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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家里出事之后,长期的独居生活换来的是胡风年极好的独立自主能力。不管做饭洗衣还是打扫卫生,都是信手拈来。

买好菜回到家,他马上给母亲打了个电话。电话在嘟了几声后被接通了。“喂,儿子,有什么事吗?”

听着话筒里母亲温柔的声音,胡风年不禁哽咽。母亲赵冬儿在她印象里是特别温柔的那种江南女子,从小到大从没怎么对他发过火。

不仅如此,她还特别的勤劳,一直以来公司都是父亲主外母亲主内。只要去厂里,你总能看到她在公司埋头苦干。不过却也因为不管理账目,致使后来父亲纵使迷恋赌博,而家里还一无所知。

“喂?儿子听得到吗?”赵冬儿见一时无人回应又开口问道。

胡风年忙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妈,听得见听得见,我就是想和您说一声,晚上喊爸一起回家吃饭呗。”

就听电话那头胡母咯咯笑道:“儿子,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妈怎么不知道?”

“我这不是最近在家无聊嘛,刚学会的,想着做一顿饭给你们,孝顺你们一下。”

“好好好,爸妈就是再忙也赶回来,难得儿子这么有孝心”。听到母亲答应,胡风年高兴的跟母亲道了个别。挂断电话开始张罗起晚饭。

国人讲究不时不食,夏天正是吃生姜去湿的好时节,胡风年先把嫩姜老鸡汤炖上,又做了个清炒芦笋,白灼河虾,外加红烧排骨和葱油鲳鱼。看看觉得蔬菜有点少,又炒了个那会儿女朋友最爱的酸辣土豆丝。

等这一切忙活完,看看时间已经快6点了。估计父母跟二姐都快回家了。刚想着,就听家里的门被打开了。原来是胡风年的二姐胡依依先一步回来了。一米五五的个子,女生里面也不算高,样子只能算中等,眼睛倒是挺好看的,继承了她父亲的优秀基因。

胡依依一进门就闻到了饭菜的诱人香味,惊讶道:“咦,弟弟,今天妈回家这么早吗?晚饭都做好了?”

胡风年得意的说道:“姐,那是我做的好吗,今天请你尝尝我的手艺。”

“你做的饭能吃不,你不是不会做饭吗?”

“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开心了姐,你不信就尝尝看,是不是比你做的还好。”他佯装生气道。

听胡风年信誓旦旦的夸奖自己的厨艺,二姐一溜烟跑进了餐厅,随即就是一波高过一波的赞美之声。

看着这个青春洋溢的少女,很难将她与未来那个为了生活而奔波劳累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幸好,我回来了。”胡风年心中暗暗想着。

没等多久,房门再次被打开。走进来的中年夫妇正是胡风年的父母。

父亲胡积明和母亲赵冬儿个子都不高,估摸着也就一米六出头的样子。赵冬儿年纪虽大但是依稀也能看出年轻时是个美貌美如花的主。胡积明长得也是浓眉大眼高鼻梁,只是略微有点龅牙,而且肚子很大,一副大腹便便的样子,典型的暴发户身材。

看到爸妈回来,正在偷吃的二姐忙喊道:“爸妈你们回来啦。”说的时候嘴里还吧唧吧唧在啃着排骨。

胡积明笑着说道:“儿子今天怎么这么乖,突然要做饭给爸妈吃呀?这可是你出生到现在头一遭。”

胡风年淡淡说道:“就是最近刚学的手艺,你们尝尝看。”

众人也未看出胡风年情绪的突然低落,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晚饭。

饭后,胡积明照例走到阳台边抽烟,胡风年觉得时机差不多,也跟了过去。

“爸,能给我一根烟吗?我也想来一根。”

胡积明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你小子才上高中抽什么烟,别以为考上一中就可以没大没小了,你本来可是说上重点班的,结果最后差了几分。”

“我心里不舒服,感觉我被最信任的人欺骗了很多很多年。”

胡父吸了口烟慢悠悠的吐出烟圈,然后才开了口“说来听听”。

胡风年沉默了许久,然后道:“你为什么瞒着家里赌博,而且还输了那么多钱。你有没有想过家里人?”

胡父被突如其来的话语给惊呆了,接着就是否认道:“你胡说什么,我打牌也就是小玩玩,哪有输多少钱。”

“爸,别再骗我了,妈傻,我又不傻。我都知道了”。

“你小子知道什么,你哪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说着就要掐灭烟头往房间走。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08年法院那里有人起诉你200多万,那个就是你赌博输掉的钱,我都看到了。你瞒着我们自己偷偷处理了,你以为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吗。”

“爸,别再赌了,再赌下去早晚有一天家里会倾家荡产的,那么多赌博家破人亡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现在有这么好的日子,干嘛放着好日子不过,要去赌博呢?”

胡积明很诧异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是怎么知道他这么多私底下的事的,这些事情可是连他的结发妻子都不知道。

可是他又哪里知道,胡风年是从十年后来的。等到那时家里出事以后,这些偷偷摸摸的事也就不再是秘密了。而是被他父亲的朋友作为谈资,满大街的宣扬。

也许是大男子主义作祟不肯服软,也或许是胡积明知道自己不怎么能戒得掉赌博这个事。他只是颇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这些事情不用你管,你读好你的书就行了,不会少你一口吃喝。”

说完便将烟头用力扔向窗外,向房间内走去。走前还不忘叮嘱了一句“别跟你妈说,别让你妈担心,以前的事情我早就已经处理好了”。

胡风年有些失望,这就是那个从小到大喜欢用大道理教育自己,满嘴诚信负责的父亲。也许从一开始他就不是个负责任的人,不然何至于害的最后一个家支离破碎。

他在心里衡量,是否要将事情告诉母亲。同时也在思考,也许,父亲也并不是那么的靠得住,这个家,还是要靠自己。

至少在他看来,拥有提前预知未来十年的他,赚钱并不算特别的难,只是,该从哪方面着手呢,这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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