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霍二和阮大侠
十方走后鬼纸向他二人道“你们没事吧?”
十五冷哼一声,这冷哼不是对鬼纸,而是十方“你等着瞧吧,我会在把你打得爬不起来!”
十五说罢,恨恨离去。
云甘凡看向鬼纸,因为鬼纸那双眼睛在盯着他,鬼纸虽然不知道是谁先动手,但这对他来说无关紧要,鬼纸笑道“你们三人居然在这里私斗,看上去你已经是迫不及待了”
云甘凡当然不会对鬼纸抱怨,说是十方先动手,云甘凡亦是笑道“这算是热身”
鬼纸走向一堵满是剑痕的墙壁,鬼纸触摸剑痕,感触颇深道“这个剑痕是大衍留下的,以前我们两人经常在这里切磋”
云甘凡当然不会忘记大衍,因为大衍的两仪点穴手,让他毕生难忘,可惜道山俗家最厉害的功法,却对鬼纸没有用,因鬼纸没有任何穴脉。
云甘凡不期然徐徐瞥这鬼纸道“你和他是朋友吗?”
鬼纸听到这里,沉默片刻,他似乎是在思索云甘凡的问题,鬼纸磋叹道“也许以前是朋友,但我现在不需要朋友,你也一样,如果你也想得到盟主之位,你最好别把任何人当做朋友,我以前不明白什么是孤家寡人,但我现在好像明白一些”
云甘凡没有即时回应,他隔了片刻,才道“我以前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朋友,但我一想,我就发现我的朋友却不多,最近我认识了不少人,但被我当成朋友的就一个”
鬼纸不禁问道“是谁”
云甘凡缓缓一笑道“你”
鬼纸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瞧着云甘凡激动道“你把我当朋友!”
云甘凡重重点头“是,因为你已把我当成朋友”
鬼纸好奇一笑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已把你当成朋友”
云甘凡道“因为我们不是敌人,不是敌人那就能当朋友”
鬼纸叹了口气“所以你认为,这世上只有两种人?敌人或者朋友”
云甘凡迅速答复“还有另外一种人”
鬼纸不由问道“还有那一种人?”
云甘凡道“对手!朋友可以当对手,但敌人就只能是死敌,因为在朋友面前可以失败,而在敌人面前失败,那就意味着死路一条,你虽然伤了大衍,但你没有下杀手杀了他,所以你并没有把大衍当成敌人,大衍是你的朋友,我也是你的朋友,所以你不可能是孤家寡人“
鬼纸心中登时躁动,因为韩道主已对他说,他必须要让人对他无限恐惧才能操控人心,要做成这样的一个人,首先的第一个要素,就是必须抛弃朋友,没有朋友,没有感情,才能做一个冷血无情的人,韩道主先前和佛城开战,恰恰是因为他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如他是冷血无情的人,就没有必要结盟,但那次韩道主已经失败,所以鬼纸不能失败。
鬼纸新潮起伏,久久不语,久久不语并不是代表不说,所以他说了,他苦笑道“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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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了,可今夜夜雨绵绵。
雨虽绵,但人未眠,因绵绵夜雨正是一个杀人的良夜。
今夜很反常,反常的不是夜,是人,因群雄所居之地,全都门窗紧闭,门窗关得密密实实,就似好像都知道,今夜是个流血的良夜。
姚玉浓掌着托盘回到屋中,她的头衣都已被绵雨打湿了,姚玉浓把盘中饭菜取放桌上,桌旁坐着吴川,本元,云甘凡,樱茹,水馨在另外一间房中,因她伤势未复还在歇息。
姚玉浓气喘吁吁,因为她是一路从厨房小跑而回,姚玉浓犹豫片刻道“吴川师兄,今天晚上好奇怪呀,我刚去取饭的时候,见到另外一边,所有人都门窗紧闭,好像在里边密谋什么一样“
吴川心中揣摩一阵,似乎已揣摩出了什么,但他面色平静道“是吗?不要管其他人,先吃饭吧”
绵绵的雨,忽而哗啦一声,倾盆而下,硕大的雨滴不停落在屋瓦,杂声四起。
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开膛寨的人,这人腰边挂了一圈飞刀,这人穿着黑色斗篷跃上湿漉难行的屋顶,但他在屋顶上如履平地的疾奔,看来这人轻功不俗,这人奔过几处院落,他忽而止了脚步,因在他七丈外的屋顶上,已站着一人。
等他的这人冷笑道“你便是穿云刀霍二?”
这霍二见有人拦路,一惊之下,恢复镇定,他见对方已认出自己,他便打量起这人来,只见这人手上有根鹿筋弓,一见此弓,他已认出是谁,霍二亦是冷笑答复“原来是鹿筋弓,阮大侠”
阮大侠笑了笑,笑容冷如雨道“霍二你要想杀我,就该光明正大,如此上檐偷袭,当是小人行径”
霍二笑了笑,道“看来阮大侠在此,已恭候已久”
阮大侠道“你要想算旧账,我自会奉陪,但你不该如此心急,如你约个时间,我定会赴约”
霍二心道“鬼才和你另约时间,如不趁你受伤之余杀你,我恨气难消”
霍二道“阮大侠,废话少说,动手吧”
群雄齐上道山,明面上是为了抗妖而来,但实际上有私怨的人不少数,争夺盟主之位少不了要动手,人人都想在比试之中了结对方,因这样登台比试伤死者,当然怨不得对方,对方若想寻仇也没了借口,但没人想到,韩道主会有这试招一考。
虽然试招的人不少,但很多人也是按捺未出,而十方就恰好在自己的比试当中,用了大范围杀着伤了群雄,群雄中有旧仇恩怨的人,当然不愿放弃这样一个复仇良机。
谁都想在对方伤势未复的情况下了结对方。
阮大侠已箭在弦上,他自己伤势未愈,当然不愿动手,但霍二不肯退却,他也只能应战,阮大侠的鹿筋弓必是三箭齐发,才有追魂索命的威力,如果突然少了一箭,那么这一箭在空中的破绽自然而然就会出现,这就像一个惯使缨枪的人,有一天突然让他去舞动一根长棍,虽然外形相同,但是会有一种极不顺手的感觉。
箭已离弦,虽然少了一箭,仍是十分惊人,分呈二个角度射来,的确让人防不胜防。
霍二没有慌乱,在箭出的同时,他已经看见破绽,鹿筋弓之所以三箭齐出,是因为三箭呈扇子状往敌人射去,在箭射往敌人的过程中,三箭会自动拉开距离,往敌人上中下三路疾射,这也就是要敌人守好门户,在避开来箭之前,对手根本就空不出手攻击自己。
所以这三箭齐出,即是制敌,也是防守。
三只弓箭的外表,和平常弓箭没有二样,不一样的只是倾注内力不一,阮大侠伤势未愈,他无法一下使用三只弓箭,所以他只能二箭其攻,但三箭之所以是三箭,是因为三箭相辅相成,少了一箭,自然是有了破绽,霍二已经看出破绽。
三箭少一箭,就如一个三字,变成二字,这三字中间少了一横,这一横也就是破绽,霍二他一扬手,腰上飞刀少了一把,因这把飞刀朝二字中间空挡向阮大侠飞了过去,阮大侠三箭原本是让对方无法还击,但少了一箭,已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
阮大侠心中虽恨,但他不得不躲,躲的不光是他,霍二也要躲避那个的来箭,霍二的飞刀沿着阮大侠胸**去,阮大侠脚下一搓,搓起一片瓦,瓦片被阮大侠内力一荡,把迎面而来的飞刀,震到另外一座院落中掉下。
霍二在这一刻心中起疑道“难道他并没有受伤?”
“不会的,绝不会是这样!”霍二在心中冲着自己喊道,暗暗给自己鼓劲,他的战意在陡然间提升起来,二箭已经逼近他,霍二知道正面是无法抵御这二箭来势,但还好,他不是在地面,如果霍二此刻在地面,他已是死人。
可他现在是在屋顶之上,二箭逼来霍二无可奈何之下,脚下一踏,脚下的瓦片尽是裂开,他的身子一下子就掉了下去,他刚掉下脚下房中,只见这房中已有两拨人,也已在动手,房中地下躺着七八个人,看来已死,可房中还有五六人持剑相搏。
这五六人相搏,见有人从天而降,顿时停手,因为双手都在揣摩这人是不是对方的援手,但霍二不是,霍二理也不理他们,脚一点在次跃上屋顶,这房中之人见霍二离开,双方大喝一声继续激战。
霍二从阮大侠脚下飞上,阮大侠早有戒备,霍二已和阮大侠近身攻击,转瞬间,霍二三十六招已经出手,浑似一招攻击,招招之间衔接得天衣无缝,犹如浪潮般前赴后继。阮大侠只有旋步疾退,身子随着步法变换了三十六个方位,总是在危急的刹那间,提前一步移动,避过杀着。
双方斗了七十招,霍二渐渐落了下风,他虽然在守,却似占到了先机,攻者的一方始终处于被动。但他并没有胜券在握的感觉,霍二忽然感到此地还另外一个人,因为他感到他已被别人虎视眈眈的盯着。
这人就像一匹捕食猎物的饿狼,无声无息,伺机而动,总是在该出手的时候出手,而且毫无征兆。霍二明知他的存在,却根本不知其确切位置,这让他伤透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