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完全放亮了,太阳放出耀眼的光芒普照大地,也穿过挡风玻璃洒在施影的脸上身上,强烈的光线撩拨着她的眼帘,让她感到不适,迷瞪瞪睁开双眼,发觉在
车内,意识猛然惊醒,一侧脸,身边的座位空空的,不见云动的身影。
“云大哥。”施影立时感到内心一阵慌乱,不自禁的喊出声来。
没有人答应,这让她更加地紧张,坐起身来,扳起座椅,眼睛惊惧地向四周张望,车里没有少什么东西,人去哪了呢?
她紧张地抓起手机拨打着云动的号码,电话马上被挂断了,她再一扭头,车窗外站着一个人,正是云动,正冲着她淡淡的微笑。
上了车,云动歉意一笑:“看你睡得香,就没吵醒你。”
孰料施影突然一把抓住云动的臂膀,神情哀怨的说道:“云大哥,你要有事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刚才醒来不见了你,我真的很害怕,怕你出什么事,没有你在我的身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像爸爸出事的那天晚上一样,我和妈妈在屋顶躲着,命悬一线,孤立无援,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我们,我很怕,真的很怕。”说完她竟然哭了起来,哭的是那样伤心,泪珠成串滑落,打湿了云动的衣裳。
这让云动一下懵住了,他意识到自己犯一个错,他将面前的这个女孩想得过于坚强,实际上她的内心是脆弱的,她还需要受到保护,需要安全感,特别是在这样强敌比邻凶险的环境中。
云动伸手轻轻拍了拍施影把着自己臂膀的手低声说道:“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云大哥再不会扔下你一个人。”
“嗯,你要说话算话。”施影慢慢抬起头,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云动感到一阵心痛。
关心则乱,一个情窦已开的少女会将满腔的情愫都放在那个走入她内心人的身上,并产生强烈地依赖感。在刚才云动消失在她视线之外的那一瞬间,她感到的是迷茫与无助,孤独产生恐惧,恐惧带来悲伤,情绪一旦失控,就像积聚无穷能量的火山一样无法遏制,迸发奔流。
一番宣泄,施影感到心情好了许多,转而又想起自己现在已经是清帮帮主,刚才此番的姿态可能过于小女人了,想到这里,脸上一红,泛起娇羞一片,不好意思的将头抵在云动的肩头,口中又急又羞地说道:“云大哥,你真坏,害的人家出丑。”边说边举着粉拳捶打着云动宽厚的肩膀,娇憨无限。
云动不禁莞尔,左也是错,右也是错,这女孩家家的小心思真的难以捉摸,他十几岁便进了军营,一待就是十三年,天天打交道的都是些个阳气过剩的精壮小子,交往最多的女性就只有一个曲小妹,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也被所处的环境濡染的性格刚毅,比男人还像男人,因此他不懂得他所处世界以外那些女性的似水柔情与娇弱妩媚。
自从一脚踏进这繁华都市,先后结识了沈凝王丹妮等这些很有代表性的都市丽人,于情感世界才像一个开蒙的初学童子,稍稍有了一些了解,而沈凝和王丹妮无论从性格、情感还是承受力已经很成熟了,像施影还是属于尚未完全踏足社会的乖乖女,尚需要人呵护与关爱,虽贵为一帮之主,但还缺乏历练,稚气尚未褪尽,撒起娇任性起来还是幼稚可笑。
云动无奈地用手拍着她的后背,哄小孩样的说道:“呵呵,好了,是云大哥不好,以后一定注意,不惹你生气了。”
听到这样的话,施影的心像掉进了蜜罐,美滋滋地,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填满,那双有力的大手传递给她力量,这宽厚的肩膀就是她避风的港湾。
半晌,云动看她面带笑意、心情舒畅,这才柔声说道:“去洗把脸,大清早的就满脸泪痕,别人会笑话施大帮主的。”
施影这才不好意思地抬起秀项,“噗嗤”乐出声了:“嗯,我这就去,待会就该出发了,我来开车,你累了一夜,也该休息一会了。”
云动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
那边车上的人早就醒了,分班洗漱后,就呆在了车里,几个人啃着面包,权作早餐,亚利桑德鲁兄弟一点也不着急,丝毫没有催促的意思,好像双方协商好的一样,显得很默契。
每一次身体的挪动都让方向彪感到很痛苦,手臂的肿胀变得更加地严重,乌黑发紫,这让他感到担心,这条手臂很有可能就这样被废了。方向彪绝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越是看不到出路,他这种人的求生欲望就愈强,不管再发生什么,不会比现在更差。
他先咳嗽了一声“阿咳”,果然引起了注意,阿明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这位先生,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们,不知道可不可以。”方向彪想笑得更自然一些,但是没有成功,紧张恐惧和期许让他的笑变得很虚伪。
阿明的华文说的不好,但却听懂了他的话,他飞快地掏出了枪死死地顶住方向彪的头凶狠地吼道:“谁—让—说话了—你?”
戏剧化的是就在昨天,他们也是同样的动作,拿着枪紧紧地顶在阿明的脑袋上,肆无忌惮地狞笑着,现在轮到了他们。
方向彪心中充满着面对死亡的恐惧,最后一搏般地大声喊道:“我能帮你们。”
安德烈听到方向彪的话,冲阿明使了个眼色,阿明本就没有打算开枪,只不过想出出昨天的那口恶气,这个人对他们还有利用价值。
“你—能—帮—我们?你能—帮—我们—什么?”安德烈一脸讥笑地看着方向彪。
“我能帮你们干掉前面车里的男人。”方向彪只能押宝样的将身家性命都压在这次谈判上,一旦压对了,自己还有一丝希望,一旦压错,没别的,赔上这条性命而已。
“哦,你们—从—哪里—看—出来,我们—要—那个—人的—命?”
“我看你们一直在观察他,那种眼神就是想干掉他的意思。”
“好,你—怎样—帮—我们?”
“我想,那个人一路追来的目的,是想抓住我,也就是说,我——是——他的——目标,而他——是你们的——目标,我可以——配合——你们,达到——你们的——目的。”方向彪生怕这俩鬼佬听不明白,于是放慢了语速,忍着疼痛,挥着右臂,连比划带讲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安德烈看了半天,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No,No,你—的—命,在—我们—的手里,你—一定—要—听—我们—的,不然—我们就—干掉—你,你—没有—资格—和—我们—谈条件。”安德烈一脸嘲弄的笑。
“这位尊敬的先生,我想你弄错了,现在我的伤势非常的严重,伤口已经发炎了,虽然昨天你们给我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但我想应该没有什么效果,我已经在发烧了,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我会死的,等我死了,那个人就不会继续追踪,你们将失去目标,那样你们将一无所得,白来一趟,并且我也知道,现在我们是你们的囚犯,我们也没有能力去反抗,但是有一点我能做的了主,那就是我的性命我做主,如果你们不答应我的条件,我们就会开始反抗,给你们捣乱,制造麻烦,那样你们想达到你们的目的就会更加的困难,我想你们一定不想看到这些发生吧,并且我还可以答应你们,如果你们肯饶恕我们,我不但会配合你们达到你们的目的,然后在我们穿过国境线之后,我还会给你们两百万——M元、R国银行、网上汇款或凭密码取款,作为答谢,你们看怎么样?”方向彪把这些话向这两个凶神恶煞般的鬼佬表达清楚后,故作镇定地看着他们,他有把握认定这两个鬼佬会答应自己的条件,他相信金钱是无所不能的。