置吗?明寒一怔惊道:不会是……难道是肾没了?

明寒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这是什么反应啊?难道真是被人挖了肾吗?不能平静的明寒害怕的再次冲上去查看他是否完好无损,一时间顾不了男女有别了,肾都没了,这个傻货,难道还想隐瞒?

“不行,我的检查一下!” 她双手用力的把开他的手,大胆两只手从后摸开来,心惊胆跳的,真害怕是摸到凹凸的位置。

不过,最后除了摸到有腹肌和肚脐眼以外,其他完好无损,呼,还好,还好,终于放下心来,吓死她了,她还以为真的是卖肾了,这次他并没有阻止。

她的手才松懈下来,打算抽回时却被他按住,他抓着她的手继续摸着自己的其他腰部位,俊脸忽然凑近她的脑袋,一脸邪笑,暧昧无比的道:寒儿,要不然你再用其他方式在检查一遍?

“ 不需要,我怕你无福消受,活不过三天啊!”

明寒被他的举动吓到,但却故作不怕的样子,靠这么近? 他想干什么?靠这么近不是打架就是接吻啊!这要是换做别的小姑娘,还不得脸红心跳加速了?还好她……心跳没这么快!

“只要是你给的,无福还是有福本公子都要,没听过那句牡丹花下死 做鬼也风流吗?” 他温情的理了理她颊边青碎的头发,眼神迷离,里面半调侃,半认真,半深情,半玩媚,一时之间让明寒都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你别闹了,快坐回去!” 明寒不想再跟他开这样的玩笑,***顶着他的胸口用力推开他。

“别再推开我。” 忽然她耳边传来一声细小的声音,那声音竟参杂着些许失落和虚弱,像是个将要被遗弃的孩子,如此温柔的他……如此弱小的他,让人有些不忍伤害,她无法想象他曾经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死神!

难道是,童年不幸?还单亲导致的?他把她看成他妈妈了?难道他是孤儿?

“你……你没事吧?” 明寒亦是小声说话,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脆弱的北宫焕。

“我没事,呆在我身边就好。”他的身体有些颤抖,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多,身子也有些沉重,抓她的手心里也冒着汗,他的身体慢慢变冷,脸上强颜欢笑的表情也渐渐消失,这让明寒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难道是了救自己,真气输送太多了,而导致的?

“北宫焕……你到底怎么了,你说实话好吗?”

明寒声音有些颤抖,如果为了救她而这样,那她宁愿一辈子都难受着。

“你这是在关心我?” 北宫焕漏出一抹开心的神色,眼神有些着不知的期待。

“当然了,现在我们可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你死了,我一个人怎么收场?”

看到他如此,明寒故道。

“同一条船上的蚂蚱……能不能比喻做别的动物啊?我最讨厌蚂蚱了!”

北宫焕坐回去,有些丧气道。

“我们两个?难道是天鹅和癞蛤蟆?”

明寒调皮的笑道。

“就不能……是对鸳鸯吗?”

说着北宫焕拉着她的手一用力将她整个人都拉过来,明寒被拉跌到了他怀里,第一时间是闻到一股莫名的果香馥郁,这个死男人,竟然又想占自己便宜,明寒用力推开他,大骂:北宫焕,你要不要脸!

她抬头,对上那双如同第一次见的耀眼光眸,眸里情深,泛着淡淡的金光。

看他一脸的骄纵,真是个傲娇鬼!

“我告诉你,你再这样我会去跟奶奶告状的!” 没个正经,这种富家公子绝对不会有真心的,肯定是个渣男,花心大萝卜的那种,暧昧大王!

“ 真小气,本公子不逗你了,给你个好东西。”北宫焕苦笑,从怀里掏出一颗金红色的果子,肆意的丢给她。

“这是什么呀?” 明寒接着这果子,发现是个自己从来没见过的东西,樱桃般大小,温度特别冷,像冰箱冻过一样,表面看着像砖石一样光滑,这是什么果?看着好珍贵的样子。

“是百冰果,吃了对你体内的毒素有好处的。” 他强忍着体内的狂热的燥气,面色铁青,却装作若无其事的道。

“这么神奇?你从哪找到的?还有,你昨天一整天都去哪了?”明寒看着他的神色异样,自然无心吃东西,迟迟不肯下口,心想着他今晚一定有事瞒着她。

“我没…事…” 北宫焕无所谓的笑着道,不过语气低弱,话刚落音,就吐了口鲜血,眼神迷糊,随之半昏迷过去。

“北宫焕,你不要吓我,你怎么了?芸烟,快停车。”

明寒赶紧对着外面的芸烟喊着,然后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脖侧,是异常的热,他是发烧了吗?这么滚烫一定不是一般的发烧,明寒急着掏出自己身上的帕子给他擦干净嘴边的血。

“是,公子。”云烟听到叫喊,停下车来转身进去探个究竟。

“ 公子,怎么了?”芸烟看到此,亦是着急的道。

“他好像发烧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吐血了呢?”

明寒担心道。

“ 少主,得罪了!” 芸烟拿起他的手腕,给他把了把脉,年幼时叔父曾教过她几招医术,从公子的脉相来看,跳动虚弱,他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导致,嘴唇发黑,有些隐约中毒迹象,奇怪,论武功论用毒,世间很少有他的对手,怎会伤的如此厉害?

“云烟,怎么样?他的嘴色发紫,是不是中毒了?”明寒发现他的唇色慢慢暗沉,这个家伙到底去干嘛了?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的那个贴身侍卫呢?

“是的,不仅如此,少主他意志消沉,还受了很重的内伤。”

云烟有心无力道。

“北宫焕,你坚持住啊,我们送你去医院……不…是,是找郎中,你千万要挺住了。”

明寒急得差点忘记这是在古代,这古代医术不知如何,能不能快速逼毒治伤呢?

“ 不可,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这是在大爵,不是在明兰庄,一不小心就被别人抓到时机对我们不利。只是小伤,休息几日就好。”

北宫焕忍着剧痛道。

“ 可是…这样下去我怕你的身体支撑不住了。”

明寒自然也知道这里的有多少人盯着他们。

可是他这样,她真担心他熬不住了。

“无碍,快……把果子吃了。” 北宫焕捂着胸口认真有些急切的道。

“什么时候了,我哪有心情吃果子!”

明寒拿起果子一看一脸的茫然。

而这时,北宫焕已经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北宫焕,你怎么晕过去了……不要吓我……” 吓的明寒丢下果子,双手轻摇着他。

“冰亮小巧,赤红金色,这难道是……百冰果?”

云烟看到落轿上的果子,捡起来,这触感冰冷无比,她心中震惊,这难道真的是千年难遇的百冰果?如果是真的,那小姐的念花之毒可有救了。

“云烟,你知道?老实交代,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看到云烟面色欣喜,就知道定是难得之物。

“公子,这是可解百毒的神果,听闻可有起死回生之功效,不过生长在及其隐含的位置,多年来很少有人寻到,它数量稀少,而有的地方还有百兽守着,它凶猛残野,体内有毒,若强去取,武功低微者可能是丢了性命都无法拿到,少主对公子,真是豪情仗义,满心相待。”

云烟意味深长地看着少主平息的脸庞道。

“ 什么?你所言可真?这个傻子为什么不告诉我?明明付出生命得来的东西为何故作随意的样子?”

明寒彻底落泪,原来还有人为了她,愿意去冒险,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在她心中不显眼的他。北宫焕,你怎么这么傻?你可是一代死神,为了我这样,值得吗?

深夜,她们并没有回宫里,因为北宫焕受伤了,回到宫里怕有人对他不利,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开了二间上好的房,云烟用真气帮北宫焕排了毒,后半夜,明寒留下来照顾北宫焕,真气过度的云烟也去休息了。明寒一个人看着两个人,真是手忙脚乱的,还不能动静太大,阿卡没回来,这两个功夫厉害的都倒下了,万一这个时候,生怕要是有人来偷袭,她手无寸铁可就没有办法对付,拜托拜托,一定要平安度过,平安度过,她内心焦虑不安的默默祈祷着。

床上的北宫焕睡的格外熟,可能是太过疲惫的原因,有一瞬间她碰他的鼻尖都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不过脉搏心跳还是很规律的。

她静静的看着这个男人,这五官精致的快和王爷不相上下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个时候觉得他真是坏极了,当时王爷还在她身边,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站在自己的身边,而王爷是和自己是对立的。

她出去了一下,进来时看到她将百冰果掰成两半,一半放到碗里捣碎了,冲了开水,给北宫焕喂下去,本来以为很艰难,没想到水刚触碰到他的嘴里,他就开始吞咽了,真的是,这是多少天没喝水了?

喂完了他,自己在吃另一半,如果她不吃的话他醒来肯定会很生气的,因为他会觉得自己对他的成果不尊重。

毕竟这是他为了自己,舍命换来的。她用感恩的眼神看着他,给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打算就这么守着。

这边,南翼府。

夜深了,月儿弯弯的挂在天空,安详的样子和吵杂院子里形成了对比,装疯跑回到家的绥玥,一直瑟瑟发抖的蹲在桌脚旁,神智不清,有些胡言乱语。

“玥儿,你怎么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你都受伤了,赶紧让邺城看看吧。” 都卫心疼的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护着她。

“王爷,有人要杀玥儿……玥儿好害怕……”绥玥缩着,担惊受怕的,这般迷糊,让人问不出个所以然。

模样倒是像被人恐吓到了,她才是那个受害者,泫君眼神冰冷的看着她,他不偏不倚的蹲到她面前,藐视着她,如果说那个公主是挽儿,那……她就是骗了他!

“玥儿,你说只要与本王成了亲,你就告诉本王她在哪,现在请你告诉本王,你们把她弄到那去了?”他不管她现在什么状况,只知道她都是是装出来的!

“王爷……有人要杀玥儿,救救玥儿……” 绥玥一直发抖,不接他的话,听不懂他的话似的。

“九哥,她都这样了,你就不要在逼她了。明天再问吧!”都卫看着她的伤势,不满的道。

泫君觉得是问不出来了,八成是这个女人利用这种手段逼自己娶她,事到如今,看来他必须亲自证实,挽儿和西楚公主的关系!

半刻,他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去,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王爷……王爷救救我……”绥玥还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不过看到他走了,心里却舒坦了很多。

自己就是骗了他,那个贱人早就不存在了,你想见她,简直就是做梦!这辈子都别想,她只要成为他的妻子,受多大的罪,她都忍了!

泫君走到书房,命人去一趟西楚国,探一下西楚王室成员。

虽然他心里早就确定她就是挽儿,可是那个男人,难道也是西楚人?何为他看起来是如此的眼熟?

他对着墙上的装饰画发呆,忽然有一小斯进来禀报了些什么,听闻后,他的眉心仿佛展露了一抹色彩。

命人退下后,他才坐下饮了一杯茶,传话说,那位丫鬟并没有被打死,而是被打晕了过去,这样反倒有些欲盖弥彰,挽儿,一定是你,对吗?

窗外,一阵微风呼啸,仿佛跟她在同一个地方,连风声都感到这么温馨。

客栈

凌晨,明寒守着北宫焕守着自己睡着了,趴在了床头,北宫焕醒来,看到如此温暖的画面,脸上勾起满意的笑容,这丫头,还算有良心,可没白心疼她。

自己的身体,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这个小丫头照顾了自己一个晚上?她不会一个晚上都是这样睡的吧?

他起身,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后,把了脉,发现她的毒有所缓解,看来她已经吃了百冰果,无事,才放心的出去找店小二拿梳洗的东西上来。

自己体内毒素竟然排解的这么快?倒是像服了什么良药,一夜之间恢复了八成,他摸摸自己的胸口有些疑惑。

司徒府

一大早,司徒锦柔房间里,新的贴身丫鬟绿幽在为她梳头,彤彤双眼木然失神,许久不见到九王爷了,本以为那个贱人死了,她就有机会接近他,可是为什么,却把和他之间的距离拉的更远,如今,连去王府见他的理由都没有了!

我司徒锦柔一身傲骨,天赋嗅灵,容貌和知书达理,武蹈琴画,哪样比不上她?为什么,你偏偏独宠那个劲给你丢人的傻子?

你真是太令人失望了,她目光凌厉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充满了不甘,娇容日夜消沉。

这都是拜她们所赐,她现在这副模样,她自己都瞧不起她自己,想来一阵怒火,把梳桌台上的发饰都推落到地下,绿幽吓得停下梳头站到一旁。小姐一大早的,就又发脾气了,不会又想起来以前不快乐的事情,真是令人惊心胆俱的!

“都滚,都给我滚出去!”她对着周围的丫鬟吼着,丫鬟们端着水盆衣服都赶紧退下。

“小姐,大清早的小心伤坏了身子!”只有绿幽站在那里胆怯的关心道。

“大清早,又嚷嚷什么?看看你,如此败废,整日大惊小怪,哪里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她娘一大早来到她门前就听到这声音,忍不住教训了起来。

自从那个傻子嫁去南翼府,她就这般模样,把自己整的人不像人 鬼不像鬼,一点骨气也没有!

“娘,娘……女儿好难过,为何他宁愿选那个残疾傻子,都不愿意看我一眼?难道我比她差吗?我做不到忘记他,只要一闭眼,我就看到他们讨厌的嘴脸,令我作呕!我这些日子根本没办法平静!”

司徒锦柔一头扎进她娘怀里,大声痛哭着。

“这人都死了,你还有什么不平静的?这不是正合你意?要娘说,世间男子千千万,你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不开窍!”

她娘把她轻轻推开,无奈说道。

“娘,世间男子千千万,可是女儿就是独爱九王爷一个人,即使他把女儿的心都伤透了,可是女儿终究还是忘不了他。”

司徒锦柔回到刚才的位置上,颓废又情深的道。

“今日风光大好,为娘已经命人准备好马车了,让你去祈济寺烧香祈福,去去身上的晦气!”

她娘见她有些平静下来,才说道。

“我不去!”司徒锦柔想都没想的拒绝了。

“不去就罢了,不过为娘听说,九王爷在那附近打猎呢……” 她娘故作惋惜的样子。

“什么?真的吗娘?那女儿赶紧收拾干净,马上出去,绿幽,快过来给我梳妆!”

司徒锦柔听闻,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此时,窗外的天,天已经亮了。

祈济寺里,早已经有人虔来上香,司徒家的马车缓缓停在了寺内门口,跟随还有几名侍从,经过乔装打扮的司徒锦柔,优雅的从马车上下来,如此美艳动人,引来不少人关目。

一身深色系的漏肩衣裳,头上梳起了单螺鬓,下至一头黑发直下,一嘴红唇,更是妩媚妖娆,下人搀扶下,她下了马车,走上寺内阶梯。

进到寺里,她虔诚地祈祷,做一系列法事之后,三次跪拜,给了香火钱,才走出来,出来时已经近响午。

一出来她就是嗅着附近的气息,看看能不能闻到他的气息,她满心欢喜的开启天权。

最后却失望的停止,王爷并不在这里,他在很远的地方,娘居然骗了自己,说来也是,这佛门圣地寺庙附近怎么会有人在这里打猎杀生呢?她真的是没带脑子,这样都被人骗了!

气的她跺脚闷闷地上了轿子,真是出门不利!

马车回来,路过大街上,她在街上停了马车,打算去街上逛逛舒舒心,好久不出来了,烦闷无比,说不定逛逛能让自己开心点。

下了车,绿幽随着她小步慢走,去一个耀眼的摊上看看一些胭脂水粉。

拿起一盒水粉看看,奇怪,她怎么会来看这等劣质的产品,她的脸,要用最好的水粉,这些摊上的东西,怎么配得上她,她要用也是要用南城店里最好的胭脂,想着,她丢了手中的东西,无趣的离去。

“小姐,您想买什么?奴婢去帮你买。”

绿幽不知道小姐什么意思,以为看她不上那些东西说道。

“随便逛逛。”她没好气的回答。

慢悠悠的走了几步,看着周围人海云云,却都每没一个是自己所想见的,她打算逛一圈回去,无趣的眼神在看到前方那一抹清色身影后她身子一紧绷,小挽?她……她不是死了吗?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方那一身华丽的人,熟悉的面容,脸上轻描淡写的笑容,却身一身贵气典雅。

“是你?司徒妗挽?你没死吗?你居然没死?”

不是被投崖了吗?这么高的地方怎么可能还活着?完好无损?她不由得上前询问,这个贱人,以为穿得贵衣,打扮的这般贵重,她就不认识她了吗?她没死,那她回南翼府了?王爷看到她了?到底是谁救了她?

“ 看姑娘的面色煞白毫血色,才是个将死之人吧?”

明寒看到司徒锦柔,毫不惊讶,因为她已经做好了遇到所有人的准备,只是没想到她会这般毫不掩饰,就这么问她怎么没死,真还拿她当那个傻子呢?看她这身打扮,这么狐媚,是去了哪里回来?

她死了,她过的不好吗?为何脸色这么难看?不是正合她所意了?这女人,活着也真是累啊!

“那里来的野女子?胆敢咒我们家小姐!我们家小姐可是丞相大人的千金,岂容你大言不惭?”

绿幽看到别人侮辱自己家小姐,抬起高音凶道。

“狗仗欺人的东西,敢对我家公主无礼,你的狗命不想要了?”

芸烟看到绿幽出言不逊,怒的想拔剑一刀灭了这个小东西!

“公主?哈哈哈,真是搞笑,你是哪国的公主?乌鸡国?还是黄雀国?” 司徒锦柔嘲讽的笑起来,她这张她从小看到大的脸,难道她会不认识这个她欺负到大的妹妹?最近她养的不错嘛,皮肤白皙,整个人气色好了不少,看来是认识了什么山匪货色,在这山里称大王,还敢自称公主,真是笑死她了,她倒是要看看她们两个谁厉害!

“这是哪里来的疯女人?在这里胡言乱语?” 明寒故作不认识她,问着云烟。

“敢骂我疯子?你这个傻子!你别在这里装清高,你这个不孝女,朝三暮四,毁坏司徒家名誉,害的皇上都不待见我们丞相府了,我要把你带回去,任由父亲处置!来啊,把她给本小姐拿下!”

她对身后默默跟随的侍从命令道。竟然敢对自己无礼,这个傻子看来真是忘了尊卑之分了!她要好好教训她!

“杂家看你们谁敢!”

她的目光只在司徒妗挽身上,没有看到身后的皇家护卫,说话的正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杜兰大总管,他十岁便跟着皇上,在宫里当差三十年,有着很高的身份,宫里不受宠的娘娘看到他,都礼让三分。

他带的人不多就只有四五个,不过个个都是顶级高手,都是乔装过的,难怪看不显眼,司徒锦柔的这几个手下,怕都碰不到他们一根手指就被杀了!

“杜公公?”看到他,司徒锦柔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杜公公会在这里?但是也不敢太造次。

“司徒家二小姐,这可是西楚国的公主,皇上命杂家来迎接公主回宫,好生看护着,你胆敢造次?要是出了什么差池,连累的是你们整个司徒家!”

杜公公自然知道这个司徒二小姐是把公主认成了那个傻妹妹,他也就见过一次司徒三小姐,跟这个公主倒是有几分像,不过那三小姐痴傻疯掉,哪能跟金娇玉绝的公主相比,看来她是看走眼了!

“她……她是西楚的公主?”司徒锦柔犹如晴天霹雳,怎么会?完全不敢相信,她怎么会是西楚国的公主呢?难道是她认错了?她不敢相信的仔细观察她,这面容真的是一摸一样啊,只不过,好像她的脖颈上多了一印红色胎记,难道她真的不是司徒妗挽?

可是声音和面貌怎么会如此相像?再仔细看,这个公主高傲冷漠,骨子里头透着不拘的味道,却也不像小挽那般面容和善。

“杜公公,她是谁?为何这般辱骂本公主?莫非这就是你们大爵的待客之道?”

明寒但也温声细语的道,不过内容却令司徒锦柔害怕了起来,她真的不是小挽,自己顶撞了她,这可怎么办?

“公主饶命,我家小姐不是有意的,奴婢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公公见谅!”绿幽 见状连忙跪下求饶!

“ 小女子不知公主驾临,还以为是以前的一位故人,认错了人,公主误见怪!”

司徒锦也柔软下来,淡淡道。纵然不是,可是看到你这张脸,她也难消心头之恨!

“一句误见怪就想了你辱我西楚之事?你把我西楚比喻成黄雀?乌鸡?你若是这般安然草草了事,以后可有的是人想欺负本公主!”

明寒并不打算就这样原谅了她,这个女人,打她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想着法子折磨自己,先是把她推入湖中,大婚那天还想找人奸污她,再后来一把火差点烧死她,这一而三再而三的,要不是她命大,早就死在这女人手中了,今天先让你尝尝点厉害!

“那你还想如何?”司徒锦柔有些温火,自己已经对她示好了,她难道还不满意?顶着这张脸,她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非常的大度了,看来她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想如何?司徒二小姐初次见本公主,就出言逊,辱骂我整个国家,本公主不追究算是仁至义尽!但是做错了事,就得罚!云烟给我掌她的嘴,十下!”

“你……”明寒狠戾的看着她,看着她浑身气的颤抖,司徒锦柔从没见过这样的她,气的说不出来,杜公公在此,她可不敢造次。

“是,公主!”云烟奉命行事,率出去就是十巴掌连扇,清脆的耳光引来不少路人围观,无人敢上前阻止,杜公公也是看着疼,不过这是她自找的,这个公主真的不好惹,也只能她出完气了,才能继续前进。

绿幽吓得不敢说话,跪在地上发抖,这巴掌要是打在自己脸上,那可就整惨了!

“你……”司徒锦柔被打的头晕转向,第一次受到如此对待,她气的跺脚大叫,从来都是她欺负别人,哪有人敢欺负她,真是奇耻大辱!

“好了,气也出了,咱们走吧。”明寒可算爽气一次,相对于你要的是我的命,这可不算什么。

“司徒小姐下次可注意些言行举止!”

云烟走前还说道。

他们一行人走后,留下司徒锦柔在原地,气的快吐血,没脸见人了,这个西楚贱人,真是可恶,竟然敢打她!她一定要报仇!

“你们这些没用的奴才,狗奴才们!为何不上前制止她?我要告诉我爹,你们让别人欺负我,让你们都受罚!”

她发疯的指着自己的侍从和绿幽,发怒的吼道。

“小姐,小姐恕罪啊,小的不敢拦啊,得罪了她,咱们全府都遭殃啊……”

“小姐饶命,小的只是低廉的下人,主人们的事情,小的不敢拦啊。”

“小姐,消消气吧,咱们不是她的对手……”

…………下手们纷纷跪下求饶。

“哼,这个贱人!回府!”

司徒锦柔捂着肿起来的脸,浑身血液沸腾,气愤的跑着离开这里。

人都走了,围观的人也都散了,路人纷纷议论。

“这个司徒锦柔听人说,她脾气暴躁,整天耍大小姐脾气,人品不太好……”

“ 我女儿以前就在她们府里做事,后来因为受她们牵连给我女儿丧了命,这个司徒锦柔,不得好死。”

“整日招摇过市,终于有人收拾她了!”

“看来司徒家不得势了,那三小姐被贵妃投崖了,听说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是个荡妇!这二小姐又被教训了,估计是犯太岁了!”

“你们别说如此难听,那傻子小姐还会跨国方言呢,这个大爵内大学士都不会。””

“ 这有钱人的生活,咱们不懂,还是走吧走吧……”

…………

明寒一行人来到皇宫门口,捏了一把汗,偌大的宫廷,高大细威的城墙,有种束缚着灵魂的感慨,看着吃人不吐骨头,难怪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还好,她没有生活在这深不可测的宫城里,明寒叹了一口气,背后莫名感觉到一阵寒冷,才想起来北宫焕又跑哪里去了?总是这样玩失踪,一醒来就不见了,让她一个人去如何应对?她这个假的冒牌公主,生怕会被穿帮啊。

“杜公公,你们走的如此之快,可让人好找啊!”

刚想踏进门槛,就听到身后传来北宫焕的声音,她一转身,看到他和阿卡赶到,这才松了一口气,说曹操曹操到!还好赶上了,不过他今天竟然摘下了面具,他疯了?这样会不会被皇爵泫君有所察觉?毕竟他见过他的真面目,他们还打过架,他也知道他的身份,为何他把面具摘下了?这不是自投罗网?

“哎哟,我的殿下,您去了哪里?老奴好找的您呐,皇上今晨召见您,可惜奴才找遍了整个皇宫,找不到您和公主,担心出了什么事,可着急死老奴了,后来。听小厮来报您们昨晚在客栈休息,皇上担心出什么事,特地命老奴前来恭迎您们回宫,还在了御花园设下宴席呢,看到殿下没事,老奴就放心了。”杜公公扯起职业假笑,虚情假意的喜迎北宫焕。

“ 有劳公公了。”北宫焕直径走到她身旁,他早就料到优会有人来接他们回宫,今早特别去衣店买了这一身锦柔缎衣放在床前,他西楚国的公主,自然穿的体面些。

按照她的尺寸买的,穿在她身上还真好看,浅浅柔丝,贵气典雅。比公主还像公主。

“ 皇兄,你可回来了,方才还担心你追不上呢!”

明寒亲昵抱着他的手臂,故作开心道。殊不知,在他手臂上用了多大的力气。

在他耳边她偷偷道:你把面具摘了?我们如此招摇,会不会被揭穿啊?我真的有些担心了……

“放心,尽管做你的公主,没人敢揭!”

他摸了摸她头,温笑道。就算他知道他是西州死神又如何?他又不只是这一个身份,而皇爵泫君现在不会为了他是死神这个事情抓他,因为除了皇爵泫君他自己,并没有人能证明他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死神。

他们从来没见过他的真面目,而他现在急忙确定明寒的身份,更没有时间去寻找别的事情。若是他为了名利戳穿他的身份而不顾她,那他的真面目就会漏出来,让她彻底看清他,他也想好了后路,反正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怎么做,他都不会亏的!

明寒半信半疑,他为什么如此不怕?真的这么胸有成竹吗?他到底是不是西楚的人?虽然质疑,但是听到他如此镇定,自己内心总才有些放下。

皇上在御花园设下家宴, 应该和各宫娘娘们都来吧?等会该遇到的,和不该遇到的人,应该都会遇到了,她做好准备,不巧的是,刚进御花园,就碰到一身重装打扮的韵妃娘娘,韵妃远处看到他们,正高兴着过去打招呼。内心暗想,若是能把这个公主留在大爵,壮大国强,一个王爷娶了两个公主的事迹,那可是载入史册的荣耀之痕!

可她刚走近到这个公主身前,眸光看清了明寒的面容后,刚才脸上的笑容被一扫而光,静静沉下来,甚至有些恍惚意乱的看着她。

脑海中浮现出那天的情形,将死的她狂笑的说,往后在夜里听见风吹,您可别觉得凉了。她贵为贵妃,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惩处过的下人不在其数,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如此大胆的对她这般恐慑过!

这张脸,像极了!不,这不是她!她内心虽然恐惧却表面上镇静自若,安好无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只有明寒察觉到了她眼底的那一层阴霾。

“美丽的贵妃娘娘,是你啊?见过娘娘。”  看着韵妃脸上那沉甸甸的僵持笑容,明寒亲昵地行礼笑道,动作是调皮又灵敏,完全摆脱了司徒傻子的影子!她可不能让她察觉了。

不过看到这张脸,你今晚又恶梦了吧?你这个坏事做绝的妇人?

“ 公主不必多礼,以后可把这里当作自己家一样。” 韵妃愣住了一会,才释然般的笑道。

这是西楚的公主,不是她,她不可能会对自己这般热情,她们只是长得像而已,那个傻子被丢了这么高的悬崖,还绑着架木,她不会活着的,就算变成鬼,她也离不开那架木的封锁,这么一想,她就心里舒坦多了。

“您怎么了?韵妃娘娘,您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明寒看她发呆时直言毫不避讳的的道。只有这样直接,她才不会起疑心,因为正常人都看出来她脸上的异常笑容,她若是假装视而不见反而引起她的注意。

“娘娘昨晚的头风发作了,没睡好,今日整个人看起来都憔悴了许多,有些恍惚,老奴劝她多睡会儿,娘娘她就是不肯,说是今日的宴会不同平日,硬撑着身子来了。”

身旁的嬷嬷赶紧婉转的道。

不亏是她的老心腹,这么快反应过来了。

“娘娘生病了还心系国事,真是令人敬佩,不过娘娘可别撑坏了身子骨,不然整个皇宫的人都会为您担心的。”

明寒扶起她的胳膊,顺着她们的话接道。

“ 公主说的是,本宫会注意自己的身体。”

韵妃顺势握起她的手背,两个人看似亲昵的走去。

北宫焕和阿卡走在身后,不仅默默感叹这些女人的精湛演技。

来到后花园,大家都到齐了,自由式的聚餐,没有拘束,难得的是皇上和莲妃,传妃几个人不拘小节的在桌上嬉闹着,喂着皇帝吃着水果……

场景装扮的也是五彩斑斓,这形式和宴私,都不似大爵风格,韵妃看了都是一脸茫然。

北宫焕一怔,随之一笑。大爵皇帝这竟然仿了他西楚的闹出宴,这风情的场景猛一看还真的有些神似,他这一方面是试探他们的身份,另一方面也想趁着这个机会热闹一把。北宫焕忽然加快脚步越过明寒她们,走到皇帝面前,恭敬道:皇上万福金安。没想到在大爵也能看到如此美丽的场景,美则美矣,差点让夜衍以为是回到了家乡的闹出宴台上了。

“好眼力,朕小的时候曾随先帝去参加过西楚的宴会,那是不一样的宴会,三国同聚,普天同庆,热闹无比,新鲜有趣,不同大爵的规矩繁琐,随心所欲,后来朕甚是怀念,多年过去,朕不再去过西楚,两国也少了许多深交,但依稀记得当时的心情,今日朕也算是圆了一个多年来的梦,难得今年你们来到大爵,朕为你们开这个宴会三天三夜,万望我们两国永结同好!”

皇帝龙颜大悦地道。

“皇上如此诚心诚意,西楚必定同心同德与其交好,亦不负两国之滨!”北宫焕映然朗道。

一阵寒暄之后,才入了席,宫女带着明寒和北宫焕去到上上坐,坐到指定的位置上。他们入座了没多久,宾客盈门而来,位置很快就坐满了,明寒扫了一眼自己身左侧的这个位置,不知留给谁的,倒是迟迟还未有人入座。望眼现场,来的无非都是一些皇宫贵族子女,不过倒是没有见到司徒府的人,看来,皇帝真的冷落了司徒家?再怎么说司徒家也是堂堂一国丞相府,皇帝竟然冷落了这么一个大家族,就不怕失了臣心,对朝廷不利?

明寒不解之际,自己身旁的位置已有身影入坐,而她沉浸于司徒家的疑惑中,还没有发觉。

她回过思绪,倒是先看到右侧的北宫焕给自己倒满一杯酒,自顾的饮了起来,神色不大好。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要不要我陪你喝?”明寒给自己满上一杯探过头来疑惑的问道,举着酒杯奇怪的看着他,怎么突然喝起闷酒来了?刚才不是还挺好的吗。

“不用!”没想到北宫焕想都不想一口不耐烦的回绝。

什么?这么果断拒绝她?不对劲啊,平时他是恨不得自己陪着他闲喝呢,这男人的心思真奇怪,千变万化的…

“你…不跟我喝,那我跟别人喝了!”明寒举着酒杯尴尬的在空中,莫名其妙的,还忽然凶起来了?这么多人不给面子啊……唉,无碍,她自讨没趣的回过头来坐好,罢了罢了,就随意跟旁座人喝一口挽回一下面子吧!

“……”当明寒举杯转过来对着左旁座之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只是看清了来人就一顿惊吓,神色凝重,手一软酒杯都抓不稳直直掉落下来,怎么会……是他?

而酒杯看似快落到地上要摔个破碎时好在被人利索的接住。

“公主可是太过劳累,怎么连一阀酒杯都抓不稳?”

皇爵泫君稳轻快的截过滑落的酒杯,幸免被子破碎的场面,他将酒杯还于她,里面的酒未翻出来一滴。

“原来是九王爷,初到大爵确实还不太习惯,让王爷见笑了…”

明寒接过酒杯,顺着他的话有些尴笑的道。

一拢白衣,玄纹云袖,席地而坐。他的存在,无意间的夺尽了这里风景,如此好看的男人,真是让人没喝就感觉醉了…怎么会是王爷坐在这里?难道这座位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他的面容警觉中又带几分温情,这一尘不染的仿佛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

明寒赶紧偏过头去,不再看他,不能对他再有情,她要控制住自己。

紧张之下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身后的云烟担心的看着她,看公子这余情未了的模样,真害怕她此刻漏出马脚。

“宴会结束后回去好生休息,公主不必顾虑其他,在这里,很安全。”耳边,传来他淡淡又很温厚的声音。

话毕,皇爵泫君复杂的看了一眼北宫焕,不语。

而邺城在他身侧,也是默默守护着伤未痊愈的他,真担心他看到这张脸又会忍不住发生什么过激的事情,若是旁人知道了他受了重伤,天权受损,一定趁机见接机谋害。

不一会儿,人都到齐之后,便上菜了,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菜食竟然是以辣椒为主的菜肴,不是以往的甜食为主,大爵这里以花蜜为主食,平时都是花蜜当饭,菜肴比较偏向素食,像青菜,莲藕,罗卜这类菜比较多,吃肉也就是鸡鸭肉,鱼肉,猪肉,别的什么牛肉羊肉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些个菜品难道也是模仿的?

而上了菜,也听到大家都纷纷评论这些菜太过荤腥刺辣之类的,想来也是第一次吃。

“各位,这些菜肴也是朕特地命人按照西楚国的菜肴做的,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这和我们大爵的菜肴是完全不一样的,大家品尝一下西域的美食,了解一下西楚的美食文化,对日后的两国交好大有好处。亦是恭贺西楚的皇子和公主不远千里来到我大爵。”

皇帝热情的看着明寒二人说道,同时眼底划过一丝不明计色。

“皇上,这些菜看着满盘通红,定是辛辣无比,这闻着更是让人鼻塞了,如此吃下去,对身体可有恙?可别把身体吃坏了才好啊。”

韵妃拿着帕子捂住口鼻,轻声问道。

“是啊,皇上,话说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道羊肉这腥味闻着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连臣妾都不敢下口啊。”

莲妃亦是嫌弃道。

“西楚的菜肴,和大爵的菜肴真是天差地别,这辣椒,在大爵都是用来制造毒术,想不到在西楚竟然成了美食,真是让微臣大开眼界。”

一名大臣称赞道。

“西楚的菜,确实与别的国家不同,特别是这几道名菜,在西楚更是远近闻名,在外看来,辣椒是不宜使用太多,在西楚确是家常便饭,百姓无辣不欢,其实辣椒吃对了可有排毒养颜的作用。”

北宫焕众目睽睽之下夹起一片羊肉片,优雅的吃了尝了一口,还赞不绝口。如此辣,竟然吃的这么镇静,真是让人敬佩,

北宫焕暗里担心的看着明寒,这大爵皇帝定是故意接机试探他们的身份,他还是不相信他们,他不仅多疑,还好生奸诈,果然是这几天废了不少功夫。

西楚这菜肴,不是西楚人还真很少吃得下,味道腥重,她常年吃清淡食物,这忽然一吃定会肚子不舒服。可是现在没办法,看看能不能瞒过去这个环节。

“这些菜都是陛下亲自为皇子公主准备的,为了两国交好,陛下可是诚意满满,诚心诚意的款待两位殿下,在老奴看来,两位殿下不多吃几口,都对不住陛下这翻苦心了。”杜公公笑道。

这摆明了就是让他们用吃来证明。

“太感谢皇上了,来大爵的这些日子,墨儿确实好想念家乡的菜肴。” 这一刻,明寒真的想笑死,她还真是谢天谢地,这些不就是她怀念已久的湘菜,川菜吗?她好久没有吃到家乡菜了,看到此,她忽然好想家,好想吃螺蛳粉,烧烤,肯德基,吃酸辣粉…各种美食。

“还有美颜这神效,难怪把墨儿公主养得如此娇美绝艳,皇上一片心意,那公主可要多吃几口,以表圣心了。”

韵妃看向明寒温苒的笑道。

“公主已经长的倾国倾城,在西楚这些菜也吃的多了,相必是没有新鲜感,既然来到大爵,不如尝尝大爵的这几道名菜 ,虽不及西楚的辣椒让人排毒美颜,这雪山花蜜也有让人保容颜不易老的功效,看能否和西楚的美食媲美。”

皇爵泫君却忽然向她举荐大爵的美食,一向闲事难得开口的他,竟然夸赞这公主倾国倾城,这让众人惊讶不已,纷纷暗下议论,这九王爷莫不是看上了这公主?这九王爷的千古热情,真是百年难遇啊。

“多谢九王爷的夸赞,只是这是墨儿第一次离家出远门,还真是想念家乡的菜肴了,既然皇上如此贴心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家乡菜,就不能浪费了他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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