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凯之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其脚程自是不能跟龙锦安他们相比。他足足走了三天,才堪堪赶到安塞城。
只不过,等到了目的地,他并没能直接见到正主,而是差点被柳方给当成朝庭奸细爆打一顿。
冬月初四这天,柳方跟着陈炯到安塞城北贫民集中的地方招募兵勇。本来,他是一直跟着郭靖、杨雄训练新兵的。可自从出了这次的“入赘”事件之后,龙锦安怕这两个“二货”凑在一块儿,又会整出什么不好收场的“糗”事来,于是便将他俩分开了。
在一个胡同里,柳方看到有个形容委顿的男子正在暗中打听姓龙的人。这会子他的脑子倒是超级好使,立马便想到此人肯定是朝庭派来抓他家主子的奸细。于是,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把人家给按翻了!
还好陈炯离得近,听到动静不对,立即过来察看,认出了吴凯之,这才喝止住了柳方的“野蛮行径”。不然的话,他可就很要吃上一番苦头了,因为柳方的手可是没个轻重的。
当日思夜想的人真的站在眼前的时候,龙锦安不禁感到欣喜若狂!他冲吴凯之深深的行了一个大礼,口中唱诺,激动的说道:“先生能来,小子感激不尽。有了先生相助,锦安定能干出一番事业来!”
吴凯之听了也感到心情激动,他跟眼前这位幸存的小主子一样,都是孑然一身、走投无路之人。如今,能得主子如此看重,叫他怎能不心潮澎湃呢?
吴凯之一撩长袍,双膝跪地,朝着龙锦安郑重的拜了三拜。若是往常,因他曾是在前靖宁侯龙敬宗跟前侍奉的,对其子并不用行如此大礼。但是,此时此刻吴凯之行这种大礼,不仅是表了忠心,同时也表了他的决心!
他跪在地上,抬起头对着龙锦安说道:“难得主公如此看重,明诚不才,愿为主公倾尽所学,略尽绵力!”
龙锦安连说“不敢”,伸手将吴凯之扶起来,对其谦逊的说道:“先生不必多礼,今后,称呼锦安为‘公子’即可。”
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先生过谦了,家父和兄长在世的时候,曾不止一次的说过,先生有经国治世之才!只叹如今天下大乱,国之不国,致使先生空有大才而不得施展。”说罢,拉着吴凯之落座,把他欲图天下的抱负与之细说了一番。
吴凯之听了大为赞赏。来的时候,他在路上曾一直担心,就怕这位小主子只求偏安一隅,一心只想着报仇雪恨而不思进取。在这乱世之中,唯有成为强者中的强者,才能真正活得肆意痛快。也唯有这样,才能真正做到“我命由我不由天”,才能不受人鱼肉、不受人欺凌!
吴凯之当即表示,他愿竭尽所能,力主龙锦安完成宏图大业!两人一拍即合,遂兴致勃勃的谈起了当前天下的局势来。
吴凯之告诉龙锦安,当今天下可以说是兵乱丛生、群魔乱舞。他一路走来,所到之处只见饿殍遍野,民不聊生。而各路豪强却只知巧取豪夺、与民争利,都在忙着拼抢地盘。天下英雄虽多,竟无一人想到黎民百姓、枉顾百姓死活。
龙锦安也跟着谈到,如今各路军阀割据,连年混战不休,此消彼长。如果不从根本上彻底改变这种乱像,天下就难以得到真正的太平,平民百姓也不会有真正的安生日子过。就算将来抱了仇,可是活在乱世之中,他也睡不安稳。
现在,龙锦安和吴凯之,一个是心怀天下,已经把能让天下百姓享有一个太平盛世当作了毕生所求;而另一个,则是把全部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了对方,愿意倾其所有,为之出谋划策,助其讨伐天下。
既然是“英雄所见略同”,那这主、从二人的结合,必然将会创造出一个又一个不凡的佳绩!
也可以这样说,龙锦安指点江山的征战之途,便是从今日开始,揭开了崭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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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霏这些天所过的日子,用个文雅点的词来形容,那是“惨不忍睹”;而若是用句通俗点的话来讲嘛,那就是——“惨到了沟底,还要顺着沟底跑一截!”
她苦哇!这叫过的神马日子啊??说是“苦逼”那都算是轻的了!
每天,只要天一亮,那个变态的“暴力男”就会准时出现在洞口,不讲不说的,直接就把秦雨霏用内力给“吸”到洞口,然后像玩垒球中那样,将她扔下悬崖,又以超快的速度飞到下面将她截住,再用内力将她掼在崖壁上贴着。
而秦雨霏又不敢拿自个儿的小命儿去赌人家的恻隐之心,是以每次都只能麻利快带的运功贴紧了崖壁,然后咬紧牙关硬撑他三、四个时辰,直到“暴力男”心情好了来“解救”她。
一开始的时候,她也曾大力的抗争过。在洞里把自己紧缩在犄角旮旯里、运功挤进小石洞里贴紧、或者是干脆全身用力的抱在石柱上等等,诸如此类的招术,她全都用遍了。可是,在“暴力男”绝对的实力面前,她的这些狠招也好、损招也罢,通通都不够看。不管她躲到哪儿,似乎人家只要那手轻轻一抬,她自然而然的就冲人家“飞”过去了。
后来,她又想,功夫不如人也就罢了,大不了,就拼着丢脸,跟他来个“撒泼耍赖”的泼妇浑招,揪着他就粘他身上,看他怎么办?
可是,这“暴力男”也不知是真的就厌恶她至此呢?还是已经看破了她的无赖想法,整整半个多月,愣是一次都没让她近过人家的身!让她想学一回泼妇都逮不着机会。反正,不管她如何绞尽脑汁,就是拿那个“暴力男”一点儿辙都没有。
这会儿,秦雨霏正一如往常的在那儿杠着,脸上的表情显得痛苦万分。
在前几天秦雨霏气不过又跟“暴力男”对骂了一番之后,她就连贴“天花板”的待遇都没有了,而是被移到了旁边一处更为光滑的、并且还是突出来的崖壁上来贴着。
偏偏,这崖壁还正正当着北风,而现在又是大冬天的,寒风肆略,如刀般割着;冰冷冻雨,如针般戳着!以至于秦雨霏不得不使双份儿力、运双份儿功,一边要贴紧崖壁不让自己掉下悬崖;一边又要运功抵御寒冷,不让自己被冻僵!
这样的滋味,怎堪一个“惨”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