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戏(酒名):酒味淡如清水,细闻不觉呛气,入喉却烈如刀割,穿肠如荆棘纵长,万火共燃直通肺腑,逼得相思落泪。
酒语:情酒入戏喉,经唱辗转,面妆非君颜。
紫烟城不起角落的街头,一位俊美的青年熟练的为自己画上面妆,站在街头掐着兰花指吟唱着一段世人未曾听过的戏。
声音沙哑如鸦,面容憔悴,妆也掩不住他的悲伤,路过的人来人往,无人敢去瞧他,也无人敢听那悲凉的戏调。
只有他一人伫立街头,悲凉吟唱着一曲陌生的曲子:“紫烟城中琼宇楼,琼宇红台佳人唱……”
一曲戏腔,将人拉回过往,回到悲剧之前。
紫烟城,这座繁华的城。
有着迷人的双绝。
一绝为这紫烟城特有的情酒,只有这里的鸳鸯游过的湖水才可酿制。虽味道淡如清水,但一旦等这酒入了喉过了肠,酒的烈气便瞬间爆发,让人醉得不省人事。
这第二绝啊,便是这紫烟城中琼宇楼里的那位唱戏的佳人,名叫金楠。
虽为男儿,长得却比姑娘家还要俏丽,加上那娇柔的嗓子,开口便能让人拜倒在他的戏服之下。
一曲过罢,唱戏的人已经下红台,然而听戏的人却迟迟不能回神,无法自拔。
如此二绝,夹杂在一起享受,那是何等的天伦之乐啊。
不过,在这琼宇楼听戏也是有规矩的,哪怕你再怎样倾慕那唱戏的金楠,也千万不要坐到前三排中的任何一个位置上。
那些位置,可是预留给达官贵人的,平民百姓,甚至是小富小贵的人家,若是胆敢沾染,被打断双腿是小事,惹上麻烦被屠杀全家可就不妙了。
纵然有这层可怕的规矩在,来听金楠唱戏的人却还是络绎不绝,每天听戏的门口都是堵得水泄不通。
甚至还有不少达官男贵人心悦金楠,都想重金买下他,回家“服侍”自己。
可见其魅力之大。
今日更是不同往日,京城中的王将军为了相会自己的未婚妻,直接包下了整个琼宇楼,命金楠专为他二人唱曲。
百姓们都道这位王将军对自己的未婚妻宠爱至极,却不知……
“父亲,女儿不想去见那位王将军,更不想嫁他。”
郡王府邸,小县主罗云熙抱着自家爹爹的胳膊使劲的撒娇。奈何百试百灵的招数,这次却失去了作用。
罗郡王扶着头痛不已的额头,无奈的摸了摸自家丫头的小脑袋,安慰道:“丫头,爹也不想让你嫁给一个素昧相识的人,只是这圣旨难违,为父也是没有办法啊。”
“哼!”
罗云熙听后不开心的嘟起了嘴,气呼呼的抱着胳膊,忿忿不平的反驳着,“我看父亲就是与皇叔叔一同欺负我,才叫我嫁给那个臭打仗的!”
“熙儿休要胡说。”罗郡王摸了摸下巴的一缕胡子,慢悠悠的开口,“想这王将军也是战功赫赫一身名利,这次胜利归来你皇叔就想着给他撮合一段好的姻缘,在这些大家闺秀里挑来挑去,也就只有你最合心意,这才下了圣旨……”
“我才不要当做赏赐去嫁给那个男人呢。”罗云熙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以此来表示自己心中的不满。
然而这些小行为,根本不能从实际上改变什么。
“不行!”
罗郡王气得直拍桌子,“王将军既然已经答应下了这么亲事,我们也不能坏了规矩。今天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我……”
从没见过自家爹爹发过这么大火,罗云熙一时间也有些怂了,不敢继续顶嘴。
不过什么都难不过她这个小机灵鬼,小脑袋一歪,主意便想出来了,拉起门口侍卫的手就跑了出去,回头对着自家爹爹招了招手,“去就去,不过那将军若是不喜欢我,您可别说我耍了什么花样。”
嘿嘿,所以,只要让那将军厌烦自己,搅黄了这门亲事,自己不就不用嫁过去了吗?
站在门口的罗郡王看着渐渐远去的女儿皱了皱眉头,刚纳闷这丫头怎么变了性子,目光就落在了她与侍卫死死牵住的双手,气得差点跳起来,“臭丫头,你赶紧手给我放开,拉拉扯扯,叫人看见成何体统?”
然而人已走远,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