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红乱(酒名):以鸩羽浸水,其水再揉百花制酿,待其沉着纯净,方得柔丝红酒,入口卷一舌红尘,合眼葬身其中。
酒语:你是我的毒药。
西侧略显暗沉的一个小院内,传来娇人连连的咳嗽声,还未等她来得及平复好气息,一碗至上的毒酒便被人强行灌入了喉中。
白芷实在是懒得挣扎,顺从的喝下了那酒,却因毒气实在是呛嗓,逼得她不得不爬在榻边使劲的咳嗽。
见她如此狼狈,灌毒酒的那位华贵女子不由得噗嗤一笑,低下身子嘲笑,语气轻佻,“白芷姐姐这般作为是在干什么,是在嫌弃吗?这酒可是玥儿用熔哥哥的羽毛浸泡了一夜才换得一碗,姐姐怎么能如此糟践这般的好东西?”
熔哥哥?花熔?
花熔是鸩鸟,羽毛剧毒,这酒是取他的羽毛浸泡制之,说白了不就是一碗毒酒吗,费那么多话干嘛?
白芷恶心凤玥儿的虚伪,想咒骂反驳又无奈浑身无力,索性躺在床上闭眼不再答话,气得纱帐外的凤玥儿扬手作势要打人。
“玥儿,你在此作甚?”门外响起一声磁性威严的声音,直叫凤玥儿听得心中荡漾。
“熔哥哥,我是来给白芷姐姐送药来的。”凤玥儿起身黏了过去,掐媚的样子让白芷想起了最为黏人的狗皮膏药。
啧啧,真卑微。
也真是难为了她高贵的凤凰身,装了这样一副讨好又狠毒的贱骨头。
“咳咳。”
喉咙又痒又痛,白芷忍不住咳了起来,因为毒性窜流逼心,迫使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身下的薄锦。
纱帐外的花熔听见她的咳嗽声微微皱眉,偏头问一旁候着的丫鬟,“白芷是着了什么怪病,怎么会卧床三月之久?”
“这……”
丫鬟低着头支支吾吾不敢作答,只能小心的望着凤玥儿,企图能从她那里得到一点的暗示。
花熔见丫鬟长久都不答话,心中自是不悦,“本王在同你讲话,你在东张西望什么?”
“奴才……”
“哎呦下去下去,连姐姐都伺候不好,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眼看着事情就要败露,凤玥儿提前下手,赶走了不擅说谎的丫鬟。
转身又拉住了花熔的衣服撒娇,“熔哥哥,姐姐只是不小心染上了风寒,大夫都说过无碍了,玥儿也不知姐姐的病为何还是不好?”
“风寒?”花熔挑了一下眉毛,看向纱帐的眼神开始变得嫌弃,“啧,都是千年的树精了,竟然还会染上这种低下的病,真是丢人。”
花熔拂袖而去,而凤玥儿冲着纱帐回头得意一笑后,紧紧地追了过去,“熔哥哥,等等我啊……”
丢人吗?
待“戏”散场人都走尽,白芷抬手看着自己愈发苍白的皮肤不禁苦笑。
若是这半年来不是凤玥儿每日以各种毒药摧残自己,自己又怎会落到这般地步?
要不是自己有着千年的修为,恐怕早就归西了,哪还有这命苟延残喘的活着?
花熔啊花熔,我不信你对凤玥儿的作为一无所知,你只是假装不知道,好继续当你的百鸟之王罢了。
不过,我既是你一手栽培成之,便以这命来报你养恩,不坏你们两人都心知肚明的阴谋好事。
现在的我愿意苟活不死,只是在留恋成就你阴谋的那片梧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