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练了一整天,也有些累了吧,这天晚上秦雨霏睡着非常好。第二天一大早,她刚起来的时候也是神清气爽的,只是等到一想起昨晚龙锦安所说的那些话,她又开始烦上了。坐在妆台前,她的思绪又回到了昨夜……
“雨霏,你不要多想,无论我以后纳多少人,你在我心里都是最重要的那一个,我龙锦安的正妻,永远只会是你!”
“哬”!说的还真好!若是这个时代的女人,只怕都要激动得泪流满面了吧?秦雨霏自嘲的冷笑了一下,站起身来往院外走去。
昨天稍稍找着了一点儿感觉,她今天得去继续练,看看那一丁点儿感觉还在不在,没准儿一不小心就让她给练成了呢,不是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吗?啊哦,她这不是赌场,不过武场也一样,东方不亮西方亮嘛。
至于龙锦安的话,就让他见鬼去吧!他要三妻四妾、三宫六院,她就趁早让开点儿,让人家尽情去吧……唉,练功练功,不要多想了,太伤脑筋会折寿的。
秦雨霏来到校场,却发现今天的校场已经没有了昨日的清静,虽然三天年还没过完,但是军营的操练却已经展开了。不过这并不影响秦雨霏练她的“烟云步”,那么大的校场,有得是她发挥的空间。
昨天的感觉依然还在,但秦雨霏却把这感觉想得太管用了,等她照着那点感觉练下去,却发现她跳跃起来的动作还是笨拙依旧,跟她印象中姬金豪在空中优雅转身的动作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
秦雨霏越练越沮丧,但是一停下来又会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为了不让那些馊事跑出来影响心情,她只好耐着性子在校场一角继续“上窜下跳”。
可是秦雨霏却不知道,她自个儿觉得“有碍观瞻”的跳跃效果,落在其他人的眼里,却已经称得上是神级的轻功了!
就在秦雨霏独自一人闷头苦练的时候,校场上那些正在集结演练的士兵将官们,也在时不时的向她这边行着注目礼。而这些人呢,也越看越惊心,等到演练稍歇,就三五成群的在一起议论起来了……
“天哪,你们看你们看,秦夫人这次跳的更高了,这回起码也有两三丈了吧?”
“就是呀,也没见她小跑大跑来着,她怎么就能跳那么高呀?”
说这话的是两个小兵,一看就是刚进军营不久的,看什么都还好奇得紧。
旁边一个老兵听了,“哼”了一声,笑话他们道:“傻啦巴叽的,人家秦夫人那是轻功,轻功懂不懂!”
其中一个小兵“哦”了一声,继续伸长脖子看着,看了一会儿又跟旁边伙伴说起来了:“哎呀,秦夫人的轻功可真好,就像神仙跳舞似的。”
伙伴鄙视了一下,讽刺他道:“就像你见过神仙似的。”
那小兵也不甘示弱的回答:“我是没有见过神仙,可是在我看来,秦夫人就是神仙下凡。”
这时旁边另一名士兵接过话茬儿去说:“这话我赞成,要不是神仙下凡,秦夫人哪会杀得了那么多的敌人哪?!”
于是话题又被扯到秦雨霏回淮州后一直倍受争议的杀敌人数上去了……
“人家海大人不是说了,天底下没有人能杀得了那么多人吗?”
“他那是说瞎话呢,我亲眼看到的,还有假?!”
“你亲眼看见了,怎么杀的,快讲给我们听听。”
“哎,我跟你们说呀……”
那人巴啦巴啦的讲起战场见闻来,可是旁边又有人讽刺他了:“哼!谁没见过呀?”
“就是呀,我也看见了。”
“我也是去庆州了。”
“我也……”
“……”
当兵的讲起战场的事情来,自然就没个完了,最后还是一名将官过来吼了一句:“囔什么囔?列队了列队了,都别瞎囔囔了!”士兵们这才意犹未尽的把话憋回肚子里,专心练起战阵来。
秦雨霏对这边的热闹丝毫也不关心,一门心思就跟自己的“烟云步”较劲儿,所以直到傍晚她才注意到今天这些士兵的操练内容好像跟以往不大一样。难得有点事情能还引起自个儿的注意力,她赶紧过去问问情况。
回答她的是一名将官,不过她并不认识。她稍微熟悉一点的那些将官,都随陈炯、江达他们就地驻守在与陈王接壤的边境线上了。
那将官说:“回禀夫人,末将带他们练的是野外战阵。”
“野外……战阵?”秦雨霏对于这些古代的军事术语并不是很熟,想了一会儿,不太确定的问:“你说的,是不是集团军作战的阵法?”
“集团军?”那将官了没听说过秦雨霏的词。
秦雨霏点点头说:“是啊,就是大规模用兵,呃……就是数十万人同时打仗的那种场面啦。”唉,好像自己描述错误了耶,秦雨霏又吐舌头又耸肩的。
那将官却猜到了秦雨霏的意思,回答说:“我军与陈王之间,一旦开战就必是一场恶战、大战,所以才这么忙着操练阵法。”
“哦,”秦雨霏点了点头,却突然想到刚才这将官话里的一个字眼:“你说忙着操练,是不是马上就要开战了?不然有陈炯、江达他们在前线,一时也轮不到你们这里的呀,你说,是不是就在这两天?”
“这……”那将官迟疑了一下,按理这问题属于军事机密,他不该随便泄露的,可是转念一想,夫人都跟他们并肩作战那么多次了,告诉她一声也无妨,于是便点头说道:“是的,夫人。”
秦雨霏又追问道:“那具体哪天呢?”
这回那将官却摇头了,说:“这个末将就不知道了。只是听说这几天海大人都在忙着筹集粮草衣物以及被褥等物。只等主公一声令下,大军就要开拨了。”
秦雨霏从鼻子发出“姆”的一声,不再言语了,转身就想走出校场,她得去找龙锦安问问去。
可是她刚转身,却被旁边最先说她的轻功是“神仙跳舞”的那个小兵给叫住了,大概是看着她跟将军说话都那么随和,想来也不会怪罪他吧,所以这会儿见她要走,他想也没想的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夫人,你可不可以教教我们啊?”
秦雨霏回过头,诧异的看着这个小兵问:“教你们?教你们什么呀?”
小兵崇拜的说:“就是您练的那个轻功呀,就跟神仙跳舞似的,可好看了,可不可以……”
这时那名将官也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刚刚那是事发突然,他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见自己的手下竟然提出这种逾矩要求来,不禁吓得半死,赶紧大声的斥责道:“你胡言乱语什么,还不退下!”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夫人那又是什么身份哪,敢提这种要求,真是不要命了。
秦雨霏却不以为意,反而很有兴趣的问道:“那你可有内功底子?”
小兵傻眼了:“内……内功?小的没有啊。”
秦雨霏笑道:“那就不行了,我的轻功,没有内力的人,是练不了的。”
这时旁边一人却听出点门道来了,“有内力就行了”,那自己可不说可以试试了?于是站出来说道:“启禀夫人,小的乃是斥侯营校尉,轻功是打小就练着的,有劳夫人看一看,小的这样行不行?”
秦雨霏听完眼前一亮,没准儿可以收个小徒弟了呀,于是伸出手搭在那名斥侯营校尉的脉门上,用心探了一会儿,不得不摇摇头,说:“你的内力倒也不算太浅,不过要学我的轻功,恐怕还是有些不够。”何止不够哇,根本就连边角都达不到嘛!只是这话不宜直说,否则太打击人家自信心了。
但是就算秦雨霏说的再婉转,人家的自信心也终究还是被打击到了,而且被她打击到的还不是一个,而是一槽人!
因为她不知道这名斥侯营校尉可以他们这些人中内力最强的了,连他都不够,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见那校尉和一众士兵都有些沮丧之感,秦雨霏连忙安慰道:“你们千万别灰心,练不成我的轻功并不外代表你们不行,呃……我指的是,在行军作战这些事情上,你们依然还是最优秀的,不然咱们也不会连番得胜是不是?”唉,安慰人这种事情,她最不在行了。
众人这才脸色好了些,尤其是有等级的那几位,能够得到夫人的夸奖,是不是说明他们的努力主公也知道了呢?
那名校尉说:“并非夫人言重,都是小的资质太差。”
秦雨霏不敢乱说话了,还是清楚一点:“你今年几岁了,练习内功,有多少年啦?”
校尉回答:“小的虚活三十九岁,练习内力……练习内力三十一年。”
“嘶……!”
这声音可不光是秦雨霏发出来的,在场众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气,三十年的内力,已经不算少了。 要是这样都还不行的话,那要么就真是他的资质太差,要么,就是他学的武功太差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