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紫罗兰”葛立诚看着司马玉的神色,这是第一次她在自己面前露出真实的表情。
司马玉冲葛立诚娇声道:“不行吗?我还要戴,”说完便往自己的头上插,只是看不到发髻有点笨手笨脚。
葛立诚无奈,俯身摘下一朵,为司马玉戴上。
司马玉一愣,去水边欣赏,少女看上去十六七八的模样,身材高挑,眉眼冷冽得如同雪上上的一泓清泉,转过脸,哪有什么胎记,有的只是精致至极的轮廓,细长的柳眉,而鬓上的淡紫色为她添了一抹可爱俏皮,高雅耐看,不落俗套。
“你傻起来真可爱,比聪明的时候还可爱,哈哈哈”葛立诚微微一愣,随后笑得前仰后合,看样子看准备笑下去,没完没了地笑下去。
司马玉走了过去:“不许笑不许笑,不准你记住我刚才的样子!马上忘了。”
“晚了,已经刻骨铭心了”葛立诚轻飘飘地甩出这么一句。
司马玉连翻白眼,而后垂头丧气。
“没底气了,这样就没底气”葛立诚抬起司马玉的下巴,不怀好意,道:“小妞,给爷笑一个。”
“爷先给我笑一个”司马玉也不是好惹的主。
“本事见长啊”葛立诚从后头拥住司马玉,“玉儿,下回别再自作主张,嗯。”
“不行,”司马玉抱怨,“再说了,我就喜欢自作主张。”
葛立诚在身后一笑:“可我不喜欢。”
“那不关我的事。”
“你……你不讲道理。”
“对,你才知道我不讲道理。”
“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你也可以不养?”
司马玉甩开他,此人城府颇深就连自己也无法捉摸他的心思。
葛立诚笑了两声,追上来拉上司马玉,直到夕阳西下才尽兴而归。
“晚饭就在你那吃罢”良久,葛立诚说出这样的话。
“我不会下厨”司马玉轻声:“还有好歹我也是来者是客,你总不能让客人下厨。”
“连吃饭都不行,”他竖起两道剑眉。
“恩。”
看着天边残阳如血,司马玉叹气道:“是不是越不实际的东西越美好?而靠近你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葛立诚默然片刻:“你还记仇。”
“不是。与过去无关。”司马玉看着葛立诚,他又何曾对自己卸下心防。
葛立诚凝视司马玉,分开司马玉额前碎发,吻了一下:“放心,我不会让你总是这样。”
“是吗?”司马玉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默道:葛立诚,你的情我要不起。
葛立诚回到书房,“主人的心情不错”旁边一女子道:“是去见了司马姑娘吧。”
“流星,你有什么事吗”葛立诚脸上平静无澜。
“流星只想提醒主人那司马玉来历不明万一是细作对主人是威胁,”流星低下了眸子,隐去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怒光,捉摸着:司马玉,我不会任由你在连环坞肆意而为。
“主人,流星的话并无道理,”另一女子道:“我们对司马玉一无所知,不得不防。”
“雪融,你也觉得她是细作”葛立诚神情自信,胸有成竹。
雪融愣了愣,半晌,稍软了面色,曲膝一礼,道:“流星是为主人担忧。”
“来历不明者不可留”流星低低地道。
葛立诚神色镇定,稳稳站立:“本尊自有打算。”
“是”二人不在说什么,只是慢慢退下。
葛立诚扬起薄唇,笑得煦暖如春风,“玉儿,都说你不可留,可我就要赌这一局。”
“流星,雪融,主人怎么说”一个男人拦住两人的去路。
“还能怎么说,主人一定要留下那个司马玉,”流星有些不忿,万一是细作那连环坞的名誉就毁于一旦。
雪融微微一笑,出声询问:“对了,你可有什么计划?”
“我们不如先斩后奏”男人看着后院的方向,司马玉怪不得我了,你必须死。
流星低了嗓音:“如此倒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三天后的早晨,司马玉被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和讨饶声惊醒。
“家主,我真的不是细作,我没有传递消息,我向天发誓”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不是你传递的?那这是什么?”流星冷冷的声音,有东西落到地板上的脆响,应该是她找到的证据。然后一阵棍棒落到男人身上的声音,有人随之痛苦的哀嚎。
“家主,你饶了我吧,我是被逼的”陌生男人的求饶声。
“知道会有今天,为什么当初还那么做?”陌生男人的求饶换来更激烈的殴打。
“杨熊,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亏我一直信任你”葛立诚痛心的声音。
“家主,看在我跟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你饶了我。”
那个人的惨叫声引起的司马玉的注意,她蹑手蹑脚走到大堂后,想看看外面发生什么。
维娜看着前面的人:“这又是闹什么?”
“你好好看戏就是”苍剑看了看葛立诚,眼光落在后面的司马玉,当即明白过来。
杨丰说道,“这大清早的找我们来就是为了看这场好戏。”
“你少说话,多做事”卫姜好意提醒。
司马玉看到葛立诚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凛冽的眼神不怒而威,又看着在审问的流星,脑子快速旋转。
流星正在挥舞着鞭子痛打跪在地上的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应该就是葛立诚口中的杨熊。
杨熊已经头破血流,地上都是斑斑驳驳的血迹,可那流星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越打越狠。
“你出来做什么,回去。”葛立诚最先看到站在后面的司马玉,有点生气的命令她回去。
流星立马停下,恶狠狠的瞪了司马玉一眼,如果真的有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流星恶狠狠的眼神早就把司马玉碎尸万段。
那个挨打的杨熊也回头看看司马玉,被打的混沌不清的眼睛里闪出一丝不明的光亮,杨熊满脸的血倒让司马玉有看戏的兴趣,自己慢慢悠悠的走到一边,靠在柱子打趣的看着杨熊。
杨熊突然说了一句话,惊住了在场的所有人:“是她指使我这么做的!”他伸出的手指,清清楚楚的指向靠在柱子上的司马玉。
司马玉一愣,原来是这个主意,她何不将计就计,骗取葛立诚的信任。
葛立诚诧异的看着司马玉,默不作声。
流星又是一鞭打下去:“你再说一遍!是谁指使你的。”
“家主,就是她,就是她指使我的!不然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胆量敢传递消息,”杨熊一边哀叫,一边肯定的指认。
打定主意后,司马玉惊慌失措道:“我从来都不认识你,你说的什么事,我怎么指使你?”
“就是你!你别出事了全都让我一个人担着,是你告诉我的,说家主喜欢你有他在背后帮你,我才敢这样做的,”杨熊的语气越来越像是司马玉指使他的。
“喂,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我何时吩咐你了”司马玉求助的眼神飘向葛立诚,现在就看葛立诚了。
“真没想到你果然是来暗算我老大的!”流星基本上确认司马玉就是有问题的,冲过来拽住她,拖拽到大厅中央,杨熊的不远处。
司马玉一个站立不稳,跌坐到地上,看着这些血又看着葛立诚。
“说!谁派你们来的,”流星口中虽然说的是你们,可是针对性的将手中的鞭子指向司马玉。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司马玉很不愿意坐在地板上,这样会弄脏自己的衣服的。
苍剑一愣,原来是这样一回事,“家主,此事还有待查明不能仅凭杨熊的一面之词就冤了司马姑娘。”
“这事的疑点颇多,还望家主明断”石连也急忙劝道。
杨丰看着二人,“你们为何帮她说话,难不成这里面也有你们。”
这些人真是见风使舵的高手,司马玉努力的站起身来,走到杨熊的近前,质问他:“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怎么能指使你?”
杨熊仍旧咬着牙肯定:“就是你,你别抵赖!明明是你指使我,现在就想过河拆桥,你不能这么不仗义。”
司马玉走的更近些,距离杨熊只有半步距离,指着他鼻尖问:“那好,你说,我姓甚名谁?我是怎么指使你的。”
一直跪倒在地上求饶的杨熊,突然站起身来,一把拽住司马玉的手臂用力一拉,司马玉猝不及防跌入他怀里,而他另一只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杨熊用锋利的匕首抵住司马玉的脖颈,恶狠狠的说:“家主,你不给我活路走,也别怪我无情了!你们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她。”
杨熊看到司马玉的时候,求生心理的迫使下心生一计,诬蔑司马玉,趁大家诧异之际挟持她,再以此要挟葛立诚放他走。
司马玉越走越近的时候,他越窃喜,表面上不露声色,为的是更加激怒司马玉,这样才有机会挟持她。
一直沉默不语的葛立诚站起身来,沉声的:“本来我想给你活路走,你这是自寻死路。”
杨熊一手卡住司马玉的肩,另一只手死死握住匕首一直没离开司马玉的脖颈,白皙的脖颈上已经有了丝丝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