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白衣少年郎,自三年前她走了以后,就没再脱下过红衣,整日以酒为食的他变得劣质,不爱自己也不爱她。
重伤难愈,加上他如此糟践自己的身子,终是没能熬过三年后的几个秋日。
江湖上最大的人物死了,能令江湖的阎王令也不知所踪,这使得各方势力多了个理由相争天坛教这块肥肉。
相争的动静闹得很大,直直的传入银环所隐居的那个竹林。
让银环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初救下并一直照顾她的那位侠士,竟是钟久山的心腹。那块江湖之人拼死都要的那块阎王令,竟是当初那块被自己摔成两半的玉佩。
阎王令被强行塞入手中,在整个天坛教的相护之下,银环这个断腿姑娘被捧上了江湖之主的位置。
纵银环的能力不足以胜任,但阎王令在手,各大门派也是敢怒不敢言。
细细的摸挲着手里的这块玉牌制成的阎王令,坐在宝座上的银环陷入了沉思,想起了那日竹林钟久山心腹对自己说过的话,“教主说了,在他死后你必须要接手天坛教,成为江湖之主,一辈子都活在纷争,不得安逸。”
银环明白,听似诅咒的话语,其实是钟久山为自己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因为钟久山曾对自己说过,“活着就是最好的。”
如今他把最好的留给银环,自己独向地狱。
这天下不是没有等银环的钟久山,只有痴情的钟久山等不到的银环。
好奇钟久山为什么在银环走后就唯爱红衣吗?没有太多的理由,那个傻子,只是穿着与喜服相似的红衣,用着不言语的方式等待着他此生唯一的新娘。
门外有人喧哗,异常吵闹。银环不满的皱起了眉头,如同他当年的伤感。
“何人在此喧哗?”身着偏大红衣的银环迈着快步走出门外,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俯视着阶梯下闹事的人群,一眼便望见了带头挑衅天坛教的魔司少教主。
见到了银环,魔司少教主便不顾阻拦,恬不知耻的迈上阶梯,与银环讨好言语,“娘子,这些年来你吃苦了,如今钟久山已死,你便可以再也不用杀人。你将阎王令交于夫君手中,夫君护你一世周全。”
“好啊。”银环开心一笑,将手中的阎王令乖巧的递出,在魔司少教主被喜悦冲昏头正迷糊的时候,将一把毒粉甩进他的眼内,又将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插入他的腹中,然后一脚踹下高高的台阶。
“把这个杂碎给我扔去荒野,任他自生自灭。号令江湖,若有谁敢救,就是与我天坛教为敌!”
不知是不是阎王令太好用,对于这个儿子,魔司教主竟也没敢出手相救。
想来是他子嗣太多,随意拽出一个就可以替代这个儿子的位置。果不其然,在三日之后,魔司少教主的位置便有人替代坐下了。
银环也自改姓名,姓钟为玖。旁人不懂她为何如此,她说,“妇随夫姓,理应如此。”
她不许别人议论钟久山已亡的这个消息,因为她觉得只要别人不说,自己还穿着他的衣物,他就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